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們兩個!」
也不知道是多久,久里申和韋桀好歹還是說完了原本早就想好的初步計劃,那邊牢頭就守的不耐煩的過來準備趕人。
「大人,務必好好考慮下啊。」
聽到牢頭的話,久里申忍不住又追問了才站起身的韋桀一句,只見韋桀似乎還有些木木的,只是看著久里申的眼睛,似乎是點了點頭又似乎沒有的樣子。
牢頭見二人磨磨唧唧的抬腿便打算走過來,才走出兩步來的樣子,那女子打扮的人便匆匆的自牢頭身邊走了出去。
「哎……呸,不過一婦人長得還真高。」
好在探監的人已經走了,牢頭只能看著韋桀女裝的背影暗暗罵了一句。
出了府衙大牢的門,韋桀的腳下也走的快了些,似乎是滿腦子都想著剛剛久里申和自己說的那些,幾乎都有些不記得此刻的自己是還穿著女裝的。
到底久里申的那些話里信息量實在是有些大,韋桀心裡的一下子激動又一下子是慌張。
好在江州城主街上的此刻的人很是多,饒是韋桀一頓亂走也都只是順著人流的方向而去的。
「哎呦。」
突然韋桀的身邊發出一聲驚呼來,等韋桀定睛一看,迎面的地上已然是坐位個人,看樣子是自己才剛剛撞到的。
「你這女人怎麼不看路啊!」
韋桀何嘗被這樣說過?之前府衙大牢里要掩飾身份也就罷了,此刻韋桀看向那人的眼神已然是冰冷非常,叫罵的那人見女子不說話,抬眼看去亦是正對上,隨即只覺得後脊背一陣發涼。
「你……哎……」
路人拍拍屁股自己爬了起來,韋桀仍舊是不說話的看著那人,一直到那人匆匆走遠了,這才算放棄了。
此刻在想起久里申說的那句「劃江而治」,韋桀的心裡也愈發的確認了自己的心思。
是啊,韋桀早就不想只屈居在這江州城之內了,左右這不過是一方小小的城,以韋桀自小的想法,似乎這劃江而治的提議並無什麼不可的。
確認了自己心裡的念頭之後,韋桀臉上也不由掛上了欣慰的笑容來,腦海里甚至都忍不住開始構思起劃江而治之後那個屬於自己的國度來。
在街上飄忽遊蕩了好半天,韋桀終於意識到自己還要這一身女裝的回去城主府內。
隨即便在這江州城的街頭上胡亂的買了許多七七八八的玩意兒,統統拿在手裡之後,果然是顯得韋桀這個城主府侍女愈發的想回事兒來。
經過了府衙大牢之後,韋桀此刻再回城主府也是熟門熟路的很,大概也是對入城主府的人檢查不嚴的緣故,這一次的韋桀甚至是抬著頭大步走進去的。
回到城主府後,韋桀把自己亂買的東西都給了乳母,最有從乳母這兒換了衣裳之後,便一個人徑直去了祠堂里。
「父親、爺爺,如今的桀兒終於有機會不必再守著這江州城了,你們也終於再也無法鉗制我的一切了……」
祠堂內,韋桀點燃三隻香執掌在手中,面對著韋氏家那一個個的牌位,嘴角還帶著無法抑制的興奮的笑容,眼看著父親和爺爺的牌位如此說道。
說完,韋桀不由多看了一會兒那些韋家的眾多牌位祖宗,尤其是那最上面的一個,那個就是當年翌國開國時立下戰功並救了開國翌帝的祖先,
如今韋家在江州城的一切也都是自此人而始的,許久,韋桀的心裡越發的興奮起來,那種興奮正是即將反叛自己目前所有擁有一切的快感,又更像是即將跳脫出自己多年舒適區的期待感一般。
祠堂里,韋桀緩緩的插上手裡的三支香,整個祠堂里香火氣更盛了起來。
已經從剛剛的興奮中漸漸緩和了的韋桀,此刻腦海里已然沉靜了許多,開始謀划起如何從府衙大牢之內救回久里申的辦法來。
回想起今日在府衙大牢內見到的種種,韋桀第一次有些慶幸,慶幸那一日太子和肖珵鈺都想從久里申入手揪出自己來。
「幸好在久里申他只是被暫且收押……」
這一句話似乎不知冒出在韋桀的腦海里,此刻的肖珵鈺也是如此想到了這一句來,只是不同的是,肖珵鈺是從知曉了那幾乎燒的面目全非的木牌是城主令之後,如此想到的。
雖然久里申在當日府衙之上一個勁兒的堅持著自己的罪名,但若是當真就以此人的話直接結案定罪的花,只怕是至此韋桀多年來的罪名就無法重新起底了。
如今肖珵鈺回想,當日太子果然是決斷飛快,只是將那管家久里申給先暫且收押起來的。
回到第一酒樓的肖珵鈺,拿起自己手裡的那塊城主令的木料細細的看著,雖然心裡那般慶幸的想著,可心底深處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來,就好像是當日那個決斷似乎並不是那樣的好。
一旁的韓靖雙看肖珵鈺對著手裡的東西發呆,不由輕輕推了他一下。
「珵鈺,怎麼了嗎,你看的這樣入神?」
被韓靖雙這樣一推,肖珵鈺回過神來,索性將自己心底的想法說給韓靖雙聽。
「我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好的……」
一聽這個,韓靖雙也有些驚奇,不由追問。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當日府衙上太子先一步暫且收押的法子我亦是明白的,太子殿下他相比同我一樣,最後還是想要從那個管家入手,再揪出韋桀的罪名來的,只是……」
說著肖珵鈺還是猶豫了起來,韓靖雙卻似乎有些明白肖珵鈺的意思,接著道。
「……珵鈺,你是擔心如此暫且收押那城主府的管家,認罪如此之快必然是有些不妥的,你擔心這期間還不等咱們差點徹底的證據,韋桀他們會另外作出什麼妖來麼?」
聽到韓靖雙這樣說,肖珵鈺瞪大眼睛看著她,好一會兒功夫,才使勁的點了點頭。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