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內,林瀟掛斷電話,拿出手機打字:
「座位用我的背包占好了,我有事要去校長那一趟,就不去上課了。」
給孫明宇發過去一條信息,林瀟離開教室,前往校長辦公室。
「好,到時幫你把背包帶回寢。」
孫明宇來到上課的教室,坐下拿出手機回復。
突然,一條好友申請的新消息映入眼帘,頭像是男子穿著風騷,靠在法拉利旁的自拍。
孫明宇細看後,心中疑惑道:
這不是之前與林瀟衝突的張宏嗎,他找我幹什麼?
決定幫林瀟探探虛實的孫明宇點擊同意。
「林瀟在哪裡?」
對方很快發來消息。
這是要找林瀟麻煩?
孫明宇一驚,趕緊回復道:
「不好意思啊,張少。林瀟說他有事去了,我也不清楚他在哪。」
「靠!」
張宏看著信息,不悅地咬著牙,扯了扯嘴角,皺起一邊眉頭。
最後嘆了口氣,打字道:
「幫幫忙吧,孫哥。之前是我不對,衝撞了兩位。一定要聯繫上林瀟,讓他見我一面。我親自賠罪(╥﹏╥)」
末了,居然還有一個哭泣的顏表情。
這可不符合張大少的個性啊。之前那麼囂張,現在竟然轉性子了?
孫明宇驚訝過後,心中不免有幾分飄飄然。看來自己是沾了林瀟的光,讓這不可一世的二世祖給自己道歉了。
大佬竟在我身邊!
「好吧,告訴你,其實林瀟往辦公樓的校長室去了。」
「謝謝孫哥!」
教學樓外,張宏收起手機,臉上露出喜色。
不久前,張家的產業突然遭到趙家的全面打擊,困窘的經濟狀況讓自己的零花錢一下子斷了。
日子不僅過得沒有以前舒適,張家甚至還有破產危機!
張家對上趙家無異於蚍蜉撼大樹,張父想破腦袋都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麼得罪的趙家。最後只好揪住自己兒子吼道:
「你TM是不是在外面鬼混,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快滾去道歉,不然以後別想過好日子!」
想起那天林瀟打敗宋慶的輕描淡寫和輕聲一句「不如提早破產的好」,張宏不禁打了個寒顫。
看來自己真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所以,今天張宏就屁顛屁顛跑來找林瀟了。
以他的能量,打聽林瀟的專業、課表等信息輕而易舉,但在教室蹲守的小弟告訴他,今天只有孫明宇來了,沒有看見林瀟。
張宏只好從孫明宇這邊打聽。
得知消息,張宏走到停車場,開著自己騷包的紅色法拉利趕了過去。
辦公樓,校長室內。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
「請進。」
校長田鞏帶著疑惑的目光鎖定即將打開的門。
到底是什麼人,連趙家主的意見都可以左右,還得等人來了再談?
門被推開,約莫二十歲的俊秀青年走了進來,身姿挺拔,雙眸明亮有神。
如果說之前的林瀟因為上一世的經歷,身上還有幾分與大學生身份不符的老成穩重。
現在的林瀟,因為那一次明悟,心境有所提升,氣質中的老成已轉化為了生動朝氣,活潑而不張揚,見之令人眼前一亮。
趙剛連忙起身,將首位讓給林瀟。
見此,田鞏挑眉,隨即換上熱絡的笑容:
「來來來,林先生請坐。」
說罷,親自起身沏茶敬茶。
「這是在下珍藏已久的上好鐵觀音,林先生試試?」
「開門見山吧,田校長,不耽誤雙方時間。」
林瀟接過茶杯放下,直視田鞏雙眼:
「用這些捐款換我大學幾年自在,如何?」
「自在?」
田鞏驚奇地看著林瀟:
「林先生,是我校學生?」
「是啊。大學也是我人生中的一站,我也想好好體驗。但不包括被無聊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頻繁打擾。
將一群人收走手機、在某一時段密集地聚在一個不大的空間,並有人專門盯梢的自習,以及讓學生奔波的早簽,還有一堆湊人數、強制要求參加的講座、活動截圖,實在沒必要。
都大學了,學生有自由發展、探索職業與人生的需求,各有各的路要走。」
田鞏汗顏,端起茶水抿一小口道:
「這些都是傳統,大家都在搞。」
「『從來如此,便對嗎?』這是一位名人的話。田校長,你得用發展的眼光去看。
不要因為習慣了強制性的管控,就忽視了教育。用管控來代替教育,這是捨本逐末。」
「移去那些形式後,用教育填補不行嗎?比如選修課增添時間管理、個人成長、愛情心理、生活常識等內容,而不是成為混學分的水課。
與其考慮那些形式,不如抓一抓教育質量,看看是不是切實滿足學生需求。比如就業指導課聯繫實際,多講講五險一金、勞動法、勞動者如何維權、近年就業市場真實情況……這不挺好的嗎?」
林瀟突然感到一抹無趣:說了又如何,改變又在哪?
便對田鞏擺擺手道:
「罷了,一些情緒化的發言而已。我的要求其實是不受那些早簽、自習、查課等那些平時分、學分考察及強制性活動的限制,做個自由人。不過校長別擔心,考試我還是回去的。」
聽了那一長串話,正心驚膽顫的田鞏眨了眨油光面龐上的小眼睛,有些呆愣。
他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之前的話聽得他,以為自己的前途就要斷了。結果,就這?
單憑以趙家作擔保的大款捐款,林瀟就算明目張胆違反一些規定,那又算得了什麼? 附近張家的公子在這就讀犯事,自己手下一些相關連的人也沒少為他擦屁股。
哪怕為了明面上的過得去,掛個名譽校友的名頭,增補增補規定就是了。
田鞏只是有些疑惑:這種能指揮得動Z市趙家的大佬,在乎自己這二流大學的一張證嗎?鍍金或拿證書的途徑,對有錢人來說,可多得是。
心念電轉,想來也只能是這位大佬比較低調,有錢任性了。
田鞏當即笑道:「當然沒問題,這都是小事情。若真捐了款,林先生就是我校名譽校友,自然不必受一些限制。」
林瀟滿意點點頭:
「既然如此,田校長,趙家主,捐款的具體事宜就由你們二位來確定了。」
辦公樓外
張宏將法拉利停在空餘車位,「蹬蹬」幾步登上台階,跨過自動門來到樓梯口,便聽見一道熟悉的呼聲:
「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