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應該快點,我懷疑我們要遲到了。」
「約定的時間在中午十二點。」
在狂風與雨雪中徒步前往霍格莫德村,絕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體驗。他們不得不彎著腰,頂著寒風雨雪緩步前進,哪怕已經用厚厚的圍巾裹住自己,暴露在外頭的皮膚仍然被凍得生疼。
就連哈利自己都承認,這種鬼天氣待在溫暖的公共休息室里,肯定比現在更舒服。可惜,他們現在已經沒得選了,轉身返回學校顯然不是什麼好選擇。
「要是能夠直接幻影顯形到霍格莫德村就好了。」羅恩拉了拉圍在脖子上的圍巾,望著前方頂風逆行的霍格沃茨學生,小聲抱怨道,「我現在感覺自己的臉頰都已經被凍得失去知覺了。」
「別抱怨,我們這學期就能開始學幻影顯形了。」赫敏似乎想到什麼事,忽然扭頭對旁邊的人說:「哈利,我記得你的年齡還不夠。」
「我的生日在七月底。」哈利有些鬱悶地說,「可能要下學期才能去考幻影顯形。」
「我覺得你應該先把幻影顯形給學會,以防萬一。」赫敏認真地建議道,「還有羅恩,你也一樣,最好一次性通過。」
「赫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哈利忽然問道:「艾伯特告訴你什麼了嗎?」
「沒有。」赫敏搖頭說,「但你們還記得嗎?他曾預言過。」
「預言?什麼預言?」羅恩大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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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動盪時期……要來了。」赫敏瞥了羅恩一眼,壓低聲音提醒道,「按照艾伯特的預言,現在還不算動盪時期,那你們覺得什麼情況才算是真正的動盪?」
「局勢比現在還糟糕。」哈利實在無法想像那究竟是什麼場面。
「他還提醒過其他麻瓜巫師,認為在動盪時期到來前,他們最好學點有用的東西,那本《自衛指南》便是因此而誕生。」赫敏跟兩位夥伴說起自己推敲出的內容,「我覺得他想告訴我們,在真正的動盪時期到來後,麻瓜巫師會遇上大麻煩。我懷疑神秘人會徹底控制魔法部,會對麻瓜巫師進行迫害。」
「可,只要鄧布利多還在,伏地魔幾乎不可能控制魔法部。」哈利覺得這種可能性不高,他對鄧布利多有信心,而是就連福吉那種軟骨頭都沒向伏地魔屈服,更別說斯克林傑了。
「是的,我也曾這樣認為。」赫敏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周圍幾人才能勉強聽清楚:「還記得鄧布利多手上的傷勢嗎?那很可能是被某種非常可怕的魔咒給傷到的,我懷疑鄧布利多會……」
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了。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嚴肅的話題。
也許,如果沒有艾伯特的預言,他們都不會往這方面去想,但眼下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件事,鄧布利多很可能會逐漸失去制橫神秘人的力量,或永遠離開他們。
沒有了鄧布利多的威懾,神秘人做出什麼事,都不會令人驚訝,也許那個時候,真正的動盪時期就到了。
哈利其實也曾有過類似的想法,但很快就被他給壓了下來。至少,他不認為情況會糟糕到那種程度,畢竟鄧布利多在哈利心裡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我記得弗雷德與喬治當初好像被艾伯特帶著練習幻影顯形。」羅恩似乎感受到周圍的壓抑氣氛,隨便找了個話題,「他們都很輕鬆地通過幻影顯形考試,現在又被艾伯特帶著賺大錢,爸爸說他們正在成為家族裡最富有的人了。」
