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說,何亦薇倒是想起來了這個靖遠侯府的嫡女。她的出身不急他們二人,但是卻能成為祈王妃。連帶著,靖遠侯府滿門上下都跟著榮耀。若是說她沒有本事,怕是沒有人相信。
當初她一個商戶女的身份被認回京中,不少人私下裡嘲笑她。可是如今呢?那些嘲笑她的人,還敢在說嗎?
祁王的維護,侯府的榮耀,誰能比得上?
「舅母,我想見一見這位程大姑娘。」何亦薇眼眸一緊,事到如今也只有一博了,「何昭儀的事,我想程大姑娘應該是會感興趣的。」
聞言,錢夫人有些猶豫,「這個…這程家大姑娘如今的身份可是不好下帖子的,不過你放心,我還是去試一試。有程二爺從中幫忙,應該是可以見到的。」
說實話,錢夫人心裡也沒有底氣。這程時安是什麼性子的人,如今京里都很清楚。但凡是她看不上的,就算是國公府的世子她也一樣對待。
何亦東輕抿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也去見一見。」
一聽這話,錢夫人趕忙搖頭拒絕,「不成,程家大姑娘是賜婚給祈王殿下的人。且不說她有婚約在身,單單是祈王這一點就不能逾越了。」
滿京城上下,誰不知道在祈王眼裡程時安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當初不近女色的他,卻為了程時安不惜和自己的外家鬧翻,所以這斷然不能冒險了。否則,這受牽連的說不定還有他們錢家。
她可以幫著何亦薇見一見,但前提是不會對錢家有影響。
聽罷,何亦東也覺得有幾分的道理,索性看向何亦薇,「我寫封信,你幫我帶去。」
這次,錢夫人沒有攔著。只要這信上不牽扯男女私情,應該不會有事。再說了他與程時安根本就沒有見過,所以倒也可以。說完了話,錢夫人便帶著兩個小的去吃點心了。這些點心都是今早老夫人特意讓廚房做的,這兩個孩子受的委屈太多了。
當日,程時安便接到了錢家遞過來的帖子,只是這時間上有些衝突。那日她和楚景逸分開之後,他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昨日才讓人傳來話要見一見。
當下,她便有些猶豫。楚景逸是個鼻子尖的,估摸著已經猜到了這次的事和自己有關係。正好,現在有了藉口了。她特意讓胡三兒跑了一趟,說她有約了。
翌日,程時安便早早的出了門。這滿京城她只有金樽樓是信的過的,更何況她覺得何亦薇不僅僅只是見一見自己那麼簡單。
這邊剛踏出府門,便瞧見祁王府的馬車。
程時安一愣,隨即馬車裡的人掀開帘子,一雙眼眸直直的盯著她,好似要把她看穿似的。
「祈王殿下,你來得真早啊!」程時安有些無耐,她今日已經出門很早了。誰曾想,這楚景逸竟然比她還早。
看來,他這是下了心思,不堵著自己不成啊!
楚景逸勾唇一笑,「是啊,本王若是來得不早,只怕連你的面也見不到。說來也奇怪,別人的未婚妻都是想見便能見的,可是本王的卻是難於登天啊!」
說著,楚景逸示意程時安上馬車。
程時安心中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抬腿上了馬車。楚景逸這個人,真狗!今日她若是不上馬車,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
隨著馬車開始行駛,程時安掀開帘子看了眼車夫,「去金樽樓!」
楚景逸點點頭,馬車瞬間調轉了方向,朝著金樽樓而去,「這一次清河郡王府的事,是你謀劃的?」
「是!」程時安應聲,「難不成太子出手了?」
程時安忽然想到什麼,若是尋常的事楚景逸並不是非要見自己不可。
「是!」楚景逸微微蹙眉,「何昭儀是他的一把刀,他想繼續使用這一把刀,就必須保下清河郡王。這件事,你一旦繼續插手,日後說不定會翻船。」
翻船?
程時安冷笑,「殿下,有些事可以不做,但有的事必須去做。」
楚景逸很清楚,這清河郡王府的事,便是必須要做的事。但是他不明白,程時安為何要親自動手,這件事其實別人也可以。
「你倒是一點虧都不願意吃!」楚景逸低聲淺笑,這一旦惹到了程時安,她就是要必須找回來這個場子,若是找不回來大家都不用好過。
她的行事,一向如此。
程時安點點頭,上一世她一直忍著,得到了什麼結果?這一世,她就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但凡擋了她的路,那麼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想到這裡了,她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景逸,「怎麼?殿下這是害怕了?實話告訴殿下,我這骨子裡就是這樣的人,殿下若是後悔了還來得及。」
「沒有!」他雖然好奇為何程時安是這樣的性子,但是他不急著問。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終有一日他會等到程時安心甘情願的告訴自己。
不多時,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程時安先下了馬車,轉頭看去,楚景逸卻沒有要動的意思,「殿下不下來嗎?」
「不去!」楚景逸淺笑,「我本來也只是多日未見你了,想要見一見。這見到了,也就知足了。你還有自己的事,我不會打擾你。」
話音落下,程時安眼中閃過一抹狐疑,是不是有病?
想著,程時安轉身就離開了。可是不知為何,她的心裡有些怪怪的感覺,她走了沒兩步轉身看去,楚景逸的馬車竟然還停留在原地。
此時楚景逸看著程時安的背影,未曾想她竟然回過頭。四目相對,似乎有什麼在悄悄的改變。
程時安彎了彎眼角,隨即進了金樽樓。於此同時,楚景逸也離開了。
金樽樓里,掌柜的直接帶著程時安上了二樓。推開屋門,何亦薇正在那裡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抬頭看去,何亦薇心中一驚,隨即便明白了祈王為何對她情有獨鍾。
她雖然以往沒有見過程時安,但僅僅是這一面,她便知道程時安不是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