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真?」
被老孟叔這樣一說,肖珵鈺也記起之前何夫人給自己講過那一晚的事情,那個時候何夫人就說了,何員外當日回來時,身上就有被燒的痕跡的,而木牌也是那個時候被何員外帶回來的。
一想起這個,肖珵鈺和韓靖雙都有些興奮起來,沒想到在確認了這江易轍和何員外之間的關係之後,竟然還難得的知曉了一些關於江易轍之死的事情。
雖說此刻聽來,何員外更像是當日江易轍之死的目擊證人,只可惜如今何員外也已經是去了,但至少並不是全無收穫,一點都沒有線索可去深究的。
如此一來,這江易轍被燒死、何員外身上有被燒焦的痕跡,那最後餘下和火有關的東西便是那塊被燒了大半的且帶有韋氏家徽的木料了。
肖珵鈺一想到這裡,便拉著韓靖雙重新坐了再來,隨即立刻從身上又掏出了那塊木料來。
「來,您在看看這個東西可有眼熟?」
老孟叔自肖珵鈺的手裡接過來一看,那分明是個不大的木料,上面明顯的有著被火燒過碳化的痕跡,餘下的部分上面也只是一塊才大約四分之一的花紋圖案罷了。
「這……」
看著手裡這不大的玩意兒,老孟叔也只覺得和剛剛看到玉佩時是一樣的熟悉感覺。
隨即老孟叔將這木塊拿在手裡來來回回的擺弄起來,瞧著著這木料似乎是某一個物品的邊角,便嘗試這將這木料的邊角正對在自己的食指和拇指中間的地方。
如此以來這手指的長度就似乎代替了那木料被燒掉的部分,再加上原本還留著的四分之一的花紋圖案,看的老孟叔不由的眯起眼睛來。
一旁的韓靖雙見老孟叔如此,心裡也是暗暗佩服,在跟上老孟叔的方式看過去,韓靖雙也一下有些認了出來似的。
「瞧這樣子,這應該是木牌大小的東西吧?」
木牌!正是了被韓靖雙這樣一說,老孟叔的也一下子回想起來。
「我似乎也只是在那人身上撇見過幾眼的,不過那也是很多年之前了,再後來就見那人也少了,唯數不多的幾次,那人也都不再帶了的。」
老孟叔的話似乎還未說完,又仔細的看了幾眼,摸了摸燒過的地方,繼續喃喃的說道。
「……我應該是沒記錯的……」
只聽老孟叔一口一個「那人」的,肖珵鈺和韓靖雙的心裡也是著急,連忙追問起來。
「那人是誰?」
這一問似乎打斷了老孟叔的思路,不過也令老孟叔肯定了下來,隨即這才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二人。
「那人正是江州城城主韋桀韋大人,若是我沒記錯,這大概就是城主令了。」
如此以來,肖珵鈺和韓靖雙二人心中原本之前的那些推測就都得到了證實。
其實光是這木料上那四分之一的韋氏家徽就幾乎是可以鎖定在韋桀的身上,只是畢竟這是韋氏的家徽,而城主府內姓韋的自然也不止他一人。
此刻聽了老孟叔所說,二人這才肯定了下來,如此以來,這昔年的江易轍之死、如今的何員外之死以及江州城內發生的許多事情,便也都確認了下來。
不多時,老孟叔將東西還給了肖珵鈺,二人便起身告辭,準備回第一酒樓同太子趕緊匯報這樣的好消息。
才出何員外府,肖珵鈺看到等候在外的侍衛,一下子想起出城尋人的嚴斌來,又趕緊吩咐了侍衛儘快通知嚴大人回來。
……
城主府正門口,韋桀才從府里出來,往街面上走了不多遠的距離,這一直守在門口的兩個人邊一路光明正大的跟隨在後,韋桀真是幾次想要甩開來也絲毫無用。
「你們!我乃是江州城城主,不是關在府衙大牢的犯人,你等這是何意思?」
韋桀被這些人跟的實在惱火,終於是忍不住的沖這群人怒斥起來。
只見其中那幾人中一個各自最高且較瘦的一位走上前來,先是同韋桀躬身行禮。
「城主大人不必在意我等,我等皆是太子殿下吩咐過來保護城主的。」
這一句一下子就讓韋桀想起了那日自己要出府衙大門時的情景,氣的忍不住嘴角抽動,咬著牙回。
「我不需要你等的保護,快滾!」
「大人切莫動氣,城主府內出現如此敢用毒害人的刁奴,太子殿下也是不放心城主您的安全,這才派我等前來的,若是這等刁奴還有同夥想要報復,必然是大人的安危重要。」
聽著人話里一口一個「刁奴」、「報復」還有什麼「同夥」的,韋桀怎麼聽都覺得像是在敲打自己一般,此刻更是氣的連後槽牙都緊咬起來。
韋桀本想在分辨幾句,卻是氣血翻湧,半天都不知該如何回,好半天才泄下氣來。
「罷了……」
說完,韋桀也無心再在府外,轉身便回去了城主府內,好在這些太子派來的人並不進城主府,多少也令韋桀還有那麼些喘息之地。
可在轉念一想,這分明就是將韋桀徹底關在了城主府這個金絲牢籠之內。
韋桀回到自己的書房內,一面自己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面想著,剛剛自己已經派小廝去城主府的各個門都看了,果然都被太子的人守在門外的。
此刻管家也不在自己身邊,韋桀只覺得府里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不由的韋桀回想起府衙審問的時候。
管家一力承擔了罪名的原因,韋桀的心裡也是明白的,可如今自己這城主做的,想要救人也已經被鉗制住,一想到這個韋桀只覺得胸口氣悶。
難道自己就這樣在那什麼太子、肖珵鈺的面前束手就擒麼?
想到這裡,韋桀一下子想起了之前管家同自己說的話來。
「……既然如此,大人還不如和當年一般魚死網破吧,若是大人肯願意,小的必定誓死跟隨大人……」
當年……當年……韋桀亦是回想起了許多年之前,自己面對京城派來查稅的官員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