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黎昕?」
黎堂在後面捂著嘴發出了笑。
他那身講究的西裝上蹭滿了血,看著有些癲狂。
「黎騫,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你是知道咱媽過壽,故意讓咱媽不開心嗎?」
黎騫罕見的變得一本正經,眼神很有深意地盯著黎堂。
「二哥,我這是在給咱媽送壽禮。」
「她老眼昏花久了,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和我握手的黎阮阮手心滲出了冷汗,面色有些不自然地掙扎著想要從我緊握的手裡掙脫。
想跑?
你看我給你這個機會嗎。
我握的更緊了,疼的她額頭冒了冷汗。
「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冒充我。」
「但是我回到黎家的時候,可是做過DNA親自鑑定的。」
「我是爺爺的親孫女!」
哦吼?親孫女?
豪門的親子戲碼我清楚的很,我悄悄瞥了一眼黎騫,他回了我一個眼神。
我冷笑著,意味深長。
「親孫女是有可能的,但是黎昕,你可不一定是。」
黎堂惡狠狠地越過黎騫指著我:「黎昕都三十五了!她一個二十多歲的毛丫頭,能是黎昕就見了鬼了!」
「阮阮,我們走,別和瘋子在這兒扯淡。」
他作勢要拉著黎阮阮離開我們的真相之地。
黎騫雙手抱臂,姿態悠閒。
「她保養得好,顯年輕,有問題嗎?」
我默默給黎騫豎了個大拇指,好理由!
黎堂聽了直翻白眼。
黎阮阮被黎堂拽著掙脫了我的束縛。
黎騫追在後面高喊:「二哥,你走的這麼著急,是不是心虛呀?」
黎堂的暴脾氣似乎經不起黎騫冷嘲熱諷的激怒。
他立刻就停下了急匆匆的腳步,轉身,目光威脅,帶了幾分嘲諷。
「黎騫,你也別太自信。」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帶回來的這個女人是什麼身份嗎?」
「就連你帶她回來的目的,我都一清二楚。」
「我告訴你,休想!」
黎堂衝著一直站在一邊低頭不言語的管家吩咐:「李叔,給我把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轟出去!」
「我們黎家的大門可不是什么小貓小狗都能踏足的。」
管家李叔為難的看了一眼黎騫,不敢貿然行動,仍舊保持沉默低頭。
兩個少爺,他是誰都惹不起。
「好好好,我說話不管用了是吧?」
被黎堂護在身後的黎阮阮眼珠子一轉,立刻來了主意。
「救命啊!」
「殺人啦!」
這尖銳的一嗓子,讓門外巡檢的安保人員聽見了,立刻蜂擁而至。
滿滿當當的穿著黑色職業西裝的保鏢就圍成一個圈。
把我圍在了中間。
只等黎堂一聲令下,他們就把我就地正法。
我悄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腕手腕,磨拳擦腳,躍躍欲試。
不知道我現在的武力值能不能搞得定這將近二十個人高馬大,怒氣騰騰的男人。
就在黎堂準備讓他們動手的時候,突然一樓最里側緊閉的那兩扇沉重的雕花實木大門被從里打開了。
「咳咳。」
「大家真是熱鬧啊,這是怎麼了?」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他的鬍子,頭髮,眉頭都是白色的。
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精神抖擻,慈眉善目。
只不過他一出現,強大的氣場讓我們這頭的鬧劇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保鏢們低下了頭,黎堂和黎阮阮噤若寒蟬,只有黎騫吊兒郎當的雙手插兜,笑容滿面。
「爸。」
黎騫嬉笑著喊了這個老者一聲。
這是……我的爺爺!
黎騫在飛機上告訴過我,黎家的掌權者,名字叫,黎鴻國。
「您應該都聽到了吧?」這句是黎堂問的。
黎鴻國的視線看向了我,清明的眼神是我窺探不出的深意。
他哈哈笑了兩聲,衝著那群凶神惡煞的保鏢擺了擺手。
「都下去吧。」
這群身著黑色西裝帶著殺氣的人群又迅速撤離出了這間別墅。
我又光明正大的站在了最中心。
黎鴻國柱著拐杖,一下一下地朝著我走來。
「你是那個財經報紙上,昭林國際的董事長黎昕?」
這是他問我的第一句話。
不怒自威的氣場,明明笑呵呵的,可是總是給人一種看穿一切,高高在上不可觸及的遠度。
我的心裡,微微顫動了一下。
黎騫立刻接話:「她是······」
黎鴻國抬手:「讓她自己說。」
我心神一動,點了點頭。
「我是黎昕。」
他的眼睛在我的臉上不停地打量,白色的鬍鬚輕輕顫抖。
最後黎鴻國挪開了打量我的目光,走向了一旁高級的皮質沙發上面,拍了拍他身邊的座,示意我過去。
「來者都是客。」
「沒有茶都不喝一杯就被攆出去的道理。」
「來,都坐。」
我安靜又拘謹地坐到了黎鴻國的身邊。
黎騫仍舊是吊兒郎當的那副花花公子樣,看著像是十分有把握。
他悄悄給了我一個眼神。
示意我別怕。
我才將懸在半空中的心落了下來。
黎堂捂著臉,上面的血跡已經發黑,結痂,模樣不似我剛剛見他的時候那麼意氣風發,倒是有幾分狼狽。
他的眼神一直惡狠狠地盯著我。
感覺必須對我剝皮抽筋才能解恨。
黎阮阮坐在他的旁邊,看似憂心忡忡。
但是那張不太像我的臉,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假笑。
「你說你是黎昕,想必問你親生父母名字的這種低級的驗證問題,你應該都做過功課了,沒什麼意思。」
我淺淺笑了笑。
「那我就問你一些只有親近的人知道的事,看你能不能回答的上來,可以嗎?」
我點頭:「可以。」
他哈哈一笑,拍了拍大腿,這個樣子,倒是像極了黎騫第一次見我時的模樣。
「我的兒子黎梟,從小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癖好。」
「一般只有和他長期生活過的人,才能發現。」
「不知道你,知道嗎?」
黎鴻國明明是在問我,可是他的眼神,卻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看向了坐在那兒低著頭默不作聲的黎阮阮。
「我爸會收集各種天氣的樣本。」
「下雨天的雨水,冬日裡的雪花,大霧天的煙霧······並且會將這些樣本存放在他床頭的保險柜里。」
書中的黎昕,小時候還曾經因為擅自打開保險柜被好脾氣的父親黎梟餓了一頓晚飯。
所以我記憶猶新。
黎鴻國本就清明的眼神,更加亮了幾分。
黎堂則不滿的開始強詞奪理:「黎騫和黎梟也生活過一段時間啊,他肯定也知道這件事。」
黎騫攤了攤手:「二哥,我雖然和大哥住過一段時間,但是我可沒有隨便闖人臥室的習慣。」
他悠悠地望著黎堂:「不像你。」
黎鴻國又抬手制止住了兩個兄弟之間的爭吵。
「你的回答,我很滿意。現在,我們可以進行下一個問題了。」
我遊刃有餘:「您說。」
他深深地望著我的眼睛,
「既然你這麼信誓旦旦,那想必,你應該不怕做個親子鑑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