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白意安的話,我趕緊連連點頭,將心頭的那種酸澀莫名強制壓了回去。
白川對我的執念太深了,深到我站在他的面前他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我推著白意安站在湖邊等著船來,小叔黎騫也在一邊百無聊賴地踢著草抱怨。
「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本來我都約好美女相伴了,你們這一弄,我又得放人家鴿子了。」
白意安:「你也可以拒絕啊。」
小叔黎騫憤憤白了他一眼:「老爺子可是發話了,黎昕只要少一根頭髮,就立刻讓我滾回來結婚。」
「我不得看緊了你倆啊。」
正在說笑的間隙,船鳴聲作響。
我們可以離開黎家了。
就在剛剛上船的間隙,聽到了身後一陣跑車的嗡鳴聲作響。
緊接著,陰魂不散的賀臨昭和向天強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里。
向天強還小跑了兩步,笑呵呵地喘著粗氣:「還好趕上了。」
「侄女,搭你們個順風船,把我和臨昭也送出島。」
賀臨昭跟在向天強的身後,像是一條長了尾巴的狗:「爸,您注意安全。」
「這船晃,您坐到前面的位置,會舒服一點。」
「我幫你擦擦座。」
這一言一行,像極了古代的皇帝出宮跟在身邊伺候的那個大太監,無微不至,照顧的體貼周到。
這狗,當的好。
我心頭一動,帶著人畜無害地笑意問向天強:「向叔叔怎麼也走的這麼著急呢?」
「不和我爺爺再多聊一會兒生意上的事嗎?」
向天強的臉上難掩喜色:「這不是,叔叔也是喜事將近,家裡還有一些瑣事需要我親自去處理嘛。」
他一提喜事兩個字,坐在他身旁的賀臨昭的眼角控制不住的抽動了兩下。
這是受到刺激了。
我繼續旁敲側擊:「不知道這位阿姨是何方聖神啊,能把商界梟雄向叔叔一舉拿下?」
賀臨昭的頭這時低了很多,根本不參與我們的話題。
「是臨昭的乾媽,我們也算,緣分匪淺了。」
小叔黎騫立刻發出一聲驚呼:「哦喲,這可是親上加親啊,恭喜向叔叔了。」
「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呢?到時候可得請我們黎家喝喜酒啊。」
向天強笑得更加燦爛:「那是自然,到時候一定少不了你們黎家的請帖。」
他又回頭看了看我和帶著墨鏡面無表情的白意安。
「倒是說不準,我先吃到你們的喜糖呢。」
船緩緩駛離湖心島,黎家的宅邸在視線中逐漸變得模糊。
在一片又一片的波光粼粼中,我們終於停靠到了熙熙攘攘,燈火繁華的城市邊緣。
下了船,早就有兩輛豪車停在這裡接待我們。
賀臨昭躲開向天強的視線走到了我的面前,率先開口:「既然都回京市,白家和向家又住在一個小區,要不,我們就同行吧。」
這個壞種,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白意安卻自己推著輪椅橫在了我們中間。
「感謝賀總的好意了,不過,我們今天先不回白家。」
賀臨昭追問:「那你們去哪兒?」
白意安:「我家。」
「我們今晚回我在國內的房子。」
「和賀總不順路,真是不好意思了。」
賀臨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轉身跟著向天強上了車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等他們的那輛車開出去很久之後,白意安才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摘掉了墨鏡,利索地坐進了我們的那輛車裡。
小叔則是主動打開了導航,我們去的地方,是黎昕的親生父母之前住的那棟房子。
而我的手裡,正好握著那個房子的鑰匙。
一路上,玻璃窗上的夕陽緩緩下沉,越來越濃重的夜色包圍了我的視線,我們從燈火通明的市區,漸漸走到了路燈稀疏的別墅區。
父親黎梟買在京市的房子,坐落在京市南邊的一個已經開發十分完善的山坡上。
這裡的每一座別墅都隱匿在茂密的樹木之後,仿佛是刻意與世隔絕,只有偶爾透出的燈光,才讓人意識到這裡還有人居住。
車輛最終停在了一扇鏽跡斑斑的大門前,門上的銅牌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但依稀可以辨認出上面的字跡——「黎」。
小叔黎騫率先下了車,他走到大門前,輕輕撫摸著那塊銅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感。
「這裡,才是你真正的家。也是我的半個家。」
他的聲音低沉,似乎在對過去的回憶做著無聲的告別。
小叔黎騫曾和我說,我的親奶奶早逝之後,就一直是父親黎梟和母親程婉清在管小叔。
他們去哪裡,就把小叔帶到哪裡,生怕他留在黎家受老太太劉惠仙的氣。
後來,我的父母車禍雙亡,對於小叔來說,他的半個家就沒了。
我緊隨其後,手中緊握著那把鑰匙,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
這棟房子裡,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白意安沒有說話,他的眼神透過墨鏡,似乎在注視著這棟房子的每一個角落,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小叔黎騫打開了大門,我們三人一同步入了這個被時間遺忘的地方。
院子裡的草坪已經變得荒蕪,曾經精心修剪的花壇也長滿了雜草。一切都顯得那麼蕭條,卻又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寧靜。
我們穿過院子,來到了別墅的正門前。
我i將二嬸給我的那把有些斑駁的鑰匙插進了鎖眼,稍稍用力擰動,啪嗒一聲,門開了。
小叔黎騫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木門。
門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吱嘎聲,似乎在訴說著這些年的孤獨與等待。
燈被打開之後,我才看清楚屋裡的模樣,屋內的一切都保持著原樣,家具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仿佛時間在這裡停滯了。
我的目光在屋內四處游移,試圖尋找著那些可能隱藏著線索的地方。
「其實我哥和嫂子死了以後,我們也回到這個家裡搜查過,但是什麼可疑的東西都沒有查出來。」
我問小叔黎騫:「父親死的時候,沒有發生過什麼比較值得注意的事情嗎?」
小叔黎騫思索了一下:「其實我當時一直和警察說過,黎梟是在收到什麼東西之後,才急匆匆的出去的。」
「就是司機拿著一個信封去了他的書房。」
「然後·······大哥就急匆匆的帶著大嫂離開了,而我那個時候,因為宿醉,迷迷糊糊的躺在沙發上,什麼都沒聽到。」
書房!
所以,關鍵的信息,在書房!
我們來到了書房,這裡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從文學到科學,從歷史到哲學,應有盡有。
他們還在書架和書桌撲著灰塵翻找的間隙,我的視線,已經放在了書桌正對著的牆面上的一個掛畫上。
那副畫,畫的是小時候的黎昕。
也就是還未穿書之前的我。
黎昕的手裡舉著一個蒲公英,笑容燦爛,準備用嘴吹散蒲公英的那團絨毛。
我走了過去,手指輕輕在掛畫上面摩挲,探索。
最後在蒲公英的花蕊上,摸到了明顯的一個極小的凸起。
我輕輕按了下去。
突然,腦袋突然被一股尖銳的嗡鳴聲占領。
「宿主,恭喜你!成功解鎖成為女主的主線任務,找到殺害黎昕親生父母的真兇,繼承黎氏所有家產。」
這是······
久違的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