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月和老道士後面還跟著兩老頭,來到高博之院門口的時候,就見院門緊閉,大山小山正一臉無奈的在院門口等著。
毒嘴老頭立刻就笑了起來,「小丫頭,你是不是昨晚睡覺夢遊時,夢到高博之同意收你弟弟為徒啊!」
一旁的缺牙老頭也跟著笑說道:「我說小丫頭你是不是聽錯了,那個傢伙脾氣古怪的很,最不喜和人打交道,也斷然不會收徒的。」
老道士見自家徒弟被人取笑,護短模式立刻開啟。
他冷臉對著兩老頭說道:「你們是不是閒的太無聊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管管你們那些徒子徒孫去,在這裡說什麼風涼話,給你們臉了是吧!」
毒嘴老頭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這我也沒說錯啊!那高博之可是出了名的孤僻,和誰都說不上三句話,你說他帶人去滅誰家全族,我信,你說他要收徒,打死我都不信。」
賀蘭月在一旁淡定的記下他們說的這些話,心裡一點也不著急。
像高博之這種很有本事的人,一旦提起他的好奇心,他是很難說放棄的。
不一會兒,院門口又來了幾個人,都是準備來看好戲的。 ✲
楚蕭河、蘇欽言和溫重鳴也都過來了。
人群里議論的人也越來越多。
「我看這高博之今天肯定不會露面。」
「那個冷血的傢伙要是真會收那小孩子當徒弟,我名字倒過來寫。」
「我賭一壇十年的月落白,賭高博之那貨肯定是騙幾個孩子玩的。」
溫重鳴聽到一個賭字,眸光頓時一亮。
他飛身回院子,不一會兒手裡拿著毛筆和竹簡又來了。
他先來到那個說要賭一壇十年月落白酒的老頭兒面前,壓低聲音說道:「前輩,賭高博之不會收那小孩為徒,贏了一賠三,反之,收徒成功,一賠十,前輩準備下多少注。」
老頭兒一聽來了精神,從衣袖裡摸出一張銀票,「我賭一百兩,高博之絕對不會收徒。」
「好嘞,我給您記上。」
溫重鳴在竹簡上寫好後,美滋滋的收了那老頭兒的銀票。
接下來,他一個一個挨個問過去。
來的所有人幾乎都下了注,而且還都是下的一樣的注,買高博之不會收徒,只是下注的金額不同。
這道觀里的老頭兒們還真有錢,少的下一百兩,多的都下了好幾百兩。
溫重鳴拿著厚厚一疊銀票,笑的見牙不見眼。
數了數銀票後,就將銀票收進了衣襟里,還輕拍了兩下。
以他對賀蘭月的了解,她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更不可能讓兩個弟弟成為別人的笑料。
又想到她昨晚帶著兩兄弟出門,這高博之收徒的事,肯定是沒跑了。
至於這高博之為何到現在既不開門,也不現身,他猜測也許是想擺擺譜。
這樣不正好給了他撿銀子的機會。
心裡正想著白得了這麼多銀子,一道清新悅耳的聲音,立刻讓他從雲端跌了下來。
「我下一千兩,賭高博之收徒會成功。」
「我也下一千兩,和賀姑娘一樣。」
「還有我,也一樣。」
溫重鳴頓時有些傻眼了,看著眼前的賀蘭月、楚蕭河同蘇欽言,他們手裡一疊疊的銀票,他雙手都開始顫抖了。
「師妹,弟兄,不如這賭局算是我們一起的,行嗎?」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不行。」
三人說著,就將手裡的銀票塞在了他懷裡。
溫重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咱們都是一家人,這樣多見外。」
賀蘭月心裡憋著笑說道:「師兄,難道我們的銀子和別人不一樣,會燙手嗎?」
「很燙手。」溫重鳴可憐兮兮的點了點頭。
老道士一直注意著自家小徒弟,這會兒見她如此自信的下注,想來這高博之收她弟弟當徒弟的事,肯定是沒跑了。
他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過來,笑嘻嘻的看著溫重鳴說道:「老夫就賭高博之會收徒,至於賭多少,嗯......那就賭五萬兩。」
溫重鳴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雙眼一翻,倒了下去。
老道士見狀,頓時就不幹了。
這小子的狀況更加證明了他的猜測。
他轉頭叫缺牙老頭兒來將人弄醒。
缺牙老頭兒過來,從懷裡拿出一根銀針,對著溫重鳴的人中刺去。
溫重鳴心裡是一萬頭草泥瑪跑過。
想著不管怎樣也不能醒,否則,他就要傾家蕩產了,還不夠賠的。
賀蘭月幾人見此,也只能在心裡為他默哀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只聽院門砰的一聲打開。
隨著這一聲響動,缺牙老頭兒的手也停了下來。
剛剛他也在這小子手裡下了三百兩銀子,這會兒他也非常想知道結果。
他收了銀針,起身就往高博之的院門口走去。
老道士急的差點失態,最後氣的咬牙,輕踢了躺在地上的溫重鳴一腳。
嘴裡還嘀咕了一句:「算你小子運氣好。」
他氣悶的冷哼一聲,也向著門口走了過去。
高博之伸了個懶腰,看到自己院門口站著的這麼多人,中氣十足的問道:「都聚在這裡幹什麼?」
人群中立刻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問道:「老高,聽說你要收徒?」
「關你屁事?」高博之說完,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小山的身影。
剛剛還凶神惡煞的一張臉,瞬間變的溫和起來。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下,他又輕聲說道:「跟我進來,剛剛準備東西去了。」
高博之站在院門口,等大山小山還有賀蘭月和老道士進了院子之後,看到有些想跟進去看熱鬧的眾人,立刻變了臉。
「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說完,進了院子,砰的一聲將院門給關上。
這一瞬間,他們也算是看明白了,也沒什麼好問的了,紛紛開始心痛起他們剛剛下注的銀子來。
剛才有多豪邁,這會兒就有多悔恨。
在地上躺著的溫重鳴也不再裝死了,一躍而起,就趕緊跑走了。
楚蕭河同蘇欽言緊隨其後,再著追了上去。
幹什麼?當然是分銀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