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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 章 我的老天奶

2024-08-19 17:09:10 作者: 元阿墨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

  見人遠去,一個人影才鬼鬼祟祟從大樹後探出腦袋,趕忙跑到長生跟前。

  「那姓齊的前半晌就在營里大肆宣揚,說你在這馴服隨風,還說什麼讓大家都來開眼,我呸!這不是讓人來看笑話嘛!」

  看到長生這副模樣劉二毛心裡泛起一陣酸,一邊說一邊吹鼻子瞪眼,憤憤不平的從身後腰間扯下一個布袋子遞給他,裡面全是些吃的。

  「隨風?你是說,這馬叫隨風?」長生接過布袋子的手一頓,這馬竟然還有名字。

  「你不知道?那貨連這都沒跟你說?那他不是淨放狗屁了?還說什麼傳授你了一些技巧以後,你便無師自通一般策馬奔騰,我的老天奶!你今天這一天都怎麼過的啊?」

  劉二毛蹦起來,指著天邊那一抹殘陽,馬上天就黑了,不知不覺竟這樣折騰了一個白晝。

  長生意外之餘只剩下平靜,抬眸望了望遠處的馬,找了一塊餅啃起來:「關於這馬你還知道些什麼?」

  「嘿嘿,這你可問對人了,小爺我還真知道。」來時劉二毛就打聽仔細了。

  這馬來自宮中,乃西域進貢的上等良駒,性子剛烈一旦馴服絕不易主。

  但是後來也不知是何原因,一年前被聖上交給了靖武王爺,讓他自行處置。

  說是處置,就是宮裡拿這馬沒轍,皇上習慣性交於精通騎射帶兵打仗的靖武王爺。

  王爺有自己的坐騎,也不缺好馬,再加上當時隨風未曾馴化,北境胡人又頻頻做亂,王爺無暇顧及。

  再後來就輾轉到了齊州,這個擁有最大馬場,能育飼培養寶貴品種的軍營。

  劉二毛將他打聽到的一字不差說給長生。

  若真能在這個軍營將此馬馴服,在王爺面前也算是功勞一件,所以當時王青石聽了提議後,便覺得此計甚好。

  「看不出劉小爺竟還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神通,這種消息都能到手,實在佩服。」長生聽完後不忘拱手調侃。

  劉二毛自是少不了得意了一番,但過後也沒有過多停留,晚上有歸寢時間,若是晚了遲了便得挨罰。

  只交代長生吃點東西後快些回去休息,反正三日期限還早呢。

  長生原本就是單獨宿一個營帳,此時這般境地自是不會有人管他。

  夕陽徹底落下,遠處霞光沉淪消逝,又托起濃濃月色,帶著零星光斑點綴夜空。

  隨風四蹄著地偶爾來回踱步,馬尾如瀑低低垂下,一人一馬在這夜色下都帶著些許孤寂。

  長生徑直走過去,伸手撫上馬背。

  隨風沒有太大動靜,只低頭又亂咬了一出便開始慢悠悠咀嚼。

  從二毛給的布袋子裡摸索出一個小果子,在馬鼻子前只繞了繞,那貪嘴的立馬兩眼放光,伸長了舌頭去卷果子。

  長生把果子塞進它大嘴裡,趁機腳踏上馬鐙,眨眼間輕盈上馬。

  這次隨風倒是安靜,既不尥蹶子也甩蹄子,是連動都不動一下,任憑怎麼勒韁繩夾馬肚都不肯往前一步,甚至用鞭子抽打它,都無動於衷。

  這會長生明白了,不止自己在跟這匹馬熬,它這會也開始破罐子破摔跟自己耗,反正就是不配合。


  「哼!這可由不得你了!」抽出匕首照著馬的前腿就刺去,不深不淺的力度。

  馬兒仰首嘶鳴,開始狂跳,長生再次勒繩揮鞭,誰曾想它依然原地折騰,不肯往前跑。

  果然有烈性,少年心中暗想,手上卻也不慣著,又加重力氣狠刺了一刀。

  這一刀直接讓隨風更是嘶鳴如雷,一番踏土踩煙後,如風如箭一般跑的飛快。

  頃刻間便要衝到圍欄邊上,可它卻絲毫沒有掉頭的意思,反而提速向前快衝。

  只見空中一輪明月光輝四散,照射出隨風高高一跳的影子,它竟哉著長生躍出了圍欄。

  長生驚心動魄,急忙緊勒一側韁繩控制方向,這般橫衝直撞下去再衝進哪個營帳里,就全完了。

  萬幸在一番死命拉扯後,在撞上一個帳篷前一瞬,勉強控制住隨風直直往軍營後方的林場奔去。

  那地方是此刻最適合他和這癲馬的好去處了。

  在長生看不見的地方,那個眼看著馬衝過來,慌不擇路躲進帳篷內的眼線守衛,嚇得魂不附體。

  直直跌坐在地上,半天才回過神來,起身連滾帶爬去向齊壯匯報。

  「你親眼所見他刺了那畜牲兩刀?然後那畜牲失控了?」齊壯聞言大喜,拍手叫好,便讓人退下了。

  心中無比愉悅,進了林子只會更加不好控制,那便裝作不知,也不去搭救,只美美睡上一覺等天亮就成。

  幽暗的山林中,風和樹葉從長生面前呼嘯而過,臉上被張牙舞爪的樹枝劃出兩道傷口。

  這山不算太大,路不多但還算平緩,只是一人一馬衝進林子中,遍地石頭,崎嶇難行。

  不是平地遼闊,能任馬自由馳騁,這路使得隨風馬蹄無處安放,無從下蹄,此時也不安四處張望。

  長生伸手拍了拍馬脖子,也不知它能不能聽懂:「這種路我小時候常走,能進來我也能帶你出去,前提是你得信任我。」

  控制著速度主導方向又走了一會後,讓馬停下來,他下馬牽著韁繩走在前。

  這馬也不再發癲亂跑一氣,配合著,緩慢跟上長生的腳步。

  一人一馬兩足四蹄,不知走了多久,才順利摸黑走出山林,來到一處平地。

  出來以後借著月光才看見,那馬被匕首刺傷的傷口處,不知何時扎進了一截手掌長度的樹枝,這會順著馬腿涓涓淌血。

  長生牽著馬走到一處樹下,也沒拴著它,扯下裝吃食的布袋子,一股腦全倒出來,還有兩個小果子,三塊餅。

  拿起果子遞到隨風嘴跟前:「也算是我對不住你,吃完這些你想走便走吧。」

  說罷他轉身離開,找止血的藥草去了,大概過了半個多時辰後才回來。

  只見原先一人一馬停留的地方,早沒了馬的蹤影,走近一看,地上還留了半塊餅子。

  長生握著藥草的手緊了緊,又低頭看了看懷中塞的鼓鼓囊囊的野果。

  雖然早有預想,回來看見的會是這一幕,可還是心中酸澀。

  忍不住自嘲輕輕搖了搖頭,笑出了聲,掏出一個野果放進嘴裡,如同嚼蠟。

  四周蟲鳴盈耳,卻難掩他努力壓制的失落感。

  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長生警覺,伸手摸上腰間匕首。

  細細聽,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馬蹄的聲音,他眸中帶著驚喜尋聲望去。

  果然!

  是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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