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這就去把他喊來!」
楊家全幾個本就等著,大老爺來叫,他們就急忙趕去了老太爺的房間,與他同去的有村長、楊家貴兩人。
老太爺見了他們,高興地就想從床上下來走動。大老爺見狀,連忙攔住他。
「父親,您身子虛,要在床上好好養著,別下來吧。」
「不,我想下來活動一下,這幾日吃了蟲草熬的藥,我覺得身子有勁多了,精神頭也好多了,再不讓我下來走走,我整個人都要憋壞了,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大老爺自然拗不過老爺子,便和楊家全一起扶著他下了地。老爺子已經臥床一個多月了,從來沒有下過地。大老爺擔心他站起來就會頭暈,最多走幾步就會支撐不住了。
沒想到,老爺子慢慢站起來適應了一會兒,就圍著屋子走了一圈,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還要在凳子上坐著。
最後還是他們幾個都不同意,老爺子才戀戀不捨地坐回到床上去,用枕頭靠著斜倚著坐著跟大家說話。
「村長老弟,家全、家貴賢侄,聽我大兒子說,你們今天下午在船尾上釣了很多魚,大豐收啊,是不是?」
楊家全笑著道:「是啊,老太爺,您想看看這些魚嗎,有些長得還挺標緻的,我待會兒拿過來給您看呀。」
「剛才我兒子已經拿了幾條來給我看過了。唉,我想自己去看,你們看我剛才走的不是挺好的嗎,我可以自己去看的!」
「好,好,父親您自己去看,但是您最好先在房間裡練著走走,我們先把魚拿過來給您看,等您身子再好些,我們再出去看怎麼樣?」
「哼,說到底,你還是對我不放心,我對我自己的身子有數,不用你瞎操心!」
大老爺無奈地衝著楊家貴等人笑笑:「我這父親呀,年紀越大越像個小孩子,就跟以前他哄我們似的。」
老太爺不服氣道:「誰是小孩子了,現在你翅膀硬了,就學會編排老爺子我了是吧,你等著吧,等我大好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行行行,我等著呢,您可快點好起來吧,還有,您不是說要制新藥嗎,您得好起來,我才同意讓您做。」
「你,你居然敢擺布起你爹我來了!」老太爺開始吹鬍子瞪眼。
「我不敢擺布您,我只是說實話,您要是體力不支,還怎麼制新藥呀?您以前常告誡我們,不能一口吃成一個胖子,但是您現在自己卻也是這樣,是不是越來越像個小孩子?」
「你,就你話多,我自己知道分寸,不用你嘮叨!」老爺子氣鼓鼓地道。
楊家全等人笑著打圓場道:「老太爺,大老爺其實都是為了您好,只是您父子兩個性格那麼像,說話容易衝起來。不管怎樣,您還是要先以身體為重。您著急忙慌的,可能只能制一種藥,就又病倒了,但是您要是勞逸結合,張弛有度,那全天下又將因為您受益多少?」
老爺子瞪了兒子一眼:「還是家全說的得我心,我這個徒弟呢,可真沒白收。還有,家全啊,我說要制新藥,其實還得用上你們今天釣的甲魚和河豚。我叫你們來,主要還是為了感謝一下你們割愛這麼貴重的東西。」
「老爺子,您真是太客氣了,我們藉助貴寶地搭順風船,又是在您的船上才能釣魚,一切都是託了您的福才是。您能夠看得上這甲魚和河豚,是我們的榮幸。
我是說真的,這些東西放在我們手裡,只不過是看個稀奇或者是嘗嘗味道,只能浪費了。但是在您手裡,您就可以把它們製成可以救命的藥品,簡直是功德無量,捎帶著我們也積德了。」
「唉,你這小子可真會說話,我也不跟你客套了,這兩樣東西我真的喜歡的緊,對於我來說就像一陣及時雨一樣,我就收下了。」
「行,您肯收下,就是對我們莫大的安慰了,我們心裡也歡喜的緊。」
「不過家全啊,這兩樣東西價值不菲,就當是我跟你們買的。這錢,你們可一定要收下,不然的話,我也沒臉收下!」
楊家全幾人連忙堅決拒絕道:「老太爺,錢我是萬萬不會收的。您忘了,您收我為徒,我都沒有給您束脩,給您拜師禮。這次我拿釣上的魚來送您,也算是借花獻佛。您要是還說什麼要我收錢,那我才是沒臉見您了。你要是不肯收,那我也不好麻煩您受累教我了!」
「你這,好吧,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強求你收錢。我老人家一定好好教你,你跟著我好好學。以後做一名大夫,以此謀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好,我一定好好學,謝謝您!」
「還有,我要用這兩物來制兩種藥,我要是研製出來,就把配方教給你,到時候也可以算做一份額外的進帳,只是這兩物難得,就看你能不能再得到了。」
楊家全正色道:「老太爺,您實在是對我們太好了,其實您能教我一些本事,我就十分滿足了。這種藥方,您還是留給自家吧。我楊家全就是臉皮再厚,都不好再拿這種藥方的!」
不料此時,大老爺卻道:「家全兄弟,你就收著吧,咱們兩家一起將這些藥發揚光大才更好呢!」
老太爺笑著點點頭道:「是啊,你們以後就是同門,把我的這些醫術藥方都給發揚光大才好呢。」
楊家全一愣,沒想到李家的老爺們心胸比他想像的還要寬廣,那自家有些蘑菇還要遮遮掩掩,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朝著他們長揖到底。
「大恩不言謝,我今後只有好好修習醫術,才能報令家之恩!」
商量好了這事,楊家全也便順勢給老爺子磕了頭敬了茶,在村長和李家三位的見證下,正式拜老爺子為師。
這一來,眾人都很高興,李家三位老爺還要楊家全與他們兄弟相稱。楊家全也沒推脫,就答應了。
既然有了這樣一件喜事,自然要好好吃一頓。他們釣的魚就派上了用場。
大老爺叫了那個輕易不出手的老廚子何叔出來,問他還能不能做河豚,沒想到老人家看到河豚和那麼多珍貴的魚,驚喜萬分,摩拳擦掌,說要大顯身手,給大家做一個全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