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兄，請你老實告訴我，是否凝聚道果？」蕭晨聲音顫抖道。
說這話時，他臉上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之色，要不是向瑪祖師再三確認，他差點以為信息在傳花鼓過程中出現錯漏。
「道果？什麼東西？」石昊本人反而疑惑了。
其實蕭晨原本也不知道『道果』是什麼，不僅他，長生界修真界從未出現『道果』這個詞。
還是瑪雅告訴了秦夢瑤等靜齋弟子，秦夢瑤向蕭晨轉述了瑪祖師對道果的描述。
蕭晨沉聲道：「道果，大道之上的存在，法則之終極演化。
石兄，根據你創立的功法，要脫凡成仙，必須領悟法則。
你既然知道法則，那麼法則到一定境界後會發生質變，你有過這種體驗嗎？」
「有，法則之後有過兩次質變，因為最後一次質變，我才成為幾百個紀元以來第一位仙帝。」石昊語氣複雜道。
「呵呵，兩次質變......那就是道果啊！」蕭晨苦澀笑道。
「原來你們的世界，想成就道果也這麼艱難嗎？」石昊感嘆道。
「不是艱難，而是幾乎不可能。我家祖師遊歷諸天萬界，不知去過多少地方，從未見過第二個有道果出現的世界。」蕭晨苦笑連連。
「有道果又能如何？我的父母妻兒、親人朋友都在我面前喋血，我的世界走向紀元之末，我完全看不到未來的希望，有道果難道能戰勝上蒼之地？」
石昊聲音中充滿痛苦、疲憊與絕望的情緒，連蕭晨都被感染了。
他突然熱血上涌，大叫道：「石兄，你放心，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有我，有......呃，好吧，長生界的道祖境不完美，估計你一個能打我們一萬個。」
激昂的語氣瞬間低落，但很快，蕭晨想到瑪祖師，又激動起來，道：「石兄，我雖幫不了你，但我家祖師，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我們長生界本來也快要毀在紀元大劫中，長生界可沒道果，比你們更慘。
結果在祖師的幫助下，我們幾乎堵死上蒼之地的入口，還用詐死的方式欺騙了上蒼之地......」
說到這，蕭晨突然頓住了。
他想起來一件事，瑪祖師為長生界安排的計謀是『以鄰為壑』，那問題來了，誰是長生界的鄰居？
「石兄，問你個事兒，你們那邊的紀元大劫，是不是突然提高了一大截？」蕭晨強壓住沸騰的心思，淡淡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有活了幾十個紀元的老仙王告訴我，這個紀元大劫來得特別凶，特別猛，只怕天地都會進入徹底的寂滅，也就是說，快要沒下一個紀元了。」石昊驚奇道。
蕭晨嘴角抽搐，不知該怎麼說了。
難道告訴他，我們長生界裝死，所以劫氣都跑你們那邊去了。
「師祖，石昊的世界似乎被我們坑了。」蕭晨傳音道。
界海64個當傳聲筒的仙帝都呆住了。
他們一直幫兩人傳訊，也都知道石昊世界的事，很快便明白蕭晨這句話的意思。
可不是嗎？
瑪祖師的以鄰為壑，太特麼缺德...喔，不，太英明果決啦！
長生界所有門派都應該給瑪祖師立一座雕像的。
看到秦夢瑤望過來的古怪眼神，瑪雅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我說了多少次，大劫即是大機緣。
看看石昊的大荒世界，幾十個紀元，連成仙的都沒幾個，結果輪到石昊那一代人，卻有人凝聚了道果。
上帝啊，那可是道果，自己凝聚的道果，只論等級，比我的查克拉強十倍百倍。」
瑪雅不是自謙，石昊的道果的等級，就是比查克拉高很多倍。
