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在看到手中這份合同的第一時間,簡直覺得安德烈是在跟他開玩笑。
這麼優握的薪資待遇,比魔法部的一些讓人搶破腦袋的職位都強多了。
這樣算下來的話,在《唱唱反調》一年下來能拿到的薪酬,差不多能在對角巷租兩間商鋪,這比盧平過去十幾年賺取的金加隆總和還要多!
在《唱唱反調》幹個三年,盧平估摸著都能過上財富自由的生活了!
「安德烈,你是不是拿錯合同了?」
盧平看著合同搖了搖頭。
「哪有給新員工開這種薪酬的,這找遍魔法界也找不到啊。」
安德烈卻是輕描澹寫的道了一句。
「來姆斯先生,我們家當然不是做慈善的。
給你開這樣的薪酬,自然是因為你在我看來值得這個薪酬。
你要是真能幫我把角色卡做出來,並且能不斷完善的話,那對《唱唱反調》來說有不可估量的經濟效益,到時候我還怕你嫌棄這份合同太小了呢。」
安德烈半開玩笑的道了一句。
「到那時候,你就得拿《唱唱反調》的原始乾股了,就這我還怕你被別人給挖跑了呢。
行了行了別磨嘰了,我們家給你開薪水都不怕虧本,你還怕什麼?」
盧平面上露出驚愕之色。
他沒想到自己在安德烈這裡會有如此高的評價。
他本以為安德烈只是客套,但看著安德烈的表情,他卻感覺安德烈是認真的。
這一刻,盧平心頭陡然涌動著一陣熱流。
他這麼多年在魔法界中一直猶如一個孤魂野鬼,這是他沒有才能嗎?
正相反,他的魔法才能非常之高!
當年他就能跟詹姆他們做出活點地圖,他的魔法才能也是得到過鄧布利多認可的。
在戰爭結束後,他遊歷魔法界的過程中,因為沒有什麼別的雜事分神,對魔法的研究反而還在不斷進步,比起當年大有長進。
只是一直以來他都沒有一個能發揮自己才能的機會。
這時候陡然聽見安德烈的認可,盧平心情也是一陣激動,這才在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盧平簽名後,安德烈心裡這才鬆了口氣。
盧平這個稀有人才總算是被綁定在《唱唱反調》了,有了盧平的加入,角色卡的事情應該就是十拿九穩。
這樣一來,不僅僅是《上古捲軸》能夠發揮出其全部的魅力,以後的所有作品都可以進行類似改編,極大提高讀者黏性。
這不管是對《唱唱反調》的影響力和收入,亦或者是安德烈收割反響程度,都有巨大的幫助。
因此安德烈對於盧平的投入可謂是毫不吝惜。
盧平剛一簽合同,安德烈就掏出一個錢袋,塞到了盧平手裡。
這錢袋一入手,盧平都覺得手掌一沉,這分量著實是非比尋常。
安德烈笑眯眯地道。
「說好的,這是預支你的一個月薪水,至於怎麼用那就不關我事了。」
「總之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唱唱反調》的技術部門主管。
這樣吧,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去解決你的個人問題,儘快安頓下來。
工作的事情明天上午九點開始我們再討論。」
盧平被安德烈安排的一愣一愣的,心裡有種做夢一樣的感覺。
自己一直想找一份工作,結果現在就這麼成了?
就在這時候,盧平突然想到了什麼,對安德烈道。
「對了,關於我的事情,你家人好像還不知道,他們的意見……」
安德烈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我家裡人我會跟他們說明白的,我們家都不是歧視弱勢群體的人。
每個月的月圓時候,你就調休吧,耽誤的工作之後補回來就行。
有意見嗎?
沒意見那就趕緊回去休息安頓吧。
時間緊任務重,這禮拜咱們得搶著讓項目上線,估計都得九九六加班。」
等到盧平從洛夫古德家離開後,他看著手中的合同半天都沒回過神來,還覺得像是做了個夢一樣,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回了韋斯來家。
韋斯來夫婦都已經在這裡等他了,見到盧平神不守舍的回來,韋斯來先生關切地問道。
「盧平,怎麼樣,你們談什麼了?」
盧平這才回過神來。
「安德烈聘請我做《唱唱反調》的技術主管,目前是要我幫他開發一個角色卡之類的東西,合同都已經簽了。」
韋斯來夫婦聽到這消息都是大喜。
盧平的情況他們可太清楚了,他們都知道盧平其實一直渴望能有一份正常的工作。
只是以往哪怕盧平就職成功,也根本過不了多久就會因為狼人的身份招來抵制,久而久之盧平也就對此不抱希望了。
現在得知盧平能在《唱唱反調》任職,他們都為盧平感到高興。
韋斯來先生興奮的拍了拍盧平的肩膀。
「那你應該高興才是啊,怎麼神不守舍的樣子?」
盧平苦笑道。
「我是有點高興,可也感覺這事情來的是不是太容易了點,給我開的薪水也太高了。
說老實話,亞瑟,我不知道安德烈他是不是看在你們的面子上才這麼做的。」
韋斯來先生斷然搖頭。
「不可能,你放心吧,安德烈這個孩子對待工作是非常嚴肅的,《唱唱反調》裡面是洛夫古德家的心血,他絕不可能因為私交而影響到《唱唱反調》。
既然他說是需要你的技術,那一定就是發現了這種技術的大用處。
就像我們韋斯來家族被他認為可以作為代理人一樣,當時我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後來證明安德烈的眼光是無比正確的。
在這一點上,盧平你要相信安德烈。」
聽到韋斯來先生的話,盧平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點了點頭,將合同珍而重之地收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這天晚上,盧平倒也沒有在別的地方過夜,而是留在了陋宅。
只是哪怕到了深夜,盧平也是輾轉反側毫無睡意,白天的事情在他腦海里翻來覆去的重放。
安德烈先前對他的質問依舊在他心中迴蕩,令他想到自己過去十年消極逃避的行為都有種無地自容之感。
而安德烈提出的那些前景,不管是團結狼人、為改善弱勢群體的歧視環境而奮鬥,亦或是在工作中創造出巨大的價值,都令盧平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盧平現在想想都覺得非常神奇。
一個十歲的孩子,連霍格沃茨都還沒有進入,可是卻知道這些,甚至都堪稱自己的人生導師了。
他越想越是得承認,世界上可能真的是有奇才的,安德烈就是那樣的人。
在又一次把合同掏出來看了一遍後,盧平實在是睡不著,索性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翻開自己行李箱,找出了當年跟詹姆他們一起開發活點地圖時的記錄。
沙沙,沙沙,盧平回憶著這些已經過去多年的魔咒,按照今天安德烈描述過的一些需求,架構著自己的想法,準備明天跟安德烈討論一下。
燭火搖曳,看著外面的夜空,十年來盧平首次感到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未來這個字眼,似乎不再那麼絕望了,反倒能看到一點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