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大仇得報

  楊愔抬頭見是個滿臉絡腮鬍的隨從，根本不認識，厲聲道：「狗奴才在胡說什麼呢？」

  「才幾天就不認得我了？」那隨從冷笑一聲，三兩下撕去臉上須髯，掐住楊愔的脖項，一臉怒容：「現在你還說不知道麼？」

  楊愔驚得三魂散了兩魂，顫聲說：「是你？你竟敢無詔回京？」

  「是啊，我回來就是為了殺你，你設計殺害我阿爺，還多次陷害於我，今天舊帳新帳一起清算！」高肅說著，狠狠一拳打在楊愔臉頰上，這一拳打得極重，竟把楊愔的一隻眼珠打得飛出了眼眶，掉在地上，高延宗上去就是一腳，踩得稀碎。

  楊愔慘叫不止，血流得滿臉，高演看著有些不忍，畢竟楊愔是自己姐夫，對高肅道：「算了，不要再打了，先綁起來。」

  高湛說：「阿兄怎麼能就算了，這幫人欺我們太甚，不能便宜了他們，一定要狠狠地打。」

  高演沒有說話，高湛揮了揮手，高肅兄弟圍著楊愔又是一頓暴揍。

  可朱渾天和、宋欽道被打得滿頭是血，楊愔被打得屎尿失禁，燕子獻頭髮少又頗有些力氣，他看準機會、奮力掙脫，撒腿逃出了朝堂。

  「不能讓他出省，若是他進宮通風報信，引來禁衛軍，大事就壞了。」高歸彥大聲提醒。

  斛律光道：「莫要擔心，我去捉他回來。」說著跑出去追趕，很快就在尚書省門口追上燕子獻，燕子獻是個文人，哪裡是斛律光的對手，交手沒兩下，就被斛律光按在地上，打得半死，拽著大腿拖回了朝堂，燕子獻被拖著還在喊：「都怪楊愔瞻前顧後，不聽我言，若早做打算，不至於此啊！」

  「怎麼處置他們，是殺了，還是綁進宮，稟明太皇太后再處置？」高演問眾人意見。

  畢竟是文宣帝留給少帝的輔政大臣，楊愔、可朱渾天和又是高家的女婿，斛律金、段韶、賀拔仁、劉洪徽、薛孤延都不吭氣，高湛、高歸彥也在猶豫，高肅大聲說：「有什麼可遲疑的，現在不殺掉他們，執送進宮的路上，還不知會發生什麼，勝敗尤未可知。」

  高肅兄弟隨後都表示贊同。

  「阿肅說的對，這幾人不能留，難道留著給少帝再扳倒我們嗎？」高湛點頭。

  高演閉了閉眼，狠下心道：「看在他們曾有勳勞的份上，留他們全屍吧！」

  「六叔，肅請求把楊愔交給我們兄弟處決。」高肅拱手懇求，高演點了點頭。

  楊愔等四人被拖到朝堂外面的牆根下，可朱渾天和、燕子獻、宋欽道三人均被自己的腰帶活活勒死，高肅對癱軟如泥的楊愔道：「當年，我親眼看見父親被亂刀砍死，身上中刀不下數十，今日我兄弟一人給你一刀，已是便宜了你。」

  楊愔慘笑：「文宣不肯聽我之言，養大了你這頭狼崽子，終遭反噬，唉——」

  高肅冷哼一聲，從腰間拔出軟劍，遞給大兄高孝瑜，然後轉過身去，只聽身後楊愔慘呼一聲，緊跟著又發出一聲慘叫，一連慘叫了五聲，六弟高紹信把帶血的劍交還高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