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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三道題

2024-08-19 20:40:24 作者: 末.途
  沈淵明忽然就明白他為什麼要自己繼續看下去了,這大叔居然那麼「奸詐」,在這等著他,但他卻是笑了出聲,

  「懷坡古今望天路,一日更比一日苦」。

  沈淵明盯著這幅字,精神力卻環顧在鐘山行周圍。

  只見鐘山行默不作聲,只是手忽然頓住了,他感覺有人在窺視自己,可自己又怎能解釋這句話的意思?

  沈淵明絕對是完全理解自己詩句的意思的,然而他解釋歸解釋,解釋完又要被沈淵明勸去,他雖然可以面對,但手怎麼也動不起來。

  「你跟她一起走的路是上坡路,艱難而阻塞,猶如天路。」

  「即便現在走的是真正的天路,難度卻也不如曾經的上坡路,甚至一旦想起來,還是覺得昨日更比今日苦。」

  「一日更比一日苦,你是不想面對昨天和今天罷?甚至連提及都不敢,只是模稜兩可的一日一日。」

  鐘山行默然,沈淵明解釋的一字不差,果真是他認定的知己!

  沈淵明沒在繼續說,反而繼續看下去——「愁非愁,道非道,賦死離愁百萬凋」

  「呵,倒是大氣,詩詞歌賦一出百萬離愁盡數消散。」

  說著,沈淵明搖頭嘆了口氣,這口氣讓鐘山行的摁紙的手忽然握了起來。

  「碧海潮中一片天,誰人敢倒誰人先!」

  「自比海中的天,無人撼動也無人抵達,真是霸氣啊!」

  鐘山行感覺沈淵明念的詩都是有深意的,其間隔了那麼多句,偏偏就念這些,而他的想法一個不落地落在了沈淵明腦海中,他只是望著鐘山行低頭握拳的靈笑了笑,

  「君亡臣服冠頭絕,魚尾陰陽一線天」

  「這個冠是位居第一的意思罷,讓君亡讓臣服,用魚尾隔斷陰陽,越來越霸氣了!」

  只見鐘山行的靈禁閉雙眼,雙拳已是緊緊握住。

  「乘空一去,半日三冬」

  「你乘空一去,半日就到最寒冷的冬天了,你這自信……現在怎能也感覺不到啊!」

  沈淵明感嘆的話語深深地刺進了鐘山行的心裡,他的靈似乎流下了一滴精神眼淚。

  沈淵明看刺激有效,又繼續看下去,他倒要看看鐘山行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

  「筆墨下興衰盛王,談笑間...」

  「這個居然沒寫完,前面倒是霸氣的很,可後面……一言難盡。」

  此時,不論是鐘山行的靈或是他的人都深深地低下了頭,沈淵明沒有再繼續,反而念起其他的——

  「空中廡,畫中弧,樓閣晚風山中出」

  沈淵明點點頭,

  「尋無跡,去無蹤,燈火闌珊夜未央」

  沈淵明又點點頭,他念的詩句開始毫無規律,「你這大都是半句,但那個『空中廡,畫中弧,樓閣晚風山中出』後面的『駘上人,遠中行,一曲明月天涯邊』字跡不一樣呀!」

  說著,他笑了笑,「所以,你這半句,都是在等她給你填?」

  鐘山行抬著紅紅的眼眸,緩緩點頭,「是啊,在等她...」

  「光想哪能行呀,但我也阻止不了你的行為,只希望你最好別後悔,畢竟這個世界……即將迎來大難。」

  鐘山行心裡一緊,繼而又搖搖頭,「無礙,我聽聞她已有萬千追隨者,不差我一個,而且,聽說她已經有佳人相伴了,我……祝願她便好。」

  「心裡有所念想,等著人家補全詩句,還坦然說祝願,你也算是明白何為坦蕩了。」,沈淵明笑著道。

  鐘山行沒有以為是嘲諷,而是說道,「看淡了謊話,還是直點好。」

  聽著鐘山行的話,沈淵明倒是沉默一時,他盯著這些半詩不詩的詩,搖了搖頭,「也罷,隨你罷。」

  鐘山行沉默一時,才問道,「大難是鬼嗎?」

  沈淵明看了他一眼,「不得不稱讚,你倒是能能感覺到,不過更準確的叫法是靈,人的靈魂而已。」

  「窺視感果然不是假的。」,繼而,鐘山行又滿懷希冀的問道,「那我能幫上忙嗎?」

  沈淵明盯著他,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就算搭上你的命……」,他沉默一時,多看了他一眼,瞳孔一縮,又瞬時恢復,「也不一定有什麼用。」


  鐘山行認命般點點頭,「也罷,當個普通人和她一起死也不錯的...」

  沈淵明又沉默,良久,他又笑了一聲,「懦弱……又勇敢,也莫過於此了。」

  鐘山行沉默,隨後,他緊閉雙眼,良久,才緩緩道,「她家是一代書香世家,至今已是一千餘年,但她寫詩作賦從不求格律,甚至要自己造出自己的無律詩詞歌賦。」

  「於是,她步行世間,後來與我相遇...」

  「我那時穿的破衣爛衫,一件衣服需要穿到再也不能穿才會被我媽拆開,然後再縫起來,左縫右補間,又是一件大的新衣服。」

  「但即便從小被嘲笑,我跟朋友還是隨便玩,坦然自若。」

  「二十二歲,見到她的第一面,我就發自內心的感到自卑,她的氣質不像是人間的人,而我卻盡顯俗氣,只是因為愛好寫詩,於是才跟她有點交集。」

  「似乎被我的詩不押韻影響,她就在我們村里租了個房子,住在我家後面。」

  「當時我已經大學畢業,沒有找到工作,只能回家種地。」

  「於是……田野鄉村間,我們路過的所有地方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

  「年少輕狂的詩,不知怎麼的,忽然就被傳播起來了,甚至……傳到了她的家裡。」

  「她父母...」,他溫柔一笑,「叔叔阿姨是真的好,爺爺奶奶是思想頑固之派,當然,也有其好的地方。」

  「我終於明白了她為何而浪跡天涯,也明白她為何能浪跡天涯。」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們確實在點點滴滴中相愛了,所謂日久生情,即便如她這樣的仙女也難以避免。」

  「自然,我們詩侶的名號傳到了她爺爺奶奶耳邊,他們一直講究門當戶對,我以為我們要被拆散了,可我不得不敬佩他們。」

  「他們給我出了三道題,說是三道題都做對了,就是門當戶對,就同意她跟我在一起。」

  「我還記得那三道題是——窮是什麼?思想是什麼?階級又是什麼?」

  「我一開始只回答我所認知的,窮就是沒錢,思想就是太淺薄,階級需要錢去跨越。」

  「他們搖搖頭說『你的思想階級太貧窮了,而你已經二十二歲了,不適合跟我們家笙笙在一起,自行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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