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後,幾人程時安與連雲坐了下來。他有意無意的打量著程時安,京中傳言祈王非程時安不娶,對這位靖安侯府嫡女更是十分體貼入微。
當時,他並未放在心上,只是當作這是楚景逸對外的一個障眼法罷了。未曾想,今日見到之後,他便知道這是真的。林風是楚景逸身邊的人,他對程時安這般恭敬,想必是得了祈王的吩咐,是以他也是不敢怠慢。
林風看了眼連雲,隨即開口說道,「連大人,巡防營那裡每年都有不少退下來的士兵。這些士兵大多是受了傷,雖然武力不比之前,但是守護莊子還是不在話下的。今日殿下吩咐了,讓程大姑娘來挑選挑選。」
聞言,程時安一愣。沒想到,楚景逸做事竟然這麼的快。
連雲看向程時安,「不知程大姑娘想要什麼樣的?這人數,可有要求?」
「這個,連大人若是不嫌棄,可否讓我身邊的管事和您說。莊子裡的事一直都是他在那裡管著,這具體需要多少,他比我更清楚。此事,勞煩連大人了。」程時安淡淡的笑著。
連雲擺擺手,「大姑娘客氣了,現在已經挑出的人手中,都是身手好的。只不過巡防營隸屬兵部,所以這京中的治安也是要依靠著他們。雖然受了傷,但是大姑娘不用擔憂他們守不好。」
程時安點點頭,便讓賈春上前和連雲說了起來。
沒多久,程三爺來了此處。此刻,連雲、賈春二人已經商議好了大部分的事情,剩下的都是些瑣碎的事,更用不上程時安去操心。
一旁,林風看著賈春,心裡有了掂量。他記得很清楚,上次在莊子裡時,這賈春還是跟著程三爺做事,這不過短短的幾日,怎麼就變了呢?
半個時辰之後,楚景逸來了。程時安抬頭看去,他的臉色並不好。若是猜的沒錯,應該是宮中那裡出了什麼事。以往,楚景逸在自己面前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神色。
連雲幾人起身,朝著楚景逸行禮,「事情如何了?可選好了?」
程時安點點頭,「已經商議好了,連大人做事很細心。明日,他便將人送到莊子裡。」
「安排好,就成!」楚景逸看了眼連雲。
下一刻,他便意會了楚景逸的意思,起身離開了此處。
眼下,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幾人。程三爺坐在那裡,十分的難受。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幾次,他看向自己這個有本事的侄女,可是她卻當初沒瞧見一般。
「殿下,今日讓人把我叫來便是為了此事?」程時安開口,直覺告訴她,一定還有別的事情。
聞言,楚景逸輕笑,「難道,安兒覺得還應該有其他的事?」說著,他看向程三爺,「若說沒有,還真是有一件。」
面對楚景逸的目光,程三爺心裡十分的慌張。
程時安緊了緊眼眸,「殿下,是想給三叔安排一個職位?若真是如此,便不勞駕殿下了。三叔的事,我自有打算。」
楚景逸微微挑眉,他這還什麼話都沒有說呢,程時安就已經堵死了他的嘴。
「當真不需要?我這裡,或許有適合的。」
「嗯,不需要!」程時安點頭,「三叔,今日之後賈春便跟著我做事了,你身邊我會在尋一個謀士。」
程三爺點點頭,程時安可是他們成家的小祖宗,他怎麼敢說一個不字?更何況,自己可是指望著她謀得一個一官半職。
只是,他不明白。祈王已經說了給他一個職位,為何程時安不答應?
一旁,楚景逸聽著程時安說的這話,心裡雖然不舒服,但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知,你想尋找一個什麼樣的謀士?」
「我這裡倒是能給你一些人選,也不用耽擱時間。」
程三爺愣了,都說謀士是可遇不可得的,怎麼到了祈王這裡就成了可以挑選的。
對於這件事,程時安倒是不驚訝。他們這些行商之人,鋪子裡的管事也都是要再三挑選的。
「祈王殿下若是有人選,那麼便再好不過了。三叔身邊,需要膽大心細,又能及時捕捉到信息的人。莊子裡的事,不同別的。」
確實是不同與其他,這可是她要給三叔謀得官職的莊子。
楚景逸點點頭,「好,明日我便讓林風帶著人來找你。你有相中的,就告訴他。若是沒有,我在讓人去找。」
「嗯!」程時安點點頭,也不在說什麼。
「程三爺,還有話說?」楚景逸微微勾起唇角,看向程遠昌。
見狀,程三爺趕忙搖頭,「草民擔不起殿下這聲喊,草民無事了,正準備離開。」
臨走前,他還特意帶走了程時安身邊的賈春。
賈春不想走,可奈何架不住程三爺的堅持,最後只能跟著離開了。
楚景逸對此十分的滿意,看來這個程遠昌確實是個能做事之人。至少,是個有眼力勁的。
眾人都離開後,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宮裡出了事,你可知道?」這話,看似是在問程時安,實則不過是為了引出下面的話罷了。
程時安心裡跟明鏡似的,若是楚景逸不想讓自己知道這件事,林風今早根本不會告訴她。
「嗯,聽林風說了。說是宮裡出了事,幾位殿下都去了。」
他既然想說,那就給這個機會唄!
楚景逸把玩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宮中有一位恆王,你可知道?」
聞言,程時安點點頭,「好似聽說過,他的生母是宮中的祥嬪。只是我回京不久,對於這宮裡的事,也不大清楚。」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他是誰就成了。昨夜,祥嬪宮中的以為侍衛死了,被人發現時是在湖裡。」楚景逸也不隱瞞。
對於他而言,他和程時安的消息,是共享的。
程時安眼眸一緊,「這件事驚動了幾位王爺,想必事情一定不小。皇后娘娘身為後宮之主,此事應該由她去定論。」
「確實如此!」楚景逸起身,「只不過,她定論不定論的暫且不說,反而是祥嬪好似得了失心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