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言官集體上書彈劾，劍指林相！
朝議有廷議和集議的區別。
皇帝在殿堂聽政，百官按例朝見，
有事皇帝口頭提出，有爭議的當朝議論，這就是廷議。
但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適合在朝會中提出，部分事宜皇帝只會召集一定範圍內的官員進行決策討論，這就是集議了。
按理來說，西胡好歹是個正經政權，與西胡相關的決策應該拿到朝會上商議。
不過，廷議和集議都是看皇帝的意思，他就算只是找到了某個特定的官員直接下達命令，那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今天廷議的議題跟往常相比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但能到的官員卻全都到場了。
看似平靜如水，卻暗流涌動。
「聖上駕到！」
隨著太監清聲朗唱，群臣們立刻整肅朝服，行拜伏大禮，山呼萬歲。
慶帝看了這些臣子一眼，緩緩走到龍椅前坐下，說道：「都起來吧。」
臣子們聽著發話，這才直起身來，開始討論今天的各項議題。
很快，所有事宜的細節逐一被敲定。
「事情既然都談妥了，那就都散了吧。」慶帝精神似乎不大好，準備起身。
而在這個時候，都察院御史大夫郭錚站了出來，雙手捧著奏摺，朗聲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慶帝聲音平淡，「講。」
御史大夫仿佛下定了決心，咬牙道：「臣要參當朝宰相林若甫！」
慶帝語氣疑似有些詫異，「你要參林相？不准。」
御史大夫跪倒在地，奏章舉過頭頂，聲嘶力竭，痛心疾首，
「陛下，林若甫身為百官之首，卻不思報效朝廷，反而聚眾為黨，以權謀私，若不嚴懲，只恐危害江山社稷！」
「臣懇請陛下嚴查徹查，還朝堂一個去濁存清，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慶帝裝作非常震怒，「你說林相結黨營私，此事可有證據？」
「若無證據，那就是誣告當朝宰相，朕可不會輕饒於你！」
御史大夫手裡的奏章舉的更高了，「臣不敢欺瞞陛下，一應罪證臣已陳於文書，陛下一看便知！」
慶帝招了招手，示意太監把奏章呈上去，「郭錚，你要是敢偽造證據，那就是欺君之罪，論罪當誅！」
「你若是不參了，那朕可以當做此事並未發生，饒你一命。」
御史大夫郭錚連忙表示，「臣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絕不敢欺瞞陛下！」
「若是臣的證據是偽造的，陛下就算當場把臣誅殺，臣也無怨無悔！」
慶帝接過奏章翻開掃視了一遍，然後隨手就丟到了一旁，「郭錚，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編造偽證！」
郭錚連連叩首，額頭很快滲出血青，「臣句句屬實，還請陛下明查，誅殺國賊林若甫！」
慶帝無奈嘆了口氣，「你說你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但朕相信林相的品性，他絕對做不成這種無君無父的事情。」
「林相，你說是吧？」
林若甫緩緩出列，朗聲道：「陛下，臣不知道郭御史為何參臣，但既有爭議，豈能不查？臣懇請陛下徹查此案！」
慶帝直接拒絕了他，「朕知道林相你的為人，怎麼可能為了這些蠅頭小利就不愛惜自己的羽毛？」
「此事就沒必要查了，朕相信林相你一定是被冤枉的！」
「倒是郭錚居然敢捏造證據詆毀當朝宰相，這是欺君之罪，朕要嚴懲！」
林若甫再次表態，「陛下，無論是誰觸犯了慶律都應該被調查，就算臣是百官之首，也是一樣。」
「臣還請陛下准許郭御史所請之事，徹查此案，還臣一個清白！」
話音落下，賴名成也開口了，「陛下，臣不知郭御史掌握了什麼證據，
但正如林相所說，無論是誰都不能凌駕於慶律之上，還請陛下徹查此案！」
不只是賴名成，都察院的御史們紛紛站了出來，「陛下，若是因為宰相大人勞苦功高就不查，只恐難以服眾啊！」
「宰相大人有沒有結黨營私，一查便知，臣不知道陛下為何不查！」
「臣再次懇請陛下徹查宰相大人涉嫌結黨營私一案！」
「臣附議！」
「臣附議！」
一時間，幾乎都察院所有御史全都要求徹查當朝宰相。
但其餘部門卻並沒有一個官員隨聲附和，場面看起來非常詭異。
林若甫眼眸閃爍，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捏了捏袖子裡的奏章。
而慶帝語氣似乎有些無奈，「雖然朕不願君臣相疑，但既然有了爭議，那就著三司會審，徹查林相涉嫌結黨一案！」
話音落下，群臣立刻高呼萬歲。
「陛下聖明！」
慶帝眼神溫和地看向了林若甫，「林相，這段時間可能就要委屈你了。」
林若甫立刻表示，「若是查出臣有問題，臣自當辭去宰相一職！」
慶帝眼中情緒消散，只剩淡漠，「好好好，看來林相對自己也很有信心。」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散朝。」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道聲音響起，「陛下，兒臣有本要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