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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 章 有點摳搜了

2024-08-19 17:09:13 作者: 元阿墨
  隨風披著月光,徐徐奔著少年而來。

  隨即孩子找娘一般,一頭扎進長生懷裡,還用碩大的馬頭抵了又抵他的腦袋,像是在埋怨他,怎麼能把它一匹馬就這樣丟下了。

  抬手輕輕拍拍隨風的頭,長生哄孩子一樣:「沒丟下你,採藥采果子去了,還以為你丟下我了呢,夠仗義!還知道回來。」

  少年臉上張揚著清爽的笑容,帶著純粹的開心,高興,還有欣慰。

  抓了一大把果子捧在手掌里,餵給隨風,手心裡全是它吃東西時馬鼻子哼哼著噴灑出的熱氣。

  這股溫熱,窩在掌心,連帶著他的心底深處,也暖洋洋的。

  待隨風吃飽喝足,便準備給它上藥,光這麼流血可不行。

  長生脫去粘著泥沙,髒兮兮的外衣,還是裡頭衣裳乾淨些,適合給隨風包紮。

  身上結實的線條,在白色裡衣的包裹下,若隱若現。

  他拿起衣角,雙手稍稍用力,就聽「刺啦」一聲,裡衣被整齊的撕下一片。

  想了想,有點摳搜了。

  這細溜的布片壓根纏就不住隨風的大粗腿。

  索性把已經撕爛的裡衣給脫了,這下完美輪廓更是直接暴露在外。

  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如鑿如刻,不像山石沉笨垂重,在灼灼月色的映照下,像穿著一副與生俱來的護體薄盔,如話本子裡天神一般的絕倫英姿,散發著淡淡光芒。

  又是「刺啦、刺啦」的幾聲。

  一件白花花的衣服,沒幾下就徹底變成了幾片碎布,然後被他綁了連接在一起,充當包紮用的紗布。

  找了塊石頭把草藥鋪上去,然後給砸個稀巴爛,再用布裹起來,敷在隨風的傷口。

  還好兩個口子隔的不遠,藥剛剛好都能蓋住,再用方才連接起來的布條纏緊打個結,傷口便簡易的處理好了。

  長生穿上外衣,牽著隨風準備走。

  也不知是折騰一天,真的精疲力盡了,還是敷了藥以後傷口疼,撒嬌。

  反正這會隨風是又開始賴著不動,一點不肯往前,死活不動蹄子。

  「這還沒騎你呢,一點小傷,怎麼著?要不換你騎我?」長生無奈伸出手,揪了揪馬耳朵。

  隨風傲嬌的抖動抖動,還別過頭去,一股子不情願。

  「也罷也罷。」他寵溺的搓搓馬頭,乾脆就和衣而臥,半靠在樹下休息。

  一人一馬,蟲鳴相伴。

  破曉。

  齊壯走在校場上,巡視士兵操練,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往參領營帳走去。

  去晚了,參領沒準就出了營,那就看不成好戲了。

  營帳內,桌案上亂七八糟扔著幾頁信紙,王青石面色不佳,閉著眼睛手按眼角。

  上一批送出去的戰馬,說是有兩匹的馬蹄處有瑕疵,雖皮毛油亮,形態健壯,但是被抹了上戰場的資格,於是便賞給宗室貴女們留著解悶兒了。

  聽見守衛通報,眼皮抬也不抬,讓人進來。

  王青石將信甩在齊壯身上,撒氣一般,只言不發,看向他的目光如同看著酒囊飯袋。


  見此情形,齊壯慌忙將信一張一張撿起來,仔細查看。

  「參領,這兩匹馬再再再不濟!也是該送回齊州營配種培育後代的。這可是血脈品種優等的戰馬,怎能就這般,賞給那些閨閣女子當玩寵,這…這不是………」

  這不是狠狠打了王青石的臉嗎?

  後面這句話,齊壯哪有膽子說出口,悄悄抬頭,心虛的瞄了瞄上司的臉色,緊閉上嘴,將話全吞進了肚子裡頭。

  原先送去的,也偶有品質不佳,不能參戰給打下來的好馬,這算不得啥要緊的事,畢竟這東西誰也沒有火眼金睛。

  可這次還特地寫了信來告知處理結果,這就相當於削他王青石的臉了。

  更何況,那戰馬還被當成玩意兒,賞給了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出門就得坐馬車的嬌小姐。

  誰知道上頭是糟蹋他的馬,還是糟蹋他。

  齊壯想了想,臉上儘是諂媚神態,寬慰道:「參領息怒,這不算的個壞消息,許是哪個縣主郡主識貨,頗為喜愛給討了去呢?」

  這狗屁話,也不知說的人信不信,反正聽的人是一點不信,王青石半點不受用,懶得搭理他,只咬牙恨恨道:

  「讓你進來是讓你說這的?有屁快放!你最好是真的能說個什麼好消息給我聽聽!」

  好消息?

  這三個字給了齊壯啟發。

  原本是想來告訴王青石,長生試練不順還惱羞成怒傷了馬,驚得馬亂竄跑丟了,他也畏罪逃進後山林場,從昨晚至今未歸。

  這會齊壯改變主意了,他決定好好利用王青石這會的怒氣,來一波捧殺。

  於是他一本正經回稟:「屬下確實有好消息回稟,參領所設三日之期的試練,那長生昨日便完成了個八九成。」

  王青石臉上的怒意瞬間消散,言語中全是震驚,還帶著一絲喜悅:「這輾轉幾處無人能馴的隨風,他竟只用了一日便收入囊中?」

  齊壯見狀心中沾沾自喜,這會有多高興,待會就有多憤怒。

  於是繼續胡扯道:「是,屬下也難以置信,昨日後半晌親自前去查看,確實已見成效,天色晚了他也不肯回去歇著,還說定要早些完成參領使命,不負參領器重,想必這會又在馬場上了。」

  「好!此事若成,能讓王爺長臉,必是功勞一件,本官又能扳回一成!」王青石拍手叫好。

  齊壯繼續恭維道:「這鮮衣怒馬少年郎的風姿,自是比不過參領半分,倒是這隨風的頭彩,是難得獨一份的,參領可願前去賞個臉?」

  越是這麼說,王青石心裡就越期待,去了馬場,就越是難以接受。

  齊州軍營的馬,不管是外供還是自育,在馴化後馬場的第一趟試跑和躍障,稱之為頭彩。

  有著戰無不勝,萬事順遂的好寓意,不少王侯世子在快及笄時,都會提前不遠千里來此,討個好彩頭。

  更何況那些要上戰場,帶兵打仗的將軍,主帥。

  這可是大有來頭的隨風,壓根兒沒想著他真能馴服,自是不像往年開彩那般早早給外頭消息,候著烏泱泱的人馬擠不到跟前。

  齊壯篤定,王青石不會拒絕這不可能有第二次,僅一個他人的頭彩。

  只聽滿是迫不及待的一句:「此時不去更待何時?走!」

  再抬頭,人就沒了蹤影。

  只留下齊壯和他臉上奸計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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