很簡單的對比，兩個道果演化的世界，《火影忍者》與《遮天》，哪個武力值更高，法則體系更完善？
當然，就像世上沒有絕對第一強的武技一樣，只有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最強大的。
而且道果除了等級高低，還有成長性一說。
曾經的火影宇宙只有六維，如今卻晉升到10維，用不了多久還能升級到11維。
查克拉道果等級低，成長性卻非常強——特別是在瑪雅手中，配合系統的穿梭位面功能，走到哪，吃到哪，簡直不要太瀟灑！
瑪祖師激動的樣子，讓秦夢瑤很不以為然：「祖師，大荒世界快毀滅了，就算凝集道果又有什麼用？
大劫是大機緣，這沒錯，可扛不過去，有機遇也沒命享受，平白為他人作嫁衣裳。
就算扛過去一次，在我們這個被養殖的世界，難道能扛第二次、第三次...第無數次？」
說到這，秦夢瑤心中一動，神色期待問道：「祖師，石昊正在攻打上蒼之地，他的道果等級既然如此之高，那他能不能成功？」
劫氣讓石昊的宇宙分擔了，如果石昊肩膀夠寬、拳頭夠硬，肛翻界海背後的陰謀家，那長生界什麼都不做，跟著他一起擺脫上蒼之地的囚籠，豈不是美滋滋？
「shit！」瑪雅猛地驚醒，慌忙叫道：「趕緊告訴石昊，立即退回來，千萬不要進入上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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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瑤傳信完畢，才好奇問道：「為什麼？你不是說石昊的道果很強嗎？」
「道果再強，他只有一個人，而對面可能有個專吃道果的狠人呢！」
接著，瑪雅告訴秦夢瑤，混沌天庭可能就是上蒼之地，而混沌天庭有個萬法教主，專門在諸天萬界搜尋道果，以道果為食。
末了，瑪雅嘆道：「這些消息一併告訴石昊吧。」
「對了，千萬別泄露我的消息。」
「為什麼？」秦夢瑤疑惑。
「萬一石昊栽在上蒼之地，萬法教主肯定可以讀取他的記憶，那樣的恐怖存在，我不想被惦記上。」瑪雅嘆口氣，無奈道。
「呃，可是，我們長生界已經暴露了......」秦夢瑤又糾結，又惶恐。
......
「很遺憾，我的世界瀕臨毀滅，我了無牽掛，現在已經打入上蒼之地。對面有三位蓋世強者進入深淵阻攔，我不知自己還能撐多久。
不過，你們可以放心，他們也許可以奪取我的道果，但臨死之前，我會湮滅與你們相關的念頭，絕對不會讓長生界的信息暴露出去。」石昊斬釘截鐵道。
「你在與強者戰鬥，那為何還能與我聊天？」蕭晨不解道。
「與你聊天的不過是我分化在外的一個念頭。」
臥槽，好強！
蕭晨完全確定了，石昊絕對是諸天世界最頂級的12維強者。
在一個比長生界還殘破的世界，到達如此境界，石昊必須一路修行，一路修補殘缺的法則。
無中生有啊，這是何等驚才絕艷！
第二次，蕭晨對一個人產生敬佩之情...呃，第一次是面對補天的瑪祖師。
「石兄，你如此英雄蓋世，我恨不能與你把酒言歡！」蕭晨真情實意感慨道。
石昊聽出蕭晨話語中的真誠，也是心神蕩漾，胸中湧起一股熱流。
——孤單戰鬥這麼多年，終於遇到一個真心朋友！
突然，他靈光一閃，急聲道：「你的祖師來自異世界？」
蕭晨怔了怔，說道：「是。」
「你祖師的異世界是不是上蒼之地的養殖場？」
蕭晨若有所思，道：「不是。」
「她怎麼進入長生界的？」
蕭晨有些明白石昊的意思了，解釋道：「一次意外，我們這邊凡人界的一個小位面出現意外，其中一個凡人在她的母宇宙轉生。如此，她才獲得進入我們宇宙的坐標。」
「只坐標怕不夠吧，她如何悄無聲息穿過界海封鎖的？」
