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站在一側,聲音冷冷質問著:「楊文,可是你擄走了寧兒小姐?」
楊文抬頭看著李正,卻不開口回應,楊瀾看在眼裡,恨不得衝上前去給他兩個耳光,可臉上又不得不露出痛心的模樣。
「都是臣子管教不當,以往臣侄女藍嫣生病,臣派他去探望,想必是在哪裡碰到了寧兒小姐,這一來一往的,竟縱這逆子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
楊瀾說話間,又展現失聲樣貌,到底是要讓強擄變成私通。
李正看向劉寧夏,問,「寧兒小姐,可是你與文公子私通的?!」
猛然間,劉寧夏像是受到某種驚嚇一般,磕磕巴巴的開口:「我,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又怎麼算的上是私通?」
楊瀾立馬說,「都已經鬧到聖上跟前了,寧兒,你就莫要再隱瞞了,你既然同文兒有情,我也會成全你們二人的。」
藍侯臉上表情不大好看,他明顯的不想再提這茬子事兒。
「舅舅,你如今身為三品將軍,萬歲爺再上,李大人也在,您說要成全他們二人,難不成是你變成這主審大人了?」藍若冷聲諷刺著。
她看著楊瀾的臉色暗沉下來,也不管轄那麼多,一雙雪亮的雙眼盯著聖上,道。
「聖上,臣女有要事稟報!」
聖上點頭示意。
藍若也不顧眾人臉上的神色,慢慢開口,說:「接下來,臣女所說的或許會傷及藍家顏面,可若是臣女不說,實在無容身之地!」
她表情漸漸黯淡下來,「聖上也想必有所耳聞,我家中前段時日去世的李姨娘,若兒以往單純,聽之任之她的話,只想要在府中好好生活。
她攛掇若兒嫁與五皇子,想要用我來攀附權貴,可五皇子同嫣兒妹妹醜事被爆出,她卻將這一切都怪我頭上!還將若兒獻言策略早一步給了妹妹,卻沒想讓她丟了臉面。」
楊老太太聽到此處,她厲聲道,「你別胡說,她不是那等人。」
她當然不敢認,若是認了,藍若就會將這頂帽子扣在楊家頭上。
藍若臉上沒有一定畏懼之色,反而冷聲質問:「那為何,姨娘會無辜瘋癲?」
「而楊老夫人您,又為何那麼著急反駁?您是因為害怕我將國公夫人的所做也一併說出,而損害你們楊家名譽?」藍若聲音輕輕地說。
楊老太太怒聲道:「你,你給我住嘴!」
聖上卻開口,說,「不,你繼續往下說。」
藍侯看著這場面,不由沉了沉氣,論說話,他這個丫頭可厲害多了!她說的話半真半假,可又句句屬實,實在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劉寧夏低著頭,她也終於明白,兩人距離究竟差在什麼地方,她只會一味地刁蠻任性,可藍若卻能利用身邊資源來解決問題。
雖然被聖上訓斥一頓,但楊老太太依舊忍不住厲聲說。
「聖上,您莫要聽這個丫頭血口噴人,她說的都是假的。」
說話間,楊老太太竟站起來,作勢要拿起拐杖去打藍若,藍若敏捷地蹲在李正身後,看著那拐杖落空。
楊瀾心中猛的一驚,趕緊讓人去攙扶去楊老太太。
聖上從一開始的不相信也變成了現在的半信半疑,畢竟楊老太太也太過於囂張,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就如此動手,那看不見的地方呢?
聖上的臉上最終出現了怒色,他拍了下桌子,厲聲道。
「這是大殿,是公堂,不是你楊家的地方,老夫人,你這是何意?!」
楊老太太一愣,她立馬反應過來,是自己中了藍若的圈套!
這等情況下,她表現的越過於激動,會讓別人覺得藍若說的是事實,她一雙眼睛狠狠地盯著藍若看。
藍若慢慢垂下眼眸,道:「而外祖母跟舅舅把國公夫人與李氏的死都記恨在我頭上,也不過是猜測,我同李姨娘在府中沒有任何的交集,只能去跟老夫人請安時才能碰上一面。
至於國公夫人,更是可笑至極,我同她面都沒見上幾次,又怎麼會害她?可外祖母偏偏認為我是個仇人。」
楊老太太清楚藍若這是在激怒自己,可她卻壓不住脾氣,她甩開楊瀾的手,衝上前去就要給藍若一個巴掌。
李正站在藍若前面,自然要伸手阻攔,卻沒曾想那一個巴掌落在了李正的臉上。
正因為如此,聖上也相信藍若所說的話了。
楊瀾趕緊上前去拉住楊老太太,還一臉抱歉的對李正道歉:「李大人,實在抱歉。」
李正本是個不好惹的性子,可是在聖上跟前,他又不能動怒,搖搖頭,說:「算了。」
楊老太太好強,她認定是藍若害死自己的女兒與李氏,自然在藍若說她們不好之時,會極力護短,可這也成為了她的軟肋。
本就身子不好的楊老太太,跟著藍若沒有爭辯幾句話後,就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幾乎連腳都站不穩。
藍若冷眼瞧著楊老太太這般樣貌,心中卻沒有一丁點憐憫之意,在她眼中,這一切都是老夫人咎由自取罷了。
是她先不仁,就別怪她不義!
楊瀾高聲提醒:「藍若,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聖上再讓你說這個案子。」
藍若冷笑,「何曾不是你們逼迫?在外祖母陷害若兒之時,又何曾把我當成了家人?在文公子擄走寧兒妹妹時,又如何把寧兒當成地家人?!」
劉寧夏心中雖然怨恨藍若,可藍若這般氣場,在場沒有一個人不被她驚訝到。
正當她思索著,藍若便朝著劉寧夏瞪了一眼,她很快反應過來,趕忙上前,撲在地上。
劉寧夏哀泣著說:「聖上,請為臣女做主!」
楊文看著這幅場景,知道這是藍若用了全力來攻擊他們楊家,心中自然憤怒到了極點,他扭頭,道。
「藍若,你不要滿口胡言!」
而楊瀾則是撲倒在地,壓下心中憤怒之情,大聲喊冤。
「聖上,不要聽這兩個丫頭的一面之詞啊,臣,臣不知竟然給這丫頭有如此怨恨,您莫要被她所矇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