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蒼夷洞陰謀3

2024-08-19 19:59:41 作者: 花丞兮
  皮肉綻開帶來的血腥味立馬充斥在空氣中,相夫人絕望的叫了一聲,扶著倒下的慕翀身子,跪在地上。

  「翀兒!」

  蘇魚很是淡然,拿起沒沾染半點血漬的玄鞭輕撫了撫,嘖道:「真是孝順,看的我都感動了。」

  慕翀抖了抖蒼白的唇瓣,他曾經那樣傷她,此刻自然不能和她動手,只能皺著眉輕聲道:「阿蘇,聽我說,住手吧……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後悔?」

  蘇魚睫毛有些濕潤,「我最後悔的,便是遇見你。」

  一切,早該結束了。

  她一手收起玄鞭,一手運氣往相夫人襲去。慕翀被重傷,移動很是受限,更別說蘇魚這般能力,相夫人也是一汪死水般,沒有呼救逃走,就這麼抱著慕翀,等著蘇魚的一掌。

  霎時,一道黑影忽然飛出,擋在了相夫人的面前。

  入眸的是忘憂老頭蒼白的臉,他吐出一口鮮血,笑道:「丫頭,慕家欠你很多很多,我老頭子,能還多少……是多少,只求妻兒平安,只求你放過他們,可好……可好?」

  蘇魚幾乎落荒而逃。

  他知道忘憂是被幽冥傷成那樣,死是早晚的事,可他當下活著,是她殺了他。

  慕家沒有一個好東西……便是救了她,陪了她,教了她三年的忘憂,也是為了守護妻兒,處心積慮的留在她身邊。

  何必呢。

  她如此想。

  無論忘憂目的是何,他對她好,她知道,慕家也就慕宏業從頭到尾沒對她打罵過,他是慕家最明事理的人,慕翀比他不過。

  蘇魚回到慕宏業住的小竹屋,在廢墟之上堆了個簡易的墓。

  口中念叨:「忘憂,忘憂……老頭,你可真是厲害,你死了,我便再沒有理由去找你妻兒報仇了……」

  總有些人,讓她想恨不能恨。

  她抬起滿是鮮血的雙手,捂住臉蛋,肩頭聳動,顫著嗓音道:「我好想你……美人哥哥……」

  她的美人哥哥啊。

  原來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人,一直都在她身邊。

  她的道長,她的九皇子,她的白修。

  她的,妄生君。

  如果,這些都不曾發生過。該多好。

  蘇魚總是如此想著。

  她垂了垂眸子,抬手捏住白修的衣袖,低聲道:「我不是什麼人,我就是我,我叫蘇魚,我來找你。」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極輕極輕,她知道白修耳力好,但看他如常的臉色,又懷疑他是不是沒有聽到。

  「道長?」

  「道長。道長?」

  「道……」

  「何事。」

  「唔……」她笑,「無事,就是想喚你的名。」

  白修一怔。

  他目光輕掃過她的臉,最終看向她發間的髮簪上。蘇魚沒再問話,不顧失了支撐會散落的青絲,抬手將那髮簪取下,遞到他面前。

  「送你。」

  他低首看著眼前人手中的髮簪,手心莫名的有些發癢。

  見他沒有動作,蘇魚等了一會,問他:「不要?」

  「……」

  「真的不要?」她看他想要卻又不接的模樣,心中有些好笑,臉上笑容更是燦爛,索性不再等他主動接過,垂手握住他一手,將髮簪放入他手心,而後沒有待他反應,抬腳跟上前行的人群。

  一行人走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原本黑黑的洞穴隱隱有些亮光傳來,眾人抬首細細瞧去,才發現前方三十多米處有一泛著光的河流,想必便是小師妹說的水路了。

  「水……是水,沒想到這洞裡真的有水!」

  「果然還是墨門主的侄女靠得住!」

  「先別說這麼多了,我看我們事不宜遲,趕緊下水出去吧。」

  「對對對,以免突生事端。走走走,趕緊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有幾人說著便快步往陰水河去,扒拉過小師妹和清默的身子,擼起褲腿就想往河裡跳。

  小師妹看了眼四周,似是在計算著什麼似的,見那幾人要往水裡跳,忙制止道:「等一下!現在還不是時候!」


  「為何?這還要等什麼時機不成?!」

  「自是要等的,正如水漲潮汐,陰水河雖然與外界相連,可也不能如此就莽撞進去,水路再方便也需要連著陸路。各位稍安勿躁,且再等待些時間,不需要多,可以下水的時候我自會通知大家,絕不耽誤!」

