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為什麼還是躲著

2024-08-19 20:24:41 作者: 玉柚
  這粗魯又奇怪的消腫方式,再次震驚到照相師傅。▲𝐺𝑜𝑜𝑔𝑙𝑒搜索𝑠𝑡𝑜𝑐𝑜𝑚閱讀▲

  最後草草拍了幾張,女人討價還價後從幾張里挑了一張看著順眼的,臨走前看上人家店門口掛著的用於隨身攜帶的吊墜,於是又死纏爛打讓照相師傅贈送她一個。

  他至今忘不了照相師傅那鄙夷的眼神。

  溫衍抬起頭,手指在眼角按壓了會兒,才調整好情緒。

  這個吊墜是他母親蘇禾的,十幾年間,蘇禾日日戴著。

  十七歲那年,蘇禾把他送到溫家後,在溫家待了一段時間,給他留了個紙條就走了。後來,他偶爾會接到蘇禾的電話,聽到的都是她醉醺醺的胡話,隔著電話線他都能想像出她墮落不堪的樣子。漸漸的,母子倆斷了聯繫。不過,他每個月會往蘇禾銀行帳面上打錢,足夠她把生活過得風生水起。

  兩年前,溫鴻鈞派人告訴他蘇禾死了,死在國外某個野男人的床上,溫鴻鈞嫌噁心,連屍體都沒去收,任那邊隨便處理掉。

  他去過墓園,送了一束花,覺得她應該不喜歡,就把花換成美元,放在碑前。

  離開時,他眼睜睜看著別人把美元拿走。

  他望著蹦蹦跳跳的流浪漢,出了神:蘇禾,你看,到頭來你連一張錢都帶不走。

  回憶起這些,溫衍倍感屈辱,連一不留神冒出來的想念,都讓他難以忍受。

  從記憶里抽離,溫衍很好奇。

  蘇禾的貼身吊墜怎麼會在阿願這裡?

  看來,找到阿願勢在必行。

  ……

  秋風捲起整座院子的落葉,樹葉沙沙作響,給人一種寧靜而淒涼的感覺。

  阿願倚窗而立,在玻璃上畫出風捲起的弧度,一圈又一圈……畫著畫著,風捲起雪花紛紛揚揚,不一會兒,窗外的院子裡落了一層雪,花花草草身形也被遮掩住。

  「阿願小姐,醫生來了。」傭人打開門。

  阿願坐回床沿,在醫生的指揮下閉上眼睛,她緊張的腳趾頭繃直。

  當臉上肌膚感覺到一股涼意,她聽到醫生說:「恢復得還可以。」

  阿願頓覺大赦,掀開眼皮,大眼睛水光瀲灩:「可以、見人麼?」

  她問得小心,眼睛眨一下就好像快哭了。

  醫生微笑道:「當然,只不過現在只是恢復了皮膚韌性的七成,左右臉膚色不夠均勻,所以不能隨意塗抹化妝品,忌口,早中晚三次還需要配合藥物電療。」

  「謝謝!」阿願散開擠著的眉頭,站起來躬身道謝。

  醫生忙扶起她,又叮囑了些話,就離開了。

  阿願跑進浴室,在鏡子前手指沿著新生皮膚邊緣細細摸索,似乎有些凹凸不平。還好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阿願從口袋裡拿出身份證,放在臉邊,從鏡面角度粗略看去,正在恢復中的臉與證件照里的臉,並沒有太大區別。

  就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

  一雙眼睛裹著閃爍的光,兩行清淚緩緩滾落。

  兩隻手緊緊捂著嘴巴,不讓哭聲泄露,這一刻她只是等了一年,卻好像等了好久好久。

  這一刻的激動令她無所適從,只想立刻告訴溫衍。

  男人好像讀懂她的心事似的,在窗外輕輕喚她:「阿願。」

  阿願立刻飛奔過去,伏在緊閉的窗子上,使勁拍著。

  「啪啪啪」的聲音讓她的心有些亂了。

  她已經恢復了,溫衍怎麼還是不見她?

  「別拍了,阿願,咱們好好說說話。」

  浸著冰水的聲音制止她。

  阿願停下來,問他:「醫生說我可以見人了,你為什麼還是躲著?」

  「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每次他的聲音都這麼低,好像稍微大一點就會驚飛什麼東西。

  「怎麼了?」阿願一聽急了。

  「再過幾天,我會告訴你。」

  「還要過幾天?我都在這個屋子裡呆了兩個月了!」

  「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到時候你可以作為我的女伴陪我一起出席酒會嗎?」


  「生日?」阿願下意識反問,「你的生日不是過了?」

  男人的呼吸頓了頓,悵然:「過幾天才到,阿願是不是記錯了?」

  「呃,可能吧。」阿願屈指在唇上輕輕磨,同時回憶在K國時,溫衍清楚告訴她他的生日是11月6日。

  拿出手機,打開日曆,她才發覺,過幾天是農曆11月6日。

  這麼說,溫衍過的是農曆生日。

  「好!可是我說過要給你準備禮物的,現在怎麼準備?」阿願應得急切,眸里的光彩重新點亮。

  男人輕笑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引人遐想的一句話!

  阿願的臉緩緩發燙,咬著唇,胸口不知何時鑽進去一隻兔子,上躥下跳,久久未停。

  拆了敷料後,不需要避風,阿願如願以償在小院裡行動自如,只是還不能外出。

  阿願很聽話,並沒有問東問西的,每天打打拳跳跳舞,日子過得挺安逸。

  這天,阿願在院子裡看書,聽到女人說話聲音。

  走到前廳門口,躲在暗角里,露出一雙眼睛往大門口望。

  穿著皮草的女人似是在叮囑著什麼,阿願把耳朵放出去一點,才勉強聽到那女人說:「後天少爺生日,留意著點那個女人,不要惹事。」

  那個女人?

  哪個?

  是在說她嗎?

  這女人明顯上了年紀,側臉看著還有些眼熟,是誰呢?

  這個問題一直到阿願吃晚飯時,腦袋裡突然閃過文姝君的臉——那個女人是溫珩的母親。

  不對,文姝君跟溫衍一點都不對付,怎麼突然又這麼關心他?

  晚上,阿願躺在床上都快要睡著了。

  「阿願,睡了嗎?」男人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突然響起,驚得阿願直接從床上彈起來。

  「溫醫生!」

  「阿願,後天家裡辦酒會,順便給我過生日,到時會有人帶你直接過去,我在那裡等你。」

  「好。」

  「還有一件事,我等不到那天說,你能不能現在給我一個答案?」男人的聲音又低了幾分。

  阿願光著腳走到窗邊,看著窗邊露出來的衣擺影子,「什麼?」

  「後天,我不想你只是我的女伴。」

  男人故意頓音。

  聲音的留白,讓阿願又不由地幻想。

  「我想讓你以我未婚妻的名義出席,可以麼?」

  天啊!

  溫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嘛!

  他正在用一種低到塵埃里的語氣、向她示愛。

  阿願揉揉耳朵,嗓子乾巴:「你,說什麼?」

  阿願一顆心撲撲地要跳出來了,她扶住牆壁,讓自己鎮靜下來,以免他覺察到她的失態。

  許母從小教導她,作為大家閨秀,時刻注意儀態,特別是面對示愛。

  「你聽到了,我知道。」

  男人這次的聲音帶了點笑意。

  阿願的第一反應是同意。

  但她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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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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