蕭晨遲疑了，關於這個問題，瑪祖師一直含糊其辭，他與秦夢瑤都有所猜測，認為她不是有特殊神器，就是某種天賦技能，類似『種神樹』那樣的bug天賦。
可不用想都知道，無論神器或者奇異天賦，既然瑪祖師不主動說，她肯定想保留自己的秘密。
畢竟，大家都是修行者，修行者有秘密的底牌太正常了。
察覺蕭晨的遲疑，石昊立即道：「你可以請示你的祖師。」
這倒是可以。
不過蕭晨不莽，這種事無論瑪祖師願不願意告訴他們，至少要避開不相干的人，比如，幫忙接力賽傳遞信息的64名仙帝。
所以，他離開界海，單獨與瑪祖師說明了此事。
「你猜對了，我有一種憑藉坐標穿梭萬界的靈魂天賦。」
瑪雅嘆口氣，用很平淡、很真誠的表情說了一個大謊話。
「靈魂天賦？」
蕭晨驚疑，血脈天賦倒不少見，可他從沒聽說過靈魂天賦的。
血脈天賦還可以抽取血脈、掠奪天賦，可靈魂天賦，無論如何也奪不走，很安全...嗯，大家都安全。
瑪雅微微一笑，道：「諸天萬界，無奇不有，你之前可聽過『道果』？
我鎖定時間母河的被動技能，也屬於靈魂天賦。
我曾經去過一個名叫『死神』的世界，那裡的人甚至拋棄身體，認為修煉靈魂才是正道。
修煉肉身與靈力的方式，反而成了歪門邪道。
死神的靈魂可以分裂一把武器，斬魄刀。斬魄刀擁有法則之力，不用修煉就獲得法則。這種靈魂天賦不是更奇特？」
瑪雅的謊言太完美、太真實，蕭晨一下子就信了。
「祖師，您可真是天賦異稟，『神樹果子坐標+位面穿梭+種神樹』，您不超脫那真是沒天理了。」蕭晨感慨道。
「哎，我也這麼覺得。」瑪雅樂呵呵道。
蕭晨臉頰肌肉跳動幾下，又詢問道：「那...石昊的意思很明顯，他想讓你去大荒幫他修補天穹。」
瑪雅手腕一番，手心出現一顆神樹種子，道：「你知道該怎麼說了？」
蕭晨嘆口氣，默然點頭，道：「明白了。」
......
「石兄，我家師祖願意幫你，但她有個條件，希望能在你的世界種下一顆神樹。」
接著，蕭晨向石昊解釋了一遍神樹，並說明長生界也付出同樣的代價。
沉吟片刻，石昊道：「只有對雙方都有利的交易，才是最穩定牢固的交易。但我也有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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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求？」
「她有時間大道嗎？」石昊問。
等了一會，蕭晨收到回復，難掩震驚之色，道：「有。」
太昊悲痛道：「大荒世界崩毀，時間之河斷流，我無法憑空補全時間法則。
也就是說，我的世界即將沉入界海，成為其中一朵浪花。
沒有未來的世界，無法種植神樹。
所以，需要借用外來的時間大道來重續時間母河。」
呃，你這是空殼上市的皮包公司呀......
蕭晨嘴角抽搐，再次離開界海，與瑪祖師當面談起這事。
「祖師，很明顯，大荒世界快崩潰了，您如果想大賺一筆，就必須先大投資。」
瑪雅淡淡一笑，道：「告訴石昊，我不僅借給他一條時間大道，還提供水、火、土、風、雷、空間屬性100點。
如果大荒宇宙走五行路線，金屬性讓石昊自己解決。
五行正反循環，有了四個屬性，金屬性應該很容易推演出來。」
「100點？」蕭晨驚駭。
關於屬性值的標定，上回補天時，他已從瑪祖師那知曉。
一個12維的宇宙，基礎元素屬性只有100點，之前長生界平均為70點，此時，經過一次補天后，也只有80點平均屬性。
「祖師，您悠著點。」蕭晨憂心忡忡。
別浪呀，我們這還等您補天2.0呢。
「沒關係，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萬一在神樹果子長出之前，石昊慘死上蒼之地，您不就血本無歸了嗎？」蕭晨道。