  「這……你說何便是何吧,畢竟這條生路是你指出來的,我們非蒼山人,對此處不熟悉,自然要聽你的。」

  小師妹聞言,似是安下心來,吐了一口氣,笑道:「墨箐多謝各位前輩的信任,絕對不耽誤時間,這水在洞裡看著很是淺短,實則難測,大家可以先就地休息,保存體力。」

  一旁的清默掃了眼墨箐,心下有疑,不知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眼下情況只能配合,於是幫腔道:「小師妹說的沒錯,大家先休息,休息好了再出去。」

  留下的二十幾家對清默已是沒大好印象,但此地處處未知,他們又不得不信任墨箐,一來二去,便沒有人吭聲,一個個盤腿就地打坐起來。

  原本派派之間就是像拉幫結派,同一派別的自然坐在一起,三三一團,兩兩一合,蘇魚是一個人來的,沒個弟子也沒小廝,和終塵一樣,而先前給了白修髮簪後怕他後悔還回來,她特意走的快了些許,如今剛好被卡在中間。她看了眼在最後端坐下的白修,目光再掃過已經將狹窄路口坐滿的各派弟子們,思忖了下,便未移動,在原地也坐了下來。

  不知是錯覺還是別的,蘇魚感覺自己坐下來的時候,那端垂眸養神的白修似乎朝她這裡看了一眼,可待她感覺到那邊目光,抬頭看過去時,並沒有發現他在看她。

  倒是在她側前方的清默,一手溫柔的摟著墨箐,審視的眸子毫不遮掩的朝她這邊看。

  先前也是提過,蘇魚不喜歡這般看猴子的眼神,便也側過身,朝他看了回去,不料四目剛剛對接,對方便收回了目光,弄的蘇魚一陣陣的莫名其妙。

  有什麼好看的?之前在武場又不是沒見過,才半天功夫,應該記得她是誰才是。

  蘇魚努了努嘴,收回目光,抬手理了理胸前的青絲,卻突然覺得四周有多雙眼神都往她這裡射過來。更甚的,還有些她不認識的別派弟子悄無聲息的將身子朝她身邊移,還有直接壓住她紅色衣擺的。

  蘇魚有些惱,並且不打算忍著,瞪了眼還在往她身上擠的幾個弟子,蹙眉不悅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活人嗎?」

  許是沒料到蘇魚會突然這麼一吼,有些人怔了一下,有些人則好整以暇的摸著唇瓣,總之臉上表情讓人看了都不爽快。

  蘇魚真是全身不舒服。

  懶得理會,垂首摸了摸腰間似是受她怒氣感染,有些顫抖著的九節玄鞭,用指腹撫撫安慰下,便轉了個身,索性面對著牆壁閉目養神。

  蒼夷洞雖然陰森森看著怪嚇人,但妖氣還是挺足的,正統人士不愛這氣味,可對於蘇魚來說是補藥,況她傷還未完全好透,坐著也是坐著,乾脆養養傷。

  蘇魚乃是美人蛟一族,其父母親都是族內數一數二的絕色,她作為這二人的後代,容貌自然不在話下,可以說天生面龐帶著些嫵媚,雖不比白修冷若冰霜的俊容,可男人和女人在看臉一些面不單單憑容貌。還要有感覺,尤其是要有勾人攝魄的感覺。她本松松垮垮的束著發,行為大大咧咧,頗有男子豪爽,這一會兒去了發間娘里娘氣的髮簪,青絲盡數散在肩頭,襯的她膚白貌美,精巧可愛,倒比女人還女人。

  四周端的是一派沉默。安靜中,有幾個小派弟子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蘇魚的背影,轉過身來討論道:「哪家的妖,真是一副絕色皮囊,看的我心神蕩漾……」

  「噓……你可別說了,周圍掌門家主都在呢,要是被聽見,你可就要丟人了。」

  「我等如此壓低聲音,大家都在安心養神,誰能聽見我說什麼,我又沒有大聲嚷嚷!你敢說那紅衣男子生的不好看?」

  本閉目安心養神的白修睫毛微微一顫,半開的眸子透出一絲清亮的光。他微微抬頭,往墨發紅衣的蘇魚方向看了一眼。

  「何止皮囊,你再瞧瞧他的身段……就是可惜了,是個男兒身,若是生為女人……呵呵。」

  「哼,就是生為女人,也輪不到你!那般的人,能看上你這樣的?」

  「什麼叫我這樣的?你以為你就是什麼好東西了?呵!還不是個斷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這人出現就一直盯著別人看了!」

