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試用期
許佳覓從手提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錢，「給你，我說的事你怎麼想的？」
阿願收起那些錢，仔細斟酌。
溫衍對許佳覓的態度，傻子也看出來，是許佳覓一廂情願。
反正已經成為溫衍的保鏢了，能幫就幫吧。
有錢不賺，傻。
「我簽，不過，只要你們訂婚，我就能拿錢，這點說清楚。」阿願不放心地補充道。
許佳覓指著字據道：「當然，上面就是這麼寫的。」
阿願在上面簽上字，折起來收進口袋。
「我會盡力，當然必要時候，你得聽我的。」阿願想了想道。
「好。」
跟許佳覓匆匆說了幾句，就談了一筆交易，阿願心裡跟揣了個兔子似的上躥下跳，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細想又覺得應該是任務艱巨所致。
兩人從俱樂部出來，溫衍開著黑色布加迪停在她們面前。
許佳覓欣喜若狂，打開副駕駛就坐了進去，「阿衍，謝謝你送我回家，咱們走吧！」
溫衍打開車門，從車頭前方繞過，在許佳覓不解地眼神中，拉開后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許佳覓張了張嘴，才問：「阿衍？我不會開車……」
溫衍隨口道：「不是有保鏢？」
「對啊！」許佳覓搖下車窗，沖還在路邊站著的阿願打招呼，「你來開車。」
阿願跑過來，擺擺手：「我不會開車吧？」
「啊？」許佳覓轉頭看向后座的男人，求助道，「阿衍……」
溫衍避開她的視線，面色淡白，「作為保鏢，會開車是最基本的。現在還在試用期，你要麼上來開，要麼別幹了。」
阿願猶豫的眼神在方向盤上瞟來瞟去，心中雖有顧忌，但到底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囁喏著問：「溫醫生，做你的保鏢一個月給多少錢？」
許佳覓一聽批評她：「你管多少錢呢？總歸比你當清潔工工資高，你到底會不會啊？」
「我試試。」說著，阿願小跑到另一邊，手指一碰上車把手，條件反射地按了下把手內側的按鈕，車門開了。
坐在駕駛座上，她仿佛打開了某部分的記憶大門，調了座椅和後視鏡位置，啟動按鈕，引擎發出低而有力的鳴聲。
許佳覓怒了努嘴：「你這不是會嘛，還裝。」
阿願興奮地想要尖叫，她又覺醒了一項技能。雖然失憶的日子不好過，但這種驚喜的時刻，覆蓋住過往所有的艱難。
車子在馬路上平穩地行駛，速度不快，小心翼翼地與來往的車輛擦身而過，駛過一片片黑暗。
車子在林語花園小區門口停下，許佳覓下了車，隔著車窗還拼命往后座看。
阿願投過去鄙夷的目光。
這位大小姐還真是個戀愛腦，為了追男人，竟想出把她送到男人身邊。
溫衍成為她的直屬老闆，她需要時刻謹記保持安全距離，免得惹火上身。
阿願問：「老闆，咱們走？」
這個稱呼聽著新鮮，溫衍順著金絲眼鏡邊視線上抬，與車內後視鏡里戴口罩的女人四目相對，輕輕嗯了聲。
然後繼續在筆記本電腦上建立患者資料，時不時捏著山根處思索，眼神看向駕駛位。
身高，體重，臉型……
一一輸入。
到了明珠郡，小區掃描系統自動識別車牌號，阿願直入地下停車場。
找到停車位，阿願下了車，在一旁等。
溫衍合上電腦，取下眼鏡，敲了敲車窗。
阿願疑惑不解睜著大眼睛等他的下一步指示。
「開門。」溫衍說。
阿願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恭敬地打開車門。
溫衍下了車，徑直往電梯方向走，阿願鎖好車，晃了下手裡的車鑰匙，躊躇著跟在他身後。
她想把鑰匙給他，就回醫院宿舍去。
眼看著他進了電梯也不說話，阿願站在電梯門外，舉起鑰匙提醒道：「鑰匙給你，我回去了。」
電梯門自動關閉，溫衍再次按開，百無聊賴地瞅了她一眼。
阿願讀不懂，又不好帶著鑰匙離開，在電梯門準備關閉時，閃身進去。
幽閉的空間裡，他身上的木質香味不時地往她鼻腔里鑽，阿願的大腦不可控地再次回憶，不，準確來說是回味他的皮膚質感光滑，唇味好吃……
「叮！」電梯門開了，回憶戛然而止。
阿願藏起爬滿紅霞的臉，耷拉著腦袋跟他來到門前，聽他輸入密碼，像尾巴似的，鬼使神差地進入他的家。
溫衍一進門，鞋子隨便踢了下，從腳上掉下來，趿拉一雙白色拖鞋往裡走，外套隨手丟在門口衣架上。
阿願看著亂飛的鞋子和衣服，反射性不舒服，幫他收拾整齊，把鑰匙放在餐邊柜上，準備離開，又覺得應該跟老闆說一聲。
躡手躡腳往裡走，沙沙的水聲引著她走到浴室門外。
霧化玻璃牆自帶朦朧視覺效果，身形依稀可見，當然某處也能大致辨析得出……
「呃……」阿願不好意思地轉過身去，捂住嘴巴，讓它不要再發出亂七八糟的聲音。
腳趾頭摳了半天地，她才大著膽子側臉沖浴室方向說：「溫醫生，鑰匙在餐邊柜上，我先走了。」
說完，浴室的門開了點，溫衍的聲音繞著熱氣跑出來：「幫我去衣帽間拿個浴巾。」
「好。」阿願像無頭的蒼蠅，瞎跑亂轉，順便參觀了他的臥室，才找到衣帽間，隨便拉開一個抽屜。
整齊擺放的內褲出現在她眼前，清一色都是淺色系的。
阿願喃喃道：「他也沒說拿內衣，不過，洗完澡也得換是吧，還是拿一條吧。」
她挑選了一番，拿了件白色內褲，夾在浴巾里。在浴室門口，她敲敲門，順著門縫，把浴巾和內褲一起送進去。
然後，她敏感地聽到裡面似乎有笑聲，極輕，但快速蹭紅她的耳尖。
「那，我走了啊。」
阿願逃也是地離開，不過，很快，她又折了回來。
「溫醫生，門怎麼打不開？」
溫衍穿著浴袍走了出來，水流順著修長的雙腿留下，留下一片濕潤的印記。
阿願忙側過眼眸，認識溫衍後，她一看到帥哥，就總是不受控地眼睛發直，甚至站不穩。
溫衍幾步來到她面前，半乾的劉海散落在他額前，一雙桃花眼經過熱氣的薰陶，此刻還帶著餘溫，深邃得宛如星空，一點點將阿願攝進瞳孔。
「把浴室收拾了再走。」
看她一副看呆的樣子，溫衍翹起一側唇角，說了句，然後光著腳往廚房去。
阿願回過神來，聽話地開始打掃一地的狼藉。
「這不就洗個澡，怎麼跟幹了什麼事似的，這麼亂，不是說醫生都有潔癖嘛！」
嘀嘀咕咕了一通，任勞任怨地收拾整理，直到地面沒有一滴水珠才起身。
「溫醫生，收拾好了。」
溫衍斜倚著沙發扶手，手執一杯紅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渾身發軟，勾勾手指頭，「來。」
那副半醉不醉的模樣，看著太勾人，阿願掐了下胳膊，醒了醒神，走過去，蹲下，故作大聲喊了句：「溫醫生，什麼事？」
「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