羅恩很羨慕雙胞胎的好運,哪怕弗雷德與喬治現在躲了起來,仍然還在做貓頭鷹郵購,還在繼續賺大錢。
感受到周圍氣氛仍然十分僵硬,羅恩又換了個話題:「那兩個混蛋還跟說,以後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去店裡幫忙,你們以後打算做什麼?」
「進入魔法部,我想幫家養小精靈改變眼下的困境。」赫敏不假思索道,「巫師們不應該那樣對待家養小精靈。」
「我想這恐怕很難辦到,珀西成為魔法部長的概率都比這個高。」羅恩沒在意赫敏投來的不滿目光,繼續問道,「哈利,你呢?還是打算成為一名傲羅嗎?」
說點話,確實能很好地分散注意力,避免徒步前往霍格莫德村的過程太過煎熬。
「嗯,如果可能的話,我確實想成為一名傲羅,但這個難度似乎比我預想中還要高,而且……」
上學期末從鄧布利多那兒知曉自己與神秘人的預言後,哈利就放下了很多東西,也不在意自己以後的就業問題了。
他現在首先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打敗神秘人,或者被神秘人打敗。如果他失敗了,考慮以後的事情就都毫無意義。
「總感覺你們一個個都藏著心事。」羅恩忍不住吐槽道,他又轉移話題,說起另一件事:「對了,我聽說弗雷德與喬治把佐科的笑料店變成他們的分店?也許,我們待會過去就可以看到了,他們今天好像有大規模打折活動。」
看著沉默不語的兩人,羅恩不由嘆了口氣,安慰道:「其實,你們不需要太擔心,就算真出了事,不是還有鄧布利多嗎?不是還有艾伯特嗎?我就不相信他們沒做任何準備,那些事根本就輪不到我們擔心。」
幾人抵達霍格莫德村後,就被佐科的笑料店的變化給嚇了一跳,這家備受霍格沃茨學生歡迎的店鋪,不僅重新裝修過,還在店門口擺放著一具滑稽雕像。
那赫然是粉色癩蛤蟆雕像的升級版。
坐在癩蛤蟆身上的烏姆里奇不僅皮膚粗糙,還長有疙瘩,看上去像服用過加了癩蛤蟆皮膚碎屑的複方藥劑,她的頭上同樣定著一隻粉色癩蛤蟆,最讓大家感到奇妙的是,三隻癩蛤蟆還整齊排列發出呱呱叫聲。
「我就知道,當初那個雕像就是他們給鼓弄出來的。」赫敏打量著面前的癩蛤蟆雕像,壓低聲音對旁邊的哈利與羅恩說。
烏姆里奇的雕像,無疑幫佐科的笑料店吸引來一大堆的霍格沃茨的學生。大家都對著癩蛤蟆雕像指指點點,而且居然還有人跟雕像拍照,給他們拍照的赫然就是李·喬丹。
「你們在搞什麼鬼!」
三人走過去,詢問給其他學生擺拍的李·喬丹。
「合照,兩西可一張,或在店鋪里購買十加隆的商品免費。」李·喬丹笑著指了指前方雕像問:「怎麼樣,要來一張嗎?」
「這麼貴?」
羅恩忍不住抱怨道:「你們這是在搶錢吧!」
「幾個人合照不就行了,到時候再一起分擔費用,其實根本花不了多少錢,現在想找人給你們拍照可不容易,而且膠捲本身可比你們想得還要昂貴,如果不是在做促銷活動,根本就別指望這般廉價。」李·喬丹對三人說,「想拍照的話,就去那邊排隊吧!」
「我看還是算了吧!」
羅恩拉了拉哈利的肩膀,示意他看玩笑店裡擁擠的人流說:「我們先到三把掃帚酒吧喝一杯,暖和一下身體,等這兒人少了後再過來。」
哈利透過落地窗看到裡面擁擠的人流,點頭同意了羅恩的建議,還是先把正事給做了,便開口詢問道:「弗雷德與喬治也來了嗎?」
「他們正在店鋪里幫忙,嗯,你們也進去看看吧,我們最近又弄了批好東西,你們肯定會喜歡的。」李·喬丹說完就自顧自地忙碌起自己的事情了。
三人相互對視,直接去了三把掃帚酒吧。在哪兒遇到了塞德里克與秋張,兩人正有說有笑地說著悄悄話。
哈利從兩人身上收回視線,準備另找一桌的時候,卻被赫敏給拉住了。
「怎麼了?」
哈利順著赫敏的手指望去,看到塞德里克正在朝他們揮手。他猶豫片刻,還是抬腳走過去。
羅恩與赫敏相互對視,都看出雙方眼裡的擔憂,他們都很清楚哈利在偷偷暗戀秋張。
「我去買黃油啤酒。」
羅恩說著就走向吧檯,赫敏瞥了眼風韻猶存、嫵媚動人的羅斯默塔夫人,又看向羅恩略微急促的背影,不由撇了撇嘴,跟哈利朝著塞德里克那桌走去。
「聽說你前陣子遇到麻煩了?」