  「你……好啊好啊,我不過瞧他幾眼,你便說我是斷袖,說的好像你沒一臉痴迷的看過他一樣!」


  「我看了又怎麼了?我若是喜歡,不論男女一定弄到手,絕不像你這般慫包!」

  說罷,這人一個立起,揮了揮身上的灰塵,理好衣服後,一派君子模樣,從地上狹小的人肉縫隙中擠過,一邊一句「讓讓,讓一讓」,生生的從最外圍擠到蘇魚身邊。

  在山洞內的蘇魚很是警惕,就在那人拱著手對著她要介紹自己的時候,她已早一步睜開雙眸,皺眉問他道:「你是?」

  沒料到蘇魚會朝他看過來,男子微微一怔,方才想好的措辭盡數忘記,上下牙一個哆嗦,咬到舌頭,緊張道:「我,我喜歡你!」

  聲音剛好,不大不小,能在山洞內回音,像開了複讀機,能反覆播放的那種。

  「你?」蘇魚看那人一臉呆滯,恨不得鑽到石頭縫裡的臉,一雙眸子緊了又松,半晌盯著臉憋的通紅的男子道:「喜歡我?」

  「我……」

  那人舔了舔唇,想著既然已經說了,就硬氣到底,頓了一小會重重點頭道:「是!你……你很好看!」

  蘇魚頭皮發麻,直言:「我不喜歡你。」

  「可是……」

  「再纏過來,我可是會出手的。不要碰我。」她言語中帶著警告,才意識到之前那些個男人看她的目光裡帶著些什麼意思。

  真是枉為子弟,正統門派教出來的弟子真真是好膽識。

  可蘇魚雖是一口回絕了,那人卻覺不是結束,見蘇魚站起了身,甫一起身,伸手就要去拉蘇魚的胳膊,剛要碰到她紅色的一擺,後方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突地傳來。

  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閃過,眾人回頭看去,只見那終塵道長垂著雙眸,黑暗中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一手握劍,一手握鞘,若是側身往他最右邊看去,可發現一團黑影掙扎了幾下消失。

  蘇魚被這一下吸引,也不管擠不擠,幾步走到白修面前,朝黑影消失的方向看了看,似乎還皺起鼻子聞了聞。

  方才那一場面已成鬧劇,有人跟著站起來,問:「那黑黑的是什麼東西?跟了我們一路嗎?我怎麼一直都沒看到……」

  無人回答。

  蘇魚看了眼白修,想著讓他開口回答也是不大可能,伸手捻了捻空氣,擰眉道:「是鬼靈。」

  「鬼靈?!」

  「這東西世間少有,僅有的少數也是膽小怕事的很,這裡可是蒼山,居然會有鬼靈,還是會出來攻擊人的鬼靈?」

  「這等低等下妖居然還出息了,敢出來害人,我看方才那出去一批遇害的人就是這些鬼靈乾的!」

  蘇魚聽了,有些好笑,「你怎麼知道是它們幹的,你是鬼靈?還是說你能聽懂鬼靈的話?」

  說話的那人被蘇魚的話一堵,剛想爭論一番,又聽得她說什麼聽鬼靈說話,輕哼一聲道:「這位兄台,你說話也要有個常識,我聽不懂鬼靈說話,你便聽得懂了?鬼靈會說話嗎?」

  「常識。」蘇魚笑,「你都會說話,鬼靈怎麼就不能說話了。」

  「你……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她聳了聳肩,又道:「不過這裡的鬼靈似乎有些不同凡響,比外面那些個怨氣更深,且都有一定修為,尤愛迫害那些個詆毀它們的名門正統……」

  「你胡說八道!」

  「我還胡說九道呢,你不信便試試,再罵幾句鬼靈的不是,看看一會自己會不會缺胳膊少腿什麼的。」

  迷上了浪人琵琶這首歌。

  再分享一個小故事。

  故事主人公:我and騙子xxx

  正在門診坐著,一陌生號碼打了過來,知道是騙子但坐久了有點無聊就接了,來人一開口就是某次接觸過的相同的套路,問你滿不滿意當地交通然後再問出你祖宗十八代的情況。頓了一下,我回:「不怎麼滿意,每天開飛機來都不知道往哪裡停。」

  頗感欣慰,對方很自覺的掛了電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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