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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對戰雙雄

2024-08-19 15:13:40 作者: 秦時樂
  演武場的四周豎立著隨風飄蕩的墨色旌旗。

  每面旌旗間隔約十步,烈烈旗幟隨風呼呼作響。

  正對著闖關擂台的看台上,四大護法已經依次落座。

  在他們的下首,坐著五位堂主,還有一個位置空著,正是秦憶的位置。

  而聽雲堂最出色的兩大高手早已立在擂台上,正等待著少主江懷的到來。

  「鐺、鐺、鐺」,三聲震耳欲聾的鐘鳴聲劃破了有些寂靜的氛圍。

  身著玄色衣袍的江懷踩著還未完全散去的薄霧,十分鎮定地走進了演武場。他的身後是同樣穿著玄色的秦憶。

  「呵,不是說少主有傷在身嗎,我看少主好得很啊,步履沉穩、不慌不忙,似乎成竹在胸。」

  聽雲堂堂主殷若明意有所指。

  「殷堂主,你們聽雲堂的雲波、雲濤兩兄弟可真是藏得深,不到正日子絕不露面,聽說一直在閉關練武。今日咱們可要大開眼界了,少主大戰雲氏雙雄,精彩啊。」

  聽雷堂堂主雷錚滿臉興致勃勃。

  少主闖關是靈隱宮的頭等大事,他們這些人可是期待已久了……

  秦憶上了看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在路過殷若明的時候,他神色晦暗地掃了殷若明一眼。

  按照靈隱宮傳下來的規矩,少主若闖關失敗,幾位堂主也是有資格上位的。

  如今的幾位堂主中,就屬殷若明最野心勃勃。他執掌武力最超群的聽雲堂,自然也是有幾分真本事在身的。

  聽雲堂的人,動起手來個個如狼似虎,雲氏兄弟還是其中佼佼者。

  秦憶只盼著蒼天保佑,讓江懷撐過這艱難的兩個時辰。

  江懷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擂台,雲氏兄弟的潔白衣衫與他身上的玄色成了鮮明的對比。

  每走一步,江懷的腦海中就會出現一招翩若凌風掌的招式,看起來變幻多端的翩若凌風掌其實只有十三式。

  十三,多麼巧妙的數字啊!

  可他能將前八式打出超過八十式的變化和氣勢,偏偏後五式只有乾巴巴的掌形,一點力道和威勢都沒有。

  就像是追風十三劍,他在生死邊緣之際終於領略到了第八式的奧妙,可後面的五式,劍招他無比熟悉,卻始終無法像樣地使出來。

  江懷站定,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雲波、雲濤。

  他們是聽雲堂最出色的高手,更妙的是,二人是孿生兄弟,心有靈犀。

  明明江懷沒有任何動作,對面的雲氏兄弟卻感受到了一股強勁的氣勢。透過江懷如海面般風平浪靜的眼神,二人好像看到了隱藏在其後的驚濤駭浪。

  「少主,得罪了。」

  雲波大吼一聲,雙手成爪,一招獅子搏兔,頓時,欺身到江懷跟前,對準江懷的胸膛就是不留情面的一爪。

  看台上的秦憶頓時握緊了拳頭,格老子的,專門朝著人最薄弱且重要的地方襲擊,可惡至極,一定是殷若明個王八蛋授意的。

  只見江懷使出了穿葉飛花步法,在雲波離他不足一步的時候,左腳腳尖輕點,整個人突然朝右劃著名傾斜了下去,躲過了雲波的攻擊。

  他右手撐地,只在瞬間復又重新站起,站立的位置離雲氏兄弟還稍有些距離。

  雲濤見狀,抬起右掌,以力劈華山的架勢,朝著江懷左肩砍下。

  這一掌挾裹著排山倒海的氣勢,掌未到,風先至。

  江懷左肩的玄色衣袍登時裂開一道口子。

  江懷心中清楚,正面接下雲濤這一掌,不是問題,但也是不小的損耗。這才剛開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保存實力,只有這樣,才能撐過兩個時辰。

  在雲濤出手的同時,雲波已移到江懷正後方,左手一划,右手呼的一掌,向著江懷後背擊去。

  本就直面江懷出掌的雲濤,瞅準時機,左掌掌力又跟著使出,兩掌疊在一起,平添了好幾倍威勢。

  若同時被雲氏兄弟打中,江懷不死也要脫層皮。

  看台上的人們屏氣凝神,連呼吸都放輕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擂台,想知道江懷如何突出重圍?