瑪雅隨意一擺手，『豪』氣雲幹道：「沒事，我有家底豐厚，這點損失，毛毛雨啦！」
土豪師祖，您送飛船，送魔法秘籍，送神器，可為何不送我點『毛毛雨』呢？
那可是異世界法則，徒孫很缺『滋潤』啊！
蕭晨很想厚著臉皮這樣叫喊出聲...放在他年輕時候，早嬉皮笑臉說了出來。當了幾十萬年天道掌控者，他卻放不下這個臉面了。
臉上神色變幻幾次，蕭晨垂眸問道：「祖師，你為何這麼信任石昊，難道不怕他反悔嗎？」
不由的，他想起自己當日的選擇。
毫無疑問，瑪雅投資雖大，可她不是白蓮花，看她表情，很大可能，未來某一日她會收取回報。
那必然是讓石昊肉痛到極點的代價——反正當年他可肉痛死了。
石昊那麼猛，都打入上蒼之地了，瑪祖師本體似乎也不是他對手，萬一石昊也對她來個『大局為重』，她怎麼辦？
瑪雅眸光一閃，笑容神秘道：「放高利貸的人，會害怕被人賴帳？」
「呃......」
進入長生界前，瑪雅一分為二，大道瑪雅，法則瑪雅。
大道與道果在『大道瑪雅』的身體內，瑪雅先離開長生界世界，在界縫中從另一個身體中抽離時間大道，之後，『法則瑪雅』在自己右手種下一棵神樹。
以時間大道與元素屬性為養料，神果很快催生出來。
「這果子能隨便吃？祖師，您該不會想坑石昊吧？即便坑了他，占便宜的也是上蒼之地」蕭晨凝眉道。
瑪雅搖頭輕笑道：「這是進入大荒的坐標，不一定需要人吃下。」
蕭晨心中一動，瞳孔收縮，不可置信道：「大荒破碎，時間之河走向末端，要開啟下一紀元，就必須重新創世....祖師，您想成為大荒世界的創始者？！」
蕭晨經歷過兩次紀元大劫，經驗不要太豐富，如今的長生界便是在大破滅後重新創造的。
蕭晨本人也是一名創世神，所以他更明白創世神對一個界域的含義：天生的大道掌控者。
瑪祖師想幫人家創世，這其中的好心有多少，蕭晨無法揣測，但瑪祖師的歹心...或者說利慾薰心，簡直讓人髮指。
太貪婪了！
石昊不對她來一次『除魔衛道』，都對不起自己位面之子的身份。
嗯，瑪祖師就是魔，域外天魔啊！
蕭晨突然有了一種明悟。
「晨兒，祖師我創世，也同時在修補大荒的法則啊！我為大荒萬世修士謀求幸福的苦心，你還明白？」
瑪祖師秀麗絕倫的臉頰，露出悲天憫人的神情，活像普度眾生的觀音大士。
蕭晨被膈應到了。
他摸摸鼻子，接過神果，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石昊是紀元之子，開創下一紀元的權利在他手裡，我盡力說服他。」
總的來說，蕭晨屁股還沒坐歪，瑪祖師無論多奸詐、多貪婪，都是他的祖師，兩人之間有一定的共同利益——長生界的天，都是她修補的呢！
「......石兄，就是這樣了。」嘆口氣，蕭晨勸道：「我的祖師是修道之人。你我都是一路打出來的紀元之子，該明白，道亦盜。
天下絕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不會有犧牲自己完全不求回報的修士。」
沉默良久，石昊嗄聲道：「我知道了。」
知道某個瑪祖師在趁火打劫了？
同意，大荒落入瑪祖師之手；不同意，時間之河都斷絕，界域也快沉淪界海。
與其一了百了，不如捏著鼻子，來個雙贏。
「我會與她聯合創世，新紀元的天道，七分權柄交由天道自行運轉，兩分歸她，一分歸我。」
「石兄，你的那份是不是太低了？」蕭晨皺眉道。
天道當然不能一人獨占，必須空出一部分留做後人合道之用。
可天道掌控權絕對不能假手於人。
比如蕭晨自己，他掌控五成天道，不多不少，給未來人留下一個和自己抗衡的機會...雖然機會極其渺茫，但也算天道留一線。
「蕭兄，我與你不一樣，此時我已經打入上蒼之地，沒精力去管理世界運轉。同時，我需要第二、第三...乃至更多的紀元之子來幫我。所以，你明白了？」石昊無奈道。
