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金字塔

  「那麼，請賜教吧。」荷魯斯擺好迎戰的駕駛，那流暢的動作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台機械能夠做到的。

  「還真是懂禮貌的小鳥，比你那個綠了吧唧的爹強多了。」阿麗雅笑道，「那麼約書亞，我們就稍微友好地切磋一下吧。」

  「不...現在不是該幹這個的時候吧？」 拉比莉絲剛想阻止，卻收到了漢克發來的消息：「不用了老大，任務已經結束了。」

  「啊？」

  「是的，死亡蠕蟲被約書亞解決掉了，只不過羅納德這傢伙心理上出現了一些問題，大概需要調養一段時間。坐標已經發給僱主了，那麼大一隻我們可帶不走。」

  「啊...是嗎......」拉比莉絲有些失落，畢竟還是想親眼看看死亡蠕蟲到底是怎樣的，雖說這邊也遇上了斯芬克斯，但簡直就是單方面的挨打，如果沒有荷魯斯跟約書亞趕到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有種過來逛了一圈啥也沒做的空虛感。

  但正是如此，也能夠反映出約書亞的強大，當他拒絕邀請的時候，其實她真的有些遺憾，但現在完全釋懷了。只帶著兩個人就擊破了巨獸，而且能夠想像到這兩人必然不可能是主力，羅納德甚至被嚇破了膽。

  僅僅是願意合作，她都覺得對方已經足夠好相處的了。

  然而正當雙方摩拳擦掌之時，那金字塔突然發出了刺眼的綠光。

  「真的假的，直接擊破也算過關嗎...到底是怎樣的運行邏輯才會導致這種結果啊？」荷魯斯嘗試著將推力拉到最大來掙脫金字塔的吸力，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你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嗎？」阿麗雅質問道，「那不是你們自己家養的畜生嗎？」

  「更糟的是我也不知道這座金字塔到底是屬於誰的，如果是賽特的話......」一提起那個名字，荷魯斯的機體下意識地輕微顫動起來。

  那並非是對其力量的忌憚，而是在某種更惡俗的方面，烙在身體和靈魂里的恐懼感。

  「我們只能自求多福了。」話音剛落，荷魯斯的身形被飛速吸入金字塔中消失不見。

  「約書亞，接下來很有可能要面對機神...就算他們現如今實力大不如前，也絕非輕易能夠戰勝的敵人，一定不要放鬆警惕！」阿麗雅的手死死地按著約書亞的肩膀，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勁越來越大，約書亞只覺得肩膀都快要被捏碎了，趕忙摸了摸阿麗雅的腦袋。

  「沒事的，實力的差距那就用勇氣來補足好了。」

  阿麗雅看著約書亞平靜中掩藏著狂熱的眸子，他好像怎樣的險境都不會感到畏懼和絕望，甚至在呼喚著危機，追尋死亡的腳步，與之共舞卻又拒絕沉溺其中。

  實際為不知恐懼為何物的狂徒，是天生無畏...還是說會令他恐懼的事情早就發生過，現在已經沒什麼好害怕的了？

  直到意識消失前，她也沒能想明白這個問題。

  「我還想再多了解你一些。」

  ......

  再度恢復意識時，眾人已身處某個巨大且昏暗的空間之內。

  約書亞清點了一下雷達上的機體數量：「看來大家都沒能倖免遇難，各位，狀態如何？」

  「貌似沒什麼大礙...暫時。」拉比莉絲檢查了一下愛機紅狼的狀況，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其他人大致上也是如此。

  「竟有凡人闖入，打擾我之安眠？」洪鐘般的低沉而威嚴的話語迴蕩在這巨大的空間中，那聲音，帶著些莫名的壓力，讓人從骨子裡感到抗拒。某種正在腐爛的東西在一點點地蠶食著理智，眾人不禁覺得，若是滯留太久，便會陷入名為死亡的泥沼之中。

  「阿努比斯？」荷魯斯有些意外，雖然沒有塞特那麼糟糕，但碰上阿努比斯某種意義上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嗯？荷魯斯...還有那台機體是......」阿努比斯的語氣中也略帶著些驚訝，但很顯然，這場意外的重逢並不會演變成感人的家庭情景喜劇，「居然演變出了那樣骯髒的器官，還讓污穢的人類坐在裡面，你墮落了嗎？」

  「骯髒的器官？阿努比斯，你該不會覺得我們這副樣子還是什麼神聖的姿態吧？」荷魯斯嗤笑道，「你就像個妓女一樣，明明自己就已經骯髒無比，卻還要立個牌坊！」

  「好強的攻擊性啊......」約書亞感慨萬分，「我還以為神說話會比較高雅點。」

  「我覺得祂沒說cnm已經很高雅了。」巴巴蘿絲在一旁吐槽道。

  「好像也是。」

  「你...你說什麼？」被戳到痛處的阿努比斯明顯有些破防紅溫了，原本平靜的語氣變得有些顫抖起來。沒錯，這副身軀明明就是人類打造的囚籠，眾神們在發現這東西很好用之後卻沾沾自喜地將它改裝成了鎧甲，與自己的身軀融為一體。

  不管怎麼想都是威嚴盡失的行為。

  「至於你說污穢的人類...阿努比斯，我不允許你侮辱尼托克麗絲！」

  「荷魯斯，你對人類抱有著異樣的感情，你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神，而不應像父母那般親切...還是說，你和那個叛徒普羅米修斯想法一致呢？」

  阿努比斯的語氣逐漸變得咄咄逼人，像是在掩蓋自己的失態，以及宣洩怒火一般，擺出一副傲慢的姿態，恐怕連同為神明的荷魯斯也沒放在眼裡，只因他與人類廝混在一起。

  約書亞此刻便意識到，這個世界的神確實爛的可以，阿麗雅反倒要親切的多，或許這也是他們產生爭端的緣由之一吧。

  「不過沒關係，我會給你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既然能夠踏入這裡，想必也是通過了斯芬克斯的考驗...只是手段下作了些。」

  荷魯斯當然清楚阿努比斯到底在陰陽怪氣誰，不過他知道，現在爭辯是毫無意義的。

  恐怕只有用武力才能說服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