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瑟無從了解這三人內心的煎熬,即便知道,最多也只會吃得更香、讀得更大聲、睡得更甜。
畢竟,這樣的監視並不會因為她的妥協而有所收斂。
既然如此,又何必為此做出什麼改變呢?
她目前只有兩件事情要做。
第一,就是努力修習功法,提升自己的修為。
提升修為本也是修士最基本的目標。只是,當白錦瑟被那賊人發覺了蹤跡以及被三個修士監視卻不知道的時候,這個目標更加強烈了。
如今,隨隨便便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就能完成對她的跟蹤和監視任務,這讓白錦瑟非常有挫敗感。
她只希望能努力提升修為,哪怕只是前進了一小步,未來的某些事情操作起來,就要比當下簡單得多。
譬如跟蹤那賊人。如今白錦瑟只能坐著陰司鬼轎去施家上空查探,遠遠看著賊人的一舉一動,不能離得太近。
現在賊人還只敢在施家宅院裡走動,坐在陰司鬼轎上查探倒是沒有任何問題。但若是以後,賊人出了施家去到其他地方了呢?騎乘陰司鬼轎總是不方便的。
雖然陰司鬼轎可以確保不被感知到,像是施了隱身術一般,但這東西畢竟還是存在的。就怕一不小心撞上了誰,對方卻又看不到實物,有些事情難免要暴露。
而且,騎乘陰司鬼轎之後,就不能同時騎乘雲魅仙鹿,無法開啟雲魅仙鹿的天賦技能,於跟蹤一事上總是諸多不方便。
要是她的修為能晉級到金丹後期,跟那賊人的修為一樣了,跟蹤之時就不需要用到陰司鬼轎的天賦技能了。
另外,就是白錦瑟被人監視這件事。
因為她的修為不高,隨隨便便就能找出一堆修為比她高的修士來監視她。若是她的修為已經達到元嬰期、化神期乃至飛升期,想要找到能監視她的修士,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三方勢力背後的人,說不定就因為找不到適合監視的人,而被迫放棄了監視。
第二,就是每天點卯並處理完手頭上的公務之後,到施家宅院的上空盯守賊人。
從一開始沒有抓到賊人的犯罪現行時,白錦瑟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這個案子不會短時間內有所突破的。
她慶幸自己有趙縣丞這麼一個好上司,以及四隻好坐騎,雖然另外兩隻坐騎的天賦技能並未覺醒。
因為施家的背景以及人手不足等一些原因,白錦瑟雖然同意了趙縣丞關於撤回施家盯守人員的決定,但她始終覺得,突破口還是在那賊人身上。
畢竟,這不是一個連環案件,甚至於賊人都還沒下手,白錦瑟壓根就不知道賊人到底看上的是什麼東西。
保護城南那戶人家,自然也是重點。不過在白錦瑟的認知里,重中之重還是要從賊人身上找到線索,並通過線索頂下賊人的罪行,才能真正防患於未然。
所以,她決定親自盯守賊人。
反正,維護城內的治安,也是她作為協管刑房的典史的職責。無非就是,最近白典史比較關注城西的治安問題。
雖然那賊人在施家已經敢明目張胆地走動了,但在其他地方還是異常小心,這段時間完全沒出過施家的大門。
於是,白錦瑟只能天天守在賊人居住的客院上空,看著賊人每天做著一堆無聊的瑣事。而且,她還不能放出神識去監視和監聽,因為她的修為比那賊人要低,若是放出神識,很快就會被發現。
不過她也並不無聊。
小轎轎最近變得很狗腿,主動開發了自己身上的很多潛力和技能。
比如扶手上的加熱功能,這樣可以讓白錦瑟時時刻刻都能喝到暖暖的靈茶。比如主動裝上了影響它顏值遮陽傘,這樣可以讓白錦瑟在盯守時不會被日曬雨淋。比如在座椅前面拜訪了一個小茶几,這樣可以讓白錦瑟拜訪些零食和話本子。比如增加了座椅的寬度和舒適度,這樣可以讓白錦瑟盤膝坐在座椅上面……
小轎轎的諸多變化,讓白錦瑟覺得,自己若是不利用盯守的時間做點什麼,都對不起它。
於是,她從儲物袋裡拿出了功法心法,開始修習起來。
這時候,白錦瑟是不敢大聲誦讀的,小轎轎還沒辦法把聲音也給隔絕了。
她只能認真看書,然後讓小轎轎認真盯著賊人,若是賊人在宅院裡走動,也要跟隨著移動。若是賊人有些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還要記得匯報給她。
就這樣邊上班邊學習,白錦瑟竟發現自己隱隱觸碰到了金丹後期的壁障,把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如果說她覺得自己還有第三件事情要做,那一定就是滿心期待著這一旬休沐日的到來。
因為在休沐日的前一天,她就可以領到典史的俸祿了。
俸祿,是白錦瑟認真努力幹活的絕對動力,是讓她繼續日復一日盯守賊人的耐心來源。
她甚至在考慮,如果這次發放的俸祿達不到自己的預期,她是不是要用官職積分來換取一些俸祿。
否則,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在某一天想辦法把賊人捉住,然後嚴刑拷打逼問賊人入室盜竊的目的。因為,這賊人浪費了她太多刷官職任務的時間。
不過,等到領俸祿的那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白錦瑟所擔憂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她終於明白,是自己太過天真了。
她本以為,升任典史之後,俸祿應該能比當捕快時要多上那麼三分之一。若是能多上一半,就算是大大的驚喜了。
可等把俸祿領到手之後,那沉甸甸的荷包,重得瞬間讓白錦瑟懷疑人生。
「大人,這是一個典史的俸祿?」白錦瑟實在是不敢相信,拿著荷包直接去到了趙縣丞的房間。
趙縣丞也剛領到這個月的俸祿,此刻荷包還被他隨手扔在書桌上。
白錦瑟看那荷包的厚重程度,似乎比她的還要再勝一籌。
趙縣丞以為白錦瑟是對領到手的俸祿不太滿意,便問道:「什麼情況?他們給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