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難尋

2024-08-19 20:40:35 作者: 末.途
  「我大驚,祈求他們給我機會,給我時間,因為沒人是生而知之者,只要有時間,我就能找到屬於我的答案,而不是您們認定的正確答案!」

  「她也在旁邊請求,不知是我的回答還是笙笙的祈求奏效了,他們給我八年,如果到了而立之年,還沒有給出令他們滿意的答案,就徹底算了。」

  「後來,我極力找尋著答案,虞笙也跟我一起,誓要拼死踏破這三座大山。」

  「於是我竭盡全力地找人創業……那年苦盡甘來,終于于二十七歲得到了人生的千萬。」

  「我也懂得了,窮並非錢窮,也絕不是權名利慾的窮,而是思想上的貧窮,思想不算是無欲無求,卻勝似無欲無求。」

  「是的,如果你得到錢便瘋狂報復,這樣你便會明白到底什麼是真的窮。」

  「而我拿這些錢,卻得到了更多的知識,而更多的知識助我踏上更遠的路,所以三十歲時,我已是億萬富翁。」

  「窮的答案我也想到了,無非就是知識貧瘠。」

  「至於階級和思想,我明白窮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自己對於這兩個東西的理解。」

  「不是因為窮而沒有階級,其實如果思想處於頂層的話,那麼階層也會隨之跨過。」

  「古代的王對於先生的敬仰足以表明思想的重要。」

  「孔子三千弟子,這些弟子的王,卻大都對他們很是敬仰。」

  「思想在封建王朝乃至亂世時期的體現程度是最明顯的。」

  「擁有他們自成階級。」

  「想通這些,我的答卷已經讓爺爺奶奶滿意了。」

  「他們知我跟他家已是門當戶對,所以……我即將成為他家的女婿。」

  「可,當時助我創業的勝友忽然傳來了消息,讓我趕赴混沌古都,我不明白為什麼,但我還是去了,因為這些年,他從沒害過我,還給了我幾個正確的指點。」

  「我至今仍然記得,他讓我幾天不聯繫虞笙,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我還是以累的藉口幾次不聯繫她。」

  「可我們的關係卻如他所料,更進了些。」

  「我當時欣喜,但我當時不知道,我每次不聯繫她其實都是在消耗她的耐心和喜歡。」

  「我們的關係本不需要如此多彎彎繞繞,因為我們經歷過風雨也經歷過平淡,死神和生命我們都已克服,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什麼東西能擋住我們白頭偕老的腳步了,可我的「小聰明」還是用上了。」

  「更可悲的是,我明明當時知道,我們的關係已經很好了,卻還是聽從了勝友的意思,只是因為我想要這段關係更好一點...」

  說著,他無奈的搖搖頭,「人的欲望是填不滿的,即便我對於錢的追求近乎沒有,也難以逃脫讓情更烈的欲望。」

  「所以,我幾次聽從勝友的話,從一年一次到一月一次再到一星期一次,五六年,也沒耗盡虞笙的耐心。」

  「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之後的將近兩年,她一味付出,卻得不到應有的愛,所以總想要離去。」

  「於是後來,她留下了『相思訣別勝友意,古從今來忘三山』這句詩。」

  「即便如今……我都沒有勇氣說一句否定。」

  「畢竟她說的是大實話。」

  「我跟虞笙過得這八年,又豈是別人可以比擬的,我們聯手克服了數不盡的苦難,勝友也只是那麼幾次提提方案,我卻堅信了勝友而忽略了她...」

  「或許離開我,才是她對愛情最好的答卷,所以我……並不想挽回這段情,我給她的虧欠太多了。」

  沈淵明雙眼微眯,「你現在四十了?」

  鐘山行點點頭。

  「我算算,你跟她離開三年?」

  鐘山行又點點頭。

  沈淵明笑了一聲,「從二十二到三十七,十五年,你耽誤了一個女孩最好的十五年,你愣是讓人家自生自滅?」

  鐘山行眼睛忽然睜大,「可她如今四十歲,還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模樣...」,他想給自己找個藉口,卻怎麼都不能理所當然的接受——

  「我暗中給了她很多錢,足夠給她一個充足的生活,而且足夠她和她的才子安享晚年,我覺得已經夠了...」

  他最終還是給自己找了個藉口,沈淵明無奈地嘆口氣,「都不知道她的才子到底愛不愛她。」


  「不可能!」,他否定到,「都是追了好多年了,甚至有為她至今未娶的,不愛她又能愛誰?」

  沈淵明沒再說話,轉而打開窗戶,感受著春風拂面,欣賞著夕陽暮雲,情不自禁地感嘆一聲,「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今年的春節在一月二十三日,如今二月四也是立春了,說是春風不為過,但是明明涼的很,沈淵明卻……這傢伙是年輕人,打開窗戶也就算了,他鐘山行這個不惑的……好吧,也是屬於青年人系列,打開也冷不到,無礙。

  只不過,沈淵明念得詩真的是……不亞於指名點姓了。

  或許是知音吧,他一瞬間就能知道沈淵明表達的意思,無非就是美好在眼前,可是現在的天色已經是黃昏了。

  暗示他現在不是黃昏的年紀,還有機會再尋曾經美好的愛情,但若是再不去,也許就真的到黃昏了。

  可他自己的犟,自己都不無法理解,更別說沈淵明了。

  沈淵明其實更明白,畢竟,他刺激了那麼久,都只是靈在悔恨,鐘山行這人卻是一點都不動,這倔強的也是沒誰了。

  他望著夕陽,良久,才嘆了口氣,「也許是一件好事罷,至少不會因為人道崩潰決斷,而是因為自己決定而決斷,沒有被世俗拆散,自己主動拆散……也倒是可以稱為美好。」

  鐘山行一怔,他剛剛好像忽然忘記了沈淵明說的話,人道還是有大困難嗎?那真的是,很難啊...

  不過,沈淵明當時頓了頓,而且他捕捉到了沈淵明瞳孔猛縮的剎那,也許他有辦法,但是,卻不想讓自己犯險吧。

  「如果人道崩潰,我能做些什麼?」

  「宣傳至善。」,沈淵明頭也不抬的答到。

  「不用犧牲嗎?」,鐘山行疑惑。

  「人道也許會有犧牲,甚至會死的很多。」

  「可宣傳至善……怎麼死?」,鐘山行更疑惑了。

  沈淵明笑了笑,「宣傳至善只是可能延緩,除非所有人都開始心向善,不然的話,宣傳至善之人,大概率會被極惡之人當成狩獵目標。」

  鐘山行沉默一時,「可我感覺……那時你給我說的困難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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