哈利現在面對塞德里克的時候,已經沒有以前那種嫉妒的情緒了,看秋張的時候,也沒了以前的那種心動。
「遇到了一群黑巫師,吃了點苦頭。」塞德里克輕描淡寫地說。
「你應該注意安全,還有這件事和伏……」
「咳咳!」
赫敏連忙用一陣急促的咳嗽打斷哈利的話,幫她把話給接著說下去,「跟神秘人有關?」
「有關,根據艾伯特的預言,動盪的時代即將來臨,他認為我們最好抱團一起度過最艱難的幾年。」塞德里克壓低聲音解釋道。
「可這跟……」
「我們重新組建了防禦協會,我在幫忙招人的時候,遇到了麻煩,也許你們也聽說過,那群食死徒正在四處對巫師使用奪魂咒,恰好就讓我給遇到了,他們似乎很想找到艾伯特的下落,所以抓住我試圖從我這兒逼問出一些消息。」塞德里克簡單說明自己遇到麻煩的主要原因。
「所以,你辭掉了魔法部的工作?」
羅恩抱著三杯黃油啤酒出現在木桌邊,將溫過的黃油啤酒分給哈利與赫敏,自己則在哈利旁邊坐下。
「艾伯特救了我,所以我現在不適合待在魔法部,否則會招致更大的麻煩。」塞德里克無奈地聳了聳肩解釋道,「總之,情況比你們想得還要更加糟糕,甚至比上次巫師戰爭更糟糕。」
「防禦協會是個怎麼樣的組織呢?」赫敏對此有些好奇,「跟學校里的DA聚會一樣嗎?」
「確實跟以前的DA類似,會教授大家黑魔法防禦知識,讓他們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不至於束手無策。」
「可是,魔法部不是也在給大家普及黑魔法防禦知識嗎?」赫敏覺得艾伯特組織的「防禦協會」,絕不僅僅只是為了教授大家黑魔法防禦知識,肯定還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那不一樣。現在霍格沃茨學生學的黑魔法防禦知識,其實都很一般,防禦協會會教授大家更高深的黑魔法防禦知識。」塞德里克解釋道:「而且,組織的成員會相互保持聯絡,相互幫助,遇到麻煩的時候,至少不會束手無策,如果被食死徒給盯上,我們也會幫忙將人藏起來,你們也可以認為這是一個反對神秘人的互助組織。」
「畢竟,魔法部現在也被繁重的事給牽扯住了全部精力,想在接下來的動盪時期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們就需要將大家團結起來。」
「所以,這才是你願意去霍格沃茨教授大家黑魔法防禦的主要原因?」赫敏盯著塞德里克問,「你們想讓霍格沃茨的學生也加入你們。」
「對,霍格沃茨的畢業生都是我們的目標,如果他們願意加入我們的話。」塞德里克直接承認了這件事,「不過,現在的學生黑魔法防禦水平都比較一般,艾伯特覺得應該提高他們的水平,以便讓他們有足夠的力量去應付接下來的變局,保護自己與家人的生命安全。」
「我覺得艾伯特說得很有道理,現在整個魔法界都人心惶惶,斯克林傑也不知道還能支持多久。」塞德里克毫無避諱地提醒道,「艾伯特認為斯克林傑已經變成神秘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指不定哪天神秘人找到機會,斯克林傑就因公殉職了。」
哈利、羅恩與赫敏都不由瞪大眼睛。
「別這樣看我,這是艾伯特的原話。斯克林傑弄死了那麼多人,肯定也有很多人想弄死他。」塞德里克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我懷疑斯克林傑其實早就知道自己最後可能會遇害,所以才對那些黑巫師下那般狠手。」
「你是說艾伯特跟斯克林傑說了這件事,可他為什麼……」
「為什麼不躲起來?」塞德里克搖頭道,「你覺得他能丟下一切自己躲起來嗎?」
三人都沉默了。
就在這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悽厲的慘叫,將酒吧里的顧客注意力都給吸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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