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看著睚眥欲裂的羽宮琉璃,說:「我不知道你這柄劍怎麼來的,但它應該只是劍的影子罷了。」
羽宮琉璃眼睛裡中流出淚水,雖然她的表情依然冷漠而堅毅。
「你想說什麼?」
林淮輕聲說:「第一個問題,你是誰?我說的是現在的這個你。羽宮氏族的血脈,絕對無法達到這種程度,我已經在羽宮神熾身上驗證過這個問題。」
他想到的是當年蘇北生施展出風帝一劍失控時,那個覺醒的「自己」曾感受過羽宮神熾身上的靈力脈絡。
當時羽宮神熾幾乎施展出玄狐的靈力,那大概是自己突然陷入覺醒狀態的一個原因。
此時羽宮琉璃身上的靈力脈絡與正常覺醒者的經脈完全不同,就像扭曲了一樣,當然如果她能經受住這一劫,未來的好處會大到難以想像。
林淮眯著眼睛,說:「我能施展出你的靈力,但是你卻不能施展出我的,羽宮琉璃召喚的,到底是誰?為什麼……如此熟悉的感覺。」
羽宮琉璃半跪下來,說:「拜見家主。」
她隨後站了起來,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是……羽宮敕神!」
林淮的臉色變得凝重,羽宮敕神這個名字,大部分的覺醒者高校學生都很熟悉,因為桑余總共也沒有幾個出類拔萃的人物,何況這個名字正好是自己那位師母名字反過來念的諧音。
「羽宮敕神?那就說得通了,是你簡化了九幽……不,是你創造了泰山府君祭!」
羽宮敕神,或者說羽宮琉璃,此時正處於一種極其不穩定的狀態,但是林淮這傢伙卻偏偏在做大死。
「死!」羽宮琉璃痛苦地發出聲音,顯然她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而現在除了躺在競技台下的夏洛特外,再無人見證這一幕。
而夏洛特想要醒過來,得幾個小時以後了,若她鎧甲的頭盔沒有碎裂,林淮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偷襲成功。
林淮無奈地閃躲過羽宮琉璃的攻擊,他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如果說幕後黑手在圖謀什麼,那將羽宮琉璃停下來的話,必然會打斷既定的一切計劃。
至於會不會讓幕後黑手惱羞成怒,那可不在我們的林淮同學考慮範圍內,怒了最好,在亞特蘭皇族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吃不了兜著走。
羽宮琉璃的眼睛逐漸黯淡無神。
林淮退後幾步,他很熟悉這種氣息,這是月之暗面的氣息,自己曾經在承影所創造出的幻境中體會到那種陰暗至極的力量。
李清兒飛奔在波塞多尼亞的街道上。
剛才兩人竟然被影侍阻擊,這次的事情若是說沒有預謀,想必誰都不會相信。
阿克蒙德留在街道上維持秩序,並且阻攔來犯的影侍,亞特蘭蒂斯皇族身具秘法,可以輕易判斷出普通覺醒者與影侍,這也是那些魔種和影侍對亞特蘭敬而遠之的一大原因。
李清兒的頭髮有些散亂,腳上踩著的高跟涼鞋也不知道掉在哪裡。
但是感受著天空中陰沉的氣息,她知道自己必須用先祖留下的秘術,去阻止這一切,並且她有些擔心林淮,今天陪阿克蒙德看比賽直播時,林淮並沒有出現在天麟戰隊的賽場上,說明他根本沒有在相對安全的三叉戟演武場中。
似乎林淮無論在哪裡,都會惹出一些麻煩,但幸運的是這貨總能活著從麻煩中走出來。
當羽宮琉璃使用出那柄斷劍之後,李清兒的腳步更快了一些,她簡直不能理解羽宮氏族為何如此瘋狂,若不是當年洛水李家衰退,無力顧忌桑余,想必會讓羽宮氏族消失在歷史中。
「呦,你不就是林淮的小女朋友嗎?」趙蘇吹著口哨,出現在李清兒面前。
李清兒皺著眉頭,「你想要什麼?」
趙蘇惡狠狠地說:「林淮奪走了我最珍貴的東西,恐怕他也會嘗嘗這種失去摯愛的滋味。」
說罷他便拿著骨劍,朝著李清兒劈砍。
但讓他失望的是,並沒有看到李清兒流出的鮮血,因為阿克蒙德的三叉戟架在他的劍上。
「欺負女人,我可不能原諒!」阿克蒙德向李清兒使了個顏色,她走到阿克蒙德後方的兩個三叉戟衛士身旁。
而阿克蒙德自己卻與趙蘇戰在一團。
兩人看上去打得激烈,其實都是以拖延時間為主,趙蘇想利用羽宮琉璃殺掉林淮,而阿克蒙德則是在未獲得明確情報之前,先把事情的影響降低到可掌控範圍之內。
李清兒心系海格力斯競技場中發生的一切,在兩個護衛的開路之下,迅速趕到競技場。現在競技場附近已經被設立為臨時的禁區,但拿著阿克蒙德手令的李清兒自然不會被人阻攔。
她沒有看到不遠處的元揚。
但元揚卻看到了她的身影,卻沒有上前打招呼,因為他身邊還有林琳,何況李清兒根本沒有喜歡過自己,以前的一切在他心中已經成為過往雲煙。
林琳無聲地拉住了他的手,卻已經代表一切。
兩柄承影劍不斷碰撞,讓林淮驚喜的是,自己的真品承影劍正在不斷變強,而羽宮琉璃的那柄影子承影劍,卻在碰撞中不斷失去威力。
仿佛被真品吸收掉了力量。
羽宮琉璃,或者說羽宮敕神,現在處於一種瘋癲的狀態,無法交流,只有戰鬥的本能。林淮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若要比戰鬥意識,他哪裡比得過羽宮敕神,但一方面羽宮敕神的靈魂有些殘缺,在於夏洛特戰鬥後,消耗了大量積攢的能量,難以恢復。另一方面羽宮琉璃的身體遠弱於林淮的身體,一時間倒也打得難捨難分。
「林淮,拖住他!」
李清兒氣喘吁吁地說道,當她看到林淮沒事,終於放下心來。雖然自己有很多問題想要詢問林淮,但現在絕對不是恰當的時間。
林淮看到李清兒也很驚喜,他可沒忘記李清兒也有玄狐血脈,萬一懂得克制這個傢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