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姑娘！」何亦薇起身，面上帶著幾分的笑意。
程時安抬頭看去，只見面前站著一個看著便柔柔弱弱的姑娘。上一世自己僅僅是遠遠瞧過她一眼，聽過她的事情，但究竟長什麼樣子，今日還是第一次看見。
難過那謝氏母女要這般欺負她，何亦薇的長相算是楚楚可憐的模樣。這樣的面貌會讓男子心生幾分的憐憫，可是對於何昭儀而言便是要欺負她的緣由了。
「何姑娘久等了！」程時安面上帶著幾分的笑意。
聞言，何亦薇一愣，「沒有，我也剛剛到這裡。我今日其實有些事情想和你說，但是這裡……」
雖然知道這是程時安名下的，可是她的心裡還是有幾分的擔憂，畢竟她接下來要說的是一旦讓人聽去，那麼她就是那個壞人！
程時安勾唇一笑，「外面我安排了人，左右兩間屋子都沒有人，所以你可以放心說。」
其實，程時安也是很好奇何亦薇要說何昭儀的什麼事情。若不是錢夫人信上寫了緣由，她也不會真的答應了這見面的事情。
何亦薇捏著手裡的茶杯，深吸一口氣這才開口說道，「我們家的事，原本我會以為爛在家裡嗎，沒有人知道。所以，這些年一直隱忍著。對外，父親與母親相敬如賓，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們過的究竟是什麼日子。」
「如今這件事被捅了出來，說實話我心裡鬆了一口氣。其實今日要見程大姑娘，也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或許對這件事有幫助。」
程時安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其實，謝姨娘與我父親二人在和母親之前便廝混在了一起。」何亦薇說著，面上帶著幾分憂愁。
程時安沒有打斷她，聽她繼續說道，「何昭儀比我要大幾個月，當初在母親進門之前，謝姨娘就已經有了身孕。後來不過他們成婚不過一個月，謝姨娘便入府。」
「因為害怕被人看穿，所以她這才整日呆在自己的院子裡不曾出門。就在她快要生產之時，我母親彼時也有了幾個月的身孕。有一次她們二人在家中，不知為何母親突然早產，外祖父請了名醫這才護下了我。」
「可是我生下來的第二日，謝姨娘也生產了。一前一後的，可是何昭儀卻是看著比我白胖的多，自那以後家裡的人都嫌棄我。」
程時安微微挑眉，何亦薇說的這件事，她還真的不知，「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這樣的話，應該是有人告訴你的吧！難道，是你的母親？」
「不是！」何亦薇搖搖頭，「是我偷聽來得，有一次在假山那裡，我無意間聽見了父親和姨娘的對話。我告訴過母親，可是母親說時日已久，況且也沒有證據，讓我忍下來。」
程時安點點頭，「原來如此，還有別的嗎？」
聞言，何亦薇一愣，「程大姑娘，你相信我的話？」
在說這件事之前，何亦薇想了許久。她害怕自己說出來，會被程時安誤會。可是看她的樣子，她應該是相信的。
程時安勾唇一笑，「為什麼不相信呢？這件事，確實也有些作用。世家就算是想要妾室，也該是先娶正妻，再有妾室。謝氏與郡王婚前私通，甚至為了自己的女兒，意圖謀害主母，這謝氏跑不了。」
聽罷，何亦薇點點頭，接著說道，「上雲行宮，雲家姑娘雲九昔落水的事，程大姑娘可還記得？」
「嗯，記得！當時一併落水的還有何昭儀，可是這與她有什麼關係？」程時安雖然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但是她想聽聽何亦薇是如何說的。
何亦薇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她帶打開以后里面放著一些粉末，「這是軟香散，當日雲家姑娘就是喝了這個才跌入湖水裡。軟香散一旦喝下去，整個人便沒了力氣，偏偏這東西無色無味，沒有人能察覺到。」
程時安接過去，放在鼻尖嗅了嗅，確實是沒有氣味。若是真的與何亦薇說的一樣，那麼雲九昔還真的發現不了。「這東西你是怎麼拿到手了？何昭儀應該小心保管著的，你拿走了她不知道？」
何亦薇搖搖頭，「這是我私下收集來得，何昭儀有一次想陷害我，毀了我的清白，所以我買通了她院子裡的小丫鬟，她幫我偷拿出來的。」
「哦？」程時安微微挑眉，看來這何亦薇也是個聰明的，「何姑娘，那這軟香散我就收下了。你放心，就這些已經足夠了。這一次你能主動給我這些，就證明你已經意識到要保護自己和你的弟弟了。」
何亦薇嘆了口氣，「我何嘗不想母親護著我們，可是母親只顧著討好父親，甚至一個主母被妾室壓的翻不了身。若是繼續下去，只怕我們姐弟二人就真的沒有出路了。」
對於這一點，程時安並不反駁。錢知音雖然性子軟弱，可俗話說為母則剛，她的能力護不住一雙兒女，卻也不想真的與清河郡王鬧翻，所以便一直忍著。
上一世，若不是謝氏做的太過分了，她根本就不會出聲。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點沒有人能夠否認。
「何姑娘，眼下還有最重要的便是你母親。若是在她府衙那裡翻供，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是沒有法子的。若是我猜的沒錯，在她心裡，你們姐弟二人的地位，尚不及清河郡王的一半。」
「這一點，你一定要妥善處置，否則一旦翻盤，那麼你們的日子便是舉步維艱。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那麼接下來的事便不能有一絲的差錯。」
聽罷，何亦薇面上難看的厲害，「程姑娘，這些事你都能想到？」她不是沒有想過，她之時想否決自己的這個想法。
程時安輕笑，「說到底，你我的母親差不了多少。你提防著就是，一定不能出了閃失。我知道，她是你們的母親，可是這麼多年她不曾為你們謀划過，性子軟是一方面，可是她若真的為你們打算過，事情便不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