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檢驗體格？
大腦宕機。
阿願喉嚨里發出單音節：「啊？」
「把衣服脫了。」溫衍搖晃著酒杯里的液體，眼神跟著搖曳，看著痞壞痞壞的。
「像那天在地下室那樣，取悅我。」
他又命令道。
「為、為什麼？」
「看看你的體格夠不夠格做我的保鏢？」
阿願警惕道：「溫衍，想看我直說，何必把理由說得這麼清新脫俗，你以為你選後宮佳麗呢。」
溫衍噗嗤一聲笑了：「你？後宮佳麗？」
阿願蹲得累了，站起來，活動了下腳踝，捏著衣角往上掀，「我知道自己丑得嚇人，請溫醫生也高級大氣些，留我一條生路。」
雙目澄亮，眉毛彎彎，皮膚白皙細膩如蓮花般。
脫衣服時的姿態也透著坦然，真誠得讓人忍不住接近。
溫衍起身，從沙髮腳靠著的紙袋子裡拿出那件黑色西裝，直接蓋在她的腦袋上，又隨手把遙控器丟在沙發角里，說道：「遙控器丟了，門打不開，自己想辦法吧。」
把腦袋上的西裝拿下來，阿願一臉茫然。
他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要檢驗她的體格麼？
還有，她記得她離開時早已把還衣服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這西裝怎麼會在這裡？
算了，眼下是怎麼離開這裡，萬一這也是考驗她的題目，她得好好答，讓溫衍看到她的實力。
打定主意的阿願先去露台，只一眼，脖子喉頭就冒涼氣。
黑夜裡站在十樓的這個位置，底下一片漆黑，仿佛如臨深淵之巔，那裡的黑暗幾乎將她吞噬。
如若是白天，她還可能試一試順著窗機往下爬，現在……她不敢。
她又去檢查了其他窗戶，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每個位置往下看，都是同樣的感覺。
既然沒辦法離開，那她就借住一宿吧。
阿願在臥室以外的地方巡視。
次臥鎖著門，沙發不敢躺，露台上太涼……
選來選去，只有地板上適合她的身份。
她把西裝迭好放回袋子裡，在沙發附近的圓形墊子上，蜷成蝦米。
頭枕在臂彎，眼睛望著露台上方的夜空。
失憶後，她睡過大馬路，睡過公園長椅等等很多地方，從一開始的整晚整晚睡不著覺，到後來，地痞流氓騷擾後也能酣然入睡。
而此刻，她躺在高檔樓房裡的地板上，軟軟的地墊散發著皂香，她反而睡不著了。
就這麼睜著眼睛……
早晨第一束陽光照在阿願的眼皮上，睫毛扇動，她抬手在臉上摸了下。
她兀地起身，眯著酸澀的眼睛，在身上檢查一遍，揉揉眼睛，環視四周。
在茶几的邊緣，放著那隻黑色的一次性口罩。
她趕忙戴上，心裡一陣疑惑。
昨晚上她躺下前，沒有摘下口罩，怎麼醒來口罩卻跑到茶几上了？
看來睡得太迷糊了。
她去洗手間清水洗了把臉，想刷牙，看了看洗漱台上除了男士用品，就只有那瓶酒精了。
擰開瓶蓋，隔空往嘴巴里倒了一口。
「你在幹什麼？」
這突然的聲音，嚇得阿願來不及吐出酒精，一股腦咽了下去。
味道太沖，她止不住咳嗽，打開水龍頭對著流水猛喝一大口，再吐出來，反覆幾次，揩拭掉臉上的水。
「酒精不要亂喝。」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幫她拍了拍後背。
呼吸順了。
阿願抽了張紙巾，擦乾臉，戴上口罩：「要不是你突然嚇我一跳，我也不會喝。」
「昨晚你怎麼沒走？」溫衍抬眼看她。
「我怎麼走？」
「遙控器找不到了，你不會好好找找？」溫衍用看傻瓜的眼神看她。
阿願張了張嘴，一臉懊悔。
對哦，找東西她擅長啊。
溫衍又問，「那天在酒店，你怎麼離開的？」
阿願倒立兩根手指頭，做著攀爬的動作，坦白道：「爬下去的。」
「你不怕摔死？」溫衍身體向門框傾斜，慵懶地倚上。
阿願說：「怕，可是與其被警察抓走，不如賭一把。」
聽到「賭」，溫衍眸色幽深，不再說話，往外走。
阿願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導致男人瞬間冷漠。
灰溜溜跟在他身後，看他從沙發角里拿出遙控器，按了下。
「叭」一聲門開了。
到了停車場，阿願主動去打開車門，手剛碰到車把手，溫衍的大手就伸過來。
她忙縮回去。
溫衍冷笑一聲，打開車門，坐進去。
關上門，戴上安全帶，啟動引擎。隨著車子鳴叫，阿願讓開，布加迪把她留在原地，十分無情。
阿願追了幾步，過車輛欄杆時耽誤了時間。
她跺了跺腳。
這是什麼意思啊？
是覺得她不夠格當他的保鏢，所以試用期沒通過？
上躥下跳了一晚上，白忙活一場，錢沒得到，工作的機會也沒了。
阿願垂頭喪氣地從小區出來，打了輛車去醫院上班。
保鏢做不成，她不能把清潔工這份工作也丟了。
到了時光紀顏，前台護士跟她熱情地打招呼：「阿願，早上好。」
她牽強笑笑，一點都不好，「早上好。」
去更衣室，換上灰色制服，拎起工具，新的一天從拖地開始。
正給自己打氣時，同事王阿姨大手握住她的拖把杆，笑得臉上的皺紋都炸開了。
阿願問：「王姐，你搶我工具幹什麼？」
王阿姨道：「你被解僱了。」
「什麼？你聽誰說的？」阿願臉色煞白。
「人事部一早過來通知我來接替你的工作，你去財務把這幾天的工資領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