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官?
錢銳有些猶豫,這一但報了官,之後他妹妹該怎麼辦?他的侄兒、侄女又該怎麼辦?
程二爺看出了他的心思,「錢兄,這件事雖然有些危險,但是只要最後勝了,那麼這世子之位不就是你外甥的?你的背後如果還有貴人相幫,就算清河郡王心中埋怨,但是他又怎麼敢和貴人作對?」
貴人?
是了,靖遠侯府可不是先前的樣子了。如今侯府的後面還有一位祈王,這一次祈王被人誣陷,便是何昭儀的手筆,這筆帳祈王不會輕易咽下。俗話說,富貴險中求,那麼去賭一把也未嘗不可。
「可是這保官之後又該如何?這京中的狀師,哪一個是不畏權勢的?我就怕到最後找的狀師被人買通了,那麼這之後的事可就是無法避免的了。」錢銳還是有自己的擔憂。
這一點不光是他想到了,程時安與程二爺也想到了。
「我這裡倒是有一位合適的人可以推薦給你,這個人現如今還沒什麼名氣,但卻是有本事的。你若是相信,可以去找一找他!」說著,程二爺將這個人的名字告訴了錢銳。
郝仁?
這個人錢銳卻是沒有聽過,但這是程二爺推薦的,想必他也是不想自己的官司輸了的,所以便去打算去找一找。臨走前,程二爺還特意囑咐錢銳,若是有不足的證據,便來找他要。
錢銳可謂是就差跪下了,這程二爺這樣有把握,說不準這人便是祈王告訴他的。想到這裡,錢銳便更加有信心了。拿著程二爺給的地址,錢銳第二日便去尋了郝仁,這件事宜早不宜晚。得知錢銳來尋自己的目的,嚇得他差點兒沒摔個狗吃屎。
他從未接過這樣的狀子,這可是狀告清河郡王的。不過一番猶豫之下,他還是答應了。不管怎麼說,這可是大好的機會,一旦贏了,那麼日後自己在這京中就出了名了。
這鳳凰騰達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他必須去拼一拼。
最終,這個案子他結下了。自然,程時安這裡知道以後也沒有覺得多驚訝。現在這個郝仁雖然還在這窮酸巷子裡,可是他的本事卻是十分的大。但凡他出手,就沒有贏不了的。
當然,這也是幾年之後的事了。在他有了名氣之後,便十分的注重錢財。他接下的案子,從不管對錯,只管錢多或少。所以雖然名聲大噪,但是也有不少的非議。
這一次,錢銳僅僅用了二百兩銀子就請了他。原本,程時安已經做好準備讓程二爺送去些銀子了。不過仔細想想,如今的他還是個默默無聞的狀師,這二百兩銀子已經是一筆不少的錢財了。
程時安重活一世,倒是想明白了。這郝仁也有自己的委屈,他在這窮酸巷子裡待了多少年,受盡了白眼,終於有了機會他能不好好的賺上一筆銀子嗎?
因為這件事,郝仁還特意來尋了程二爺。因為從錢銳那裡,他已經得知了是誰舉薦的。只不過他沒有想到,一個沒有名氣的人也能入了侯府的眼。但是在程二爺那裡,他並未將這件事攬到自己身上,反而是將程時安說了出來。
聞言,郝仁十分的驚訝。這程時安的名聲,自龍舟以後他也是有所耳聞的,當初他還後悔自己沒有跟著押注。誰曾想,這兜兜轉轉的還是託了程時安的福氣。
這可不是一般的姑娘,是財神爺啊!
二百兩銀子,這若是放在之前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有錢的人家不找他,找他的也拿不出更多的。
得,這一次的案子不贏了,他就改姓去!
過了沒幾日,錢銳便親自去了郡王府上接了外甥、外甥女和郡王夫人回了娘家。在郡王那裡,只說家裡的老夫人想念他們了,所以就把他們接回去小住幾日。
清河郡王對郡王夫人並沒有感情,至於這兩個孩子亦是不曾放在心上,所以自然也就點頭同意了。
接回府中的第二日,滿京城再次熱鬧起來。這郝仁是大張旗鼓的告了清河郡王,這一下子看熱鬧的全都圍在了官府門前。
清河郡王?寵妾滅妻?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相信的。對外,清河郡王可是對自己正妻十分寵愛的一個人,這樣的人怎麼會呢?
還有這狀師,郝仁?
嘖嘖嘖,聽聽這名字,就不像是好人。
咦,不對。這告狀之人,竟然是郡王夫人的兄長錢銳。看來,這應該是真的了。
郡王府此時也是一團亂麻,清河郡王不停的在屋子裡踱步。這下好了,人不僅接走了,還告官了。得,這可是一環接一環路,早早的設好了陷阱,等著自己跳下去。
一旁的妾室謝姨娘,亦是心中十分的慌亂。可是慌亂過後,這件事還是需要解決,「郡王,要不然咱們去請太子殿下幫忙?再怎麼說,你以後也是他的岳父,這件事他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
聞言,清河郡王點點頭,「你不說,我還真沒記起來。不錯,讓昭儀去宮中找太子殿下幫忙,只要他幫忙了,這件事就好說了。」
何昭儀站在一旁,臉色有些不自在。太子對她如何,旁人不知道,她心裡可是十分的清楚。她這些日子在家裡人面前的吹噓,不過是有意壓著正妻他們,順帶著讓郡王重視自己,把世子之位給了弟弟。
可眼下,她去找太子,這心裡實在是亂的緊。
「父親放心,這件事就交給女兒。女兒這就去求一求太子殿下,殿下一定會幫忙的。再說了,當初這鋪子並非是我和姨娘要的,而是母親心甘情願給我的,如今這般,當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謝姨娘點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什麼,「郡王了,要不然我親自去一趟錢家。我去給夫人請罪,想必她也不會計較。因為這件事讓郡王背上罵名,我的心裡難受啊!」
一聽這話,清河郡王那憐憫之心再次生了出來,「去什麼去?不去!我瞧著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然敢狀告我。等著吧,這件事到不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