他思來想去,轉移了話題,「你是說,太子動的手?」
程時安微微搖頭,「這個尚且不能下定論,我並未見到如今莊子裡的情形,更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所以一切只能等到看過之後再說。」
楚景逸應聲,「昨夜我莊子裡的管事也僅僅是帶著人去救火,至於其中的緣由,他並未多問。」
先前,楚景逸得知這個莊子是程時安的以後,他便吩咐你下去。無論隔壁出了什麼事,必須盡全力相幫。未曾想,竟然還真的用上了。
「如此,便謝過殿下了!」程時安十分的有禮。
可是,楚景逸卻並不開心,「安兒,你我不必這麼見外的。」
程時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以後我儘量。」
楚景逸沒有再說什麼,當初在高陽圍場時,他便被程時安所吸引了。只是當時只是覺得這個女子與別人不同,直到後來行宮選妃時,他這才明白,自己恨不得把程時安綁在自己身邊。
他曾經努力的否定自己這個想法,只是最終卻是無濟於事。後來,太子出手,他坐不住了!
就算是他得不到,也絕對不能讓太子得到。
他這個人在別人眼裡時孤僻的,更是傳出對女子沒有興趣的傳言。只不過,他都不在乎。
程時安的出現,打破了他的一直以來的堅持。就算是程時安對他沒有感情,但是只要羈絆有了,那麼一切都能改變。
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
楚景逸率先下了馬車,隨即伸出手接著程時安。
見狀,程時安一愣。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裡。這一次,楚景逸面上肉眼可見的多了幾分的笑意。
程時安看著周圍的一切,不由得感嘆起這裡的風景。到處都是溝渠,農作物。確實是一番極好的景象,唯一煞風景的便是那烏漆麻黑的大門了。
冥魘上前見了禮,隨即去叫了門。一轉身,卻瞧見楚景逸正滿目柔情的看著程時安。
他不由得嚇了一跳,這還是他們家的王爺嗎?雖然他對程時安好這一點不能否認,但是這樣的眼神,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多時,關閉的門打開了。
程三爺站了出來,抬頭看去竟然是程時安。而她的身邊,站著的是祈王。
「見過祈王殿下,殿下怎麼來了這裡?」程三爺上前見禮。
他雖然是程時安的三叔,但楚景逸是皇子,這禮儀規矩的不能廢。
楚景逸點點頭,抬頭虛扶了一下,「不必見外,今日本王是陪著安兒來的。聽說莊子裡走水了,便一同來瞧瞧。」
聞言,程三爺笑著點點頭,更加相信外面說的話。
人人都說祈王對程時安好到了骨子裡,而今一見,當真如此。
「讓殿下費心了,不過是一件小事,竟然驚動殿下跑一趟。」程三爺笑著回話。
程時安不願看他們這般,上前一步說道,「三叔,昨夜到底是為何走水的?你可知道緣由?」
提及此事,程三爺面上露出幾分無奈,「走水的地方,是在後面的柴房裡,一路往棚子裡燒去。」
「若不是值夜的兩個人及時發現,損失只會更加嚴重。幸而隔壁莊子裡殿下的人來幫忙,否則就咱們莊子裡的,怕是不能全部撲滅。」
柴房?
程時安眼眸一緊,那裡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為何會起火?
「緣由呢?是天災、還是人禍?」程時安不相信僅僅是天災而已。
若是天災,為何偏偏燒的是她的莊子?
程三爺微微搖頭,「這個尚且不知道,賈春還在查,估摸著很快就會有結果!」
正說著,不遠處一聲青衫的男子走了過來,「大姑娘!」
程時安應聲,上一次,她本來是要在青雲巷見他的。只是陰差陽錯,耽擱了。如今見到他,恍若隔世!
她心中對賈春的恩情,是永遠都擱置不下的。
賈春看著程時安臉上的笑意,面上也多了幾分笑容。
一旁的楚景逸看著這一幕,只覺得礙眼。他上前一步,打斷了兩個人,「安兒,這位是……」
安兒?
聞言,賈春面上一愣。這是程時安的乳名,亦是程父、程母對她的稱呼。
兩個人視線相對,一個面色清冷,高高在上。另一個,則是不苟言笑。
程時安察覺出氣氛有些不對勁,便知道楚景逸這是誤會了,「這位是賈春,是我從隴西請來的人。如今,他跟著三叔做事。他是個極其有本事的人,能幫三叔許多。」
「原來如此,幸會!」楚景逸點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賈春,「安兒平日裡不常誇讚別人,想必賈春先生應該有些本事再身,否則又怎麼會讓安兒這般誇讚呢?」
賈春笑了笑,「殿下謬讚了,不過是姑娘高看了草民。姑娘對草民有救命之恩,所以,但凡是姑娘說的話,草民一定會去做。」
「哦?無論何事?」楚景逸微微挑眉。
賈春應聲,「是,無論何事!」
……
聽著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話,程時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自己是多慮了。這兩個人今日才見面,哪裡有那麼多的看不慣?
「賈春,你帶著我去看看柴房如何!」程時安出聲。
聞言,賈春在前面帶著路。
楚景逸自然也是跟上了,身後冥魘猶豫了一下,「林風,你不去嗎?」
林風搖搖頭,「我別的地方看看,你跟著殿下去吧!」
聞言,冥魘也不在說什麼。
林風是祈王府的另一個護衛,他們二人一直跟著楚景逸做事。
幾人一路走到柴房,此時這裡已經是廢墟一片。
「這裡平日堆積的柴火多嗎?可有人看守著?」程時安心中只覺得不對勁。
賈春做事一向仔細,像柴房這樣的地方,一定會安排人手看管著。
「有人看守,是這莊子裡先前做事的周老頭的兒子,他昨夜在這裡。只不過,他喝了一些酒,昏了過去。若不是有人發現,只怕他是要燒死在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