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看都不曾看他們一家一眼,坦言道。
「凡事所出必有因果,今天本是若兒帶著妹妹去陳公藥堂看病,文公子則是因報仇想擄走若兒,卻發現擄錯了人。
若非若兒跟李大人及時趕到,只怕我家妹妹清白已毀,不僅如此,本應該面壁思過的文公子卻抗旨不遵,到處晃悠!」
楊瀾沒想到這丫頭竟如此舌尖嘴利,他厲聲道。
「楊文就算是有罪,有聖上來定奪,輪不到你說話!」
聖上的臉看似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熟悉他的人卻已知曉他心中惱怒到了極點,只是在等待時機罷了。
楊文一下從地上跳起來,他呵斥著藍若。
「我何曾玩弄過聖上,你莫要滿口胡言,我只不過是……」
說到一半,楊文卻不能往下繼續說了,畢竟他是應該閉門思過的,卻被人給抓住。
李正厲聲:「聖上面前,有罪之人還不快快跪下!」
楊文卻像沒有聽到一般,眼睛直直的瞪著藍若。
藍若沉沉氣,說:「文公子,你自以為聰明,可你大錯特錯,我家妹妹一直在別院養病,從未見過你,這是府中人人可以證實的!
陳府下人,馬夫就連你們楊家侍衛都親眼看到是我家妹妹上了馬車!
車內還有一塊我家妹妹掉落的手帕,那貼身之物,你還如何狡辯!」
楊文脫口而出,道:「是你顛倒黑白,陷害於我!」
藍若一時只覺得可笑至極,她一臉無奈道:「我陷害你?只怕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從頭到尾算計如此,還同我家妹妹商量好,用她的清白來陷害你。」
藍若平復下心情,靜靜看向聖上,說:「聖上,事已至此,請聖上嚴懲,還我家妹妹一個公道!」
楊老太太聽到最後,感覺一口氣快要喘不上來,她捂住胸口,使出渾身力氣喊著:「賤人!」
楊瀾則是背過去身子,抱著楊老太太痛哭。
聖上看著這一切,心中不免有些動搖。
藍若很快給劉寧夏使了個眼色,接收到信息後,劉寧夏撲到在聖上跟前,趕忙說。
「聖上,臣是因姐姐還受牽連不錯,可姐姐字字句句都再為我申冤,我也不願看到姐姐背負罵名,既然舅舅說我同文公子有私情,那我願以死證明我的清白!」
話落,她起身向著大殿的柱子上撞過去。
眾人措手不及之時,李大人卻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見狀況不好後,就上前將人給攔住。
劉寧夏坐在地板上,低頭哽咽著說。
「請聖上恕罪,臣女沒有其他辦法,除了以死證明我的清白,並不其他辦法。」
劉寧夏心中清楚,她在再別院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倒不如拼出來條生路。
她怯生生地看向李正,愣是把李正的心給看軟了。
李正曾有兩個妻子,可卻都不幸身亡,他今日見到劉寧夏這般樣貌,心中卻升起別樣情感……
藍若臉上帶著幾分哀愁,道。
「妹妹,你莫要輕蔑自己生命,聖上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劉寧夏哭的更加悽慘,她們姐妹二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愣是把眾人唱的直瞪眼,還伴隨著一種上不出來的詭異。
更讓藍侯感到奇怪的是,平常在府中,她們二人根本不會站一隊,今日卻格外和諧。
聖上正要開口說話,卻看到門外帘子輕輕一掀,冷妃不知何時來到的。
她任由身側宮女為她脫下披風,聲音很是冷冷,說。
「若臣妾是寧小姐,聽了那些話,怕也是要想不開的,好好的女子,面都不曾見過,卻要被人誣陷私通,這世上有幾個女子能承受得住。」
楊文猛的回頭,提醒著:「娘娘,大殿之上,還請您謹言慎行!」
冷妃一下露出惶恐神色,委屈道:「聖上……臣妾心中,害怕。」
聖上臉上變了色,怒聲道:「楊文,你真是死性不改!」
楊文連忙跪地道歉,聖上不管不顧,道:「楊文違抗聖旨,強擄千金,按律當斬,來人,拖下去!」
楊文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人帶下去了。
藍侯在一側看的清清楚楚,他慢慢說:「聖上,其實……」
還沒等藍侯話說完,聖上聲音冷冷地說。
「誰敢求情,就陪他一起上路!」
李正看了眼身旁的劉寧夏,又趕忙詢問。
「聖上,只是這件事情有關寧兒小姐的名譽。」
聖上緩了口氣,他垂眸看向劉寧夏,只覺得可惜,處死了楊文,只怕劉寧夏以後也只能與青燈相伴。
他嘆了口氣,說:「寧兒小姐受委屈了。」
藍若給冷妃使了個眼色,對方笑著接話:「聖上,使人都說英雄救美,眼下不就有一門現成的婚事嗎。」
聖上看了看李正,慢慢點頭,又開口問。
「李大人,你可願意娶她為妻?」
李正看了眼劉寧夏那殷切的表情,雖然心中有所猶豫,但也不想讓如此一個少女香消玉殞,他開口。
「臣遵旨!」
事情已經結束,楊瀾也不再去管楊文,面色消沉說。
「微臣告退。」
聖上看了眼還在昏迷之中的楊老太太,很是無奈道。
「有這樣的人在府中,實屬家門不幸。」
楊瀾帶著楊老太太離開後,藍家的人也退下,太子出來後,不由感慨。
「幸虧我方才沒有為楊家求情,否則我們都要被父皇臭罵一頓了。」
「皇兄,今天你算是見識到藍若這丫頭的厲害之處了吧!」從頭看到尾的秦烈禛,不由輕輕一笑說。
太子搖搖頭,「這小丫頭伶牙俐齒,真是」比皇后還要厲害。
他沉吟片刻,又抬眸詢問:「你看,這事情是否還有周旋的餘地?」
秦烈禛認真的回應:「五年前,皇叔的孫子犯錯,父皇是如何處理的?就連太后求情都沒有用。」
言外之意,是在說聖上是一個嚴厲的君主,自然不會原諒楊家。
可藍侯心裡清楚的很,他同楊家算是徹底決裂,他顧不上去怪罪藍若,就趕忙向聖上陳情,所以留在了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