蘊含法則與大道的神果，是最神奇的特洛伊木馬，幾乎沒有界域之壁會阻攔它。
一顆晶瑩剔透、流轉五彩光芒的果子落入黑色海洋，進入小小漩渦，穿透一層界域之壁，來到一個新世界。
隨後，瑪祖師向蕭晨等人告別。約定完成太昊的任務後再來補天后，便第三次離開長生界。
進入界縫後，也不與另一個『大道瑪雅』合體，兩人並排站立在木舟船頭，開啟系統的穿梭功能。
「嗖！」
片刻後，瑪雅震驚了。
震驚的難以附加。
從長生界到大荒的距離，竟然比漫威到長生界遠1000倍（七彩光柱中飛行時間越長，說明兩邊距離越遠）！
而長生界與大荒卻在同一片界海，還特麼是『鄰居』。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上蒼之地有能力，將諸天萬界中任意（？）位置的世界連接在一起。在三維物質世界，開啟蟲洞，可以讓宇宙邊緣的兩個星域互通有無。
那麼上蒼之地掌握了『界縫蟲洞』技術？
更變態的是，隔著『蟲洞』，將無數個世界封印在一起。
「shit，我可以後悔不？上蒼之地太強，咱似乎惹不起啊！」瑪雅面色蒼白，喃喃自語。
「唰！」
正心亂如麻的時候，飛舟停了下來，『大道瑪雅留下』，『法則瑪雅』神色複雜踩著飛舟，接著七彩紅芒的餘力，沖入殘破到極點的《完美世界》。
真的非常殘，非常慘。
界域內到處飄蕩位面碎片，瑪雅好似來到一個下著鵝毛大雪的世界，每一片雪花都是一塊世界殘片。
世界的悲鳴聲早已停止，因為，它已經死了。
「你來了，瑪雅。」『雪花紛飛』中，一個英武霸氣的少年走了過來。
少年長髮披肩，俊美的臉龐，仿若上帝化身石匠，找最好的大理石精心雕刻而成，實是瑪雅見過的第一美男子。
1.95米的魁梧身材，肌肉勻稱，線條優美，配合身上那件銀紋黑底獸皮大衣，渾身上下肆意張揚出一種具有奇異吸引力的野性氣質。
從他深邃的眼眸中，瑪雅可以清晰看到悲傷、疲憊...與漸漸升起的希冀之色。
眼神是心靈之窗，如此清澈明了的眸子，證明他活得很『單純』。
瑪雅也很『單純』。
兩人對視一眼，便都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這麼年輕，這麼漂亮。」石昊道。
瑪雅笑了笑，卻沒說『你也很帥』之類的廢話，直接問道：「如果沒有我，你打算怎麼辦？」
石昊抿了抿唇，道：「不到最後一刻，我也不知自己會做出哪種選擇。」
這麼說你還有很多種選擇？
心中一動，瑪雅眉心開啟九勾玉寫輪眼。
「嗡——」
猛然間，寫輪眼溢出一片血色海洋，血海中石昊身形穩若磐石，反而是瑪雅，忍不住踉蹌後退。
只看了石昊一眼，她的腦海便似乎引爆一顆核彈，整個人都有點迷糊了。
「抱歉，我只是很好奇你此時的狀態。」瑪雅抹去順著眉心滑落的血漬，向石昊說道。
石昊皺了皺眉，點點頭，沒糾結她的無禮之舉，很紳士地岔開話題，道：「你的眼睛很奇特。」
「唉，有些跟不上我的境界了。」瑪雅苦笑。
說到底，瑪雅還是積累太淺薄。
寫輪眼的進化需要時間，更需要有計劃的精心培育，瑪雅對它卻一直是放任自流的態度，也不怪隨著實力飛速躥升，寫輪眼開始淪為雞肋。
「你想知道我的狀態，可以直接開口詢問。」石昊淡淡道。
「好吧，你什麼個情況？」瑪雅從善如流。
「時間大道幾乎是一個世界最基礎的大道，可你想過沒，為何我獨獨向你借時間大道？」
不等瑪雅回答，石昊就自顧自道：「因為，我已將大荒的時間大道融入他化自在法之中，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他化自在的一個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