  眼見著雲氏兄弟已經離自己越來越近,江懷突然以極快的身法靠近雲濤,右腳一蹬,整個人幾乎橫了起來,他運足內力至雙腿,雙腳直對雲濤面門。


  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只在一剎那之間全部完成。

  雲濤自然不會讓江懷踢中自己,腦袋急向後仰,在空心斗向後翻出的同時,將已經揮出去的雙掌,對準江懷的腳心。

  「砰」的一聲,兩股大力從腳心傳來,震得江懷腳心一麻。

  借著這兩股大力,江懷毫不遲疑,立刻凝運內力,雙掌疊在一起向著雲波推出。

  又是「砰」的一聲,江懷接下了雲波的這一掌,尚在他可承受的範圍內,可雲波卻向後飄開了三丈才立定。

  「借力打力,妙啊。」

  雷錚拍手叫好。

  其他幾位堂主亦是同樣的想法,同時對戰武藝高強的兩個人,只憑著一股子不屈服的蠻勁兒是不行的,還是要動動腦子的。

  「這才剛開始,少主可不能一直如此,之前的少主們,哪一個不是憑著過硬的拳頭闖過這一關的。」

  殷若明不以為意地道。

  若是江懷從頭到尾都是閃躲著的,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哼,你哪隻眼睛看到少主要一直如此了?聒噪。如何闖關是少主的事,少主有什麼策略還要向你殷若明交代嗎?」

  「秦憶,你,你休要猖獗。有本事咱們也畫個道兒出來,比試一番,只會耍嘴皮子,不怕被人恥笑嗎?」

  「我秦憶奉陪到底。」

  殷若明還要再說什麼,只聽雷錚叫道:

  「快看,少主出手了,好快的身法,少主的手和腳異常靈活,腳下步法快而不亂,手上掌法一招接著一招。

  哈哈,我知道了,少主剛才的閃躲就是為了迷惑雲氏兄弟的,雲氏兄弟以為少主不想跟他們正面對招。

  這二人估計還在琢磨著少主如何閃躲呢,沒想到,少主出招了,招式如此凌厲,卻看著很是飄逸。

  只可惜少主穿的是玄色武服,若是白衣飄飄,豈不是更加飄逸。」

  秦憶也懶得跟殷若明再起爭執,當下只目不轉睛地看著江懷。

  他跟江懷自小一起長大,自是十分熟悉翩若凌風掌。

  看起來輕靈、飄逸的掌法,其實力道十足。

  江懷還是吃了年少的虧,只練到了第八式,若是將此套掌法練完,雲氏兄弟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擂台上,江懷雙掌飄飄,右掌向雲濤擊去,左掌還在與雲波對戰。

  這兩掌雖說有先後之分,但兩掌接連而施,快如閃電。

  雲氏兄弟雖然武藝超群,又配合得當,但如此快的身法和掌法,也夠他們頭大的了。

  他們不由地在心中暗道:翩若凌風掌,靈隱宮中只能由歷任少主修煉的掌法,果然令人驚嘆。

  而看台上的眾人,只覺得擂台上的江懷好像變成了一隻玄色的蝴蝶,翩躚不定,左搖右擺,一姿一態,將這個「翩」字發揮到了淋漓盡致。

  這般舉重若輕、瀟灑肆意的掌法,實在足夠靈隱宮上下人等自豪的了。

  如此鬥了一百多招,江懷突然又使出了飛翼梯雲縱,竟直接飛出了戰圈,落到了擂台的邊緣位置。

  雲氏兄弟不由地有些愣了,這是哪一出,打得好好的,怎麼又突然飛出去了呢?

  二人只覺得剛才江懷使出的掌法實在精妙,他們對武學一道如痴如醉,正要在多領略幾招呢,江懷就做出了此等出人意料之舉。

  趁著雲波、雲濤呆著的功夫,江懷趕緊歇息片刻。

  他實在疲累至極,讓他將一人打倒都很吃力了,別說同時對上二人了。

  從一開始,江懷就沒打算將雲氏兄弟打敗,他只是要拼盡全力,撐夠這兩個時辰。

  而剛才的一番戰鬥,他隨著心意和本能變幻掌法,也是為了讓看台上的人知道他的實力。

  他這個少主,還是有真本事的。

  意識到江懷在休息,殷若明不服氣了。

  「大護法,少主這是在做什麼,闖關的兩個時辰,可是要真真切切與兩大高手比武兩個時辰的。」

  「哎,都怪老頭子走得早啊。聽老頭子提起過,他做少主闖關之時,已滿了三十,正是身體的巔峰狀態。上上任宮主闖關之時,也是打遍宮中無敵手,再往上數數,有哪位少主如此年輕就闖關的。說起來,都怪老頭子狠心啊,走得那麼早,應該多撐一段時間的,讓少主再好好歷練一番。」

  秦憶像是在自言自語,可說出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靈隱宮的規矩,宮主去世後,少主要闖第一關,時間由四大護法定。

  秦憶軟磨硬泡,才將時間定到了今日。

  可他也沒有想到,會有人在江懷練功時暗算於他。偏偏遇上個夏侯奇,簡直油鹽不進。

  「秦憶,宮主已去,由不得你在此大放厥詞。宮主將你撿回,撫養你長大,教習你武藝,待你尤若親子,更是讓你年紀輕輕就當了聽風堂主,你出言不遜,實在無情無義。」

  就這樣,一頂「無情無義」的帽子被殷若明戴到了秦憶的頭上。

  秦憶翻了翻白眼,他就知道殷若明不服他。

  「呵呵,殷堂主如此恭敬,老頭子若泉下有知,一定十分感動。我與老頭子之間的情意,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老頭子在時,可是將『憶兒是個好孩子,憶兒最貼心』這些話掛在嘴邊的。大護法、二護法,你們跟著老頭子的時間最長,我可有半句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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