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有錢,帝都有權。
兩者其實相看甚厭。
所以白澤從來不去什麼華亭會。
銅臭味太重。
帝都在魔都專門有個據點。
這個據點連個名字都沒有。
只有真正能進入這個據點的人才知道,其實是有名字的。
龍公館。
寓意不言而喻。
猛龍過江。
虞嘯卿的勞斯萊斯緩緩駛入這座龍公館,下車直接快步上樓。
白澤坐在沙發上,老遠就對他著微笑:
「嘯卿來了?你來得正是時候,來嘗一嘗我從太子爺手上弄到的大紅袍,東南那六棵千年古樹上的,一年產量不超過百斤,五萬一克。」
虞嘯卿眼底閃過一抹陰鷙,表面上卻氣憤的說道:
「澤少,杜松那傢伙跟我翻臉了。」
白澤笑著問道:
「發生了什麼事?」
虞嘯卿把剛才華亭會的事說了一下,順手脫掉西服,穿著馬甲坐在白澤的對面,問道:
「現在怎麼辦?如果被蘇家那位知道了,澤少可要替我說話啊。」
白澤微微一笑,諷刺道:
「放心,我早有準備,高雲飛和柳時熏應該去了。」
虞嘯卿心裡一驚。
魔都四公子,他是其一。
另外三個分別是高雲飛,柳時熏,杜松。
沒想到,白澤竟然把高雲飛和柳時熏帶進了這一趟渾水。
事先自己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很明顯,這不是白澤的能力辦得到的事情。
這是要分裂四公子嗎?
虞嘯卿強壓心頭的震撼,不動聲色的笑道:
「澤少是如何安排的?」
白澤冷笑著說道:
「自然是……踩人了。」
虞嘯卿裝著一愣,隨即豎起了大拇指:
「高明!」
「哈哈哈哈。」
白澤大笑著說道:
「帝都風格,看不慣就直接打臉,哪有那麼多的算計?嘯卿你學著點,以後帝都總會有你一席之地。」
虞嘯卿跟著笑了兩聲,又是一副擔心的表情:
「怕只怕杜松那傢伙會做出什麼事啊。」
白澤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能做什麼?幫那個送外賣的?保他一命?就算那樣又能怎麼樣?他自身都難保。」
白澤端起茶具,親手給虞嘯卿倒了一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放心吧,三天之內,林安這個人就會消失在魔都。」
虞嘯卿往前湊了湊身體,小聲問道:
「太子爺的意思……?」
白澤笑了笑,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有些陶醉的搖搖頭:
「有時候,死其實是一種解脫。」
虞嘯卿連忙低下頭。
狠!
真狠啊。
杜松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見林安一面,只為表明態度。
之所以這麼做,其實並不是做給林安看的。
林安不配。
杜松是做給蕭青桐和虞嘯卿看的。
在他就要走出咖啡廳大門的時候,外面突然進來一群人。
「松哥,是你啊?你怎麼來這了?」
兩個衣著光鮮,氣質不凡的英俊公子哥並肩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七八個鮮衣怒馬的年輕人。
杜松驚訝的問道:
「雲飛,時熏,你們來這裡是……!」
高雲飛笑著解釋道:
「我來替老人送點東西,你知道的。」
杜松突然醒悟過來。
這家咖啡廳,其實是一個心照不宣的地方。
魔都頂尖的商場和官場上的某些交易,都是在這裡達成的。
自己氣糊塗了嗎?
隨即杜松心頭劇震!
林安約自己在這裡見面……!
憑誰的關係?
不用說,一定是蘇家那位公主。
「松哥,你是來這裡見朋友嗎?你朋友就是我朋友,介紹給兄弟們認識一下吧。」
高雲飛很熱情的拉住了杜松。
柳時熏也在一邊微笑著說道:
「是要認識一下的,松哥難得有個朋友。」
杜松連忙說道:
「哪有什麼朋友啊?我只不過是……!」
就在這個時候,林安帶著冷葳蕤走了出來。
好死不死的,林安老遠就對著杜松笑道:
「杜少,怎麼還沒走嗎?」
杜松眉頭一皺,回頭警告了林安一眼。
高雲飛不動聲色的和柳時熏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對杜松笑道:
「松哥,這就是你朋友啊?這傢伙誰啊?」
林安已經走了過來,杜松無奈,只能淡淡說道:
「這位是……林少,算不得什麼朋友。」
林少?
高雲飛裝著狐疑的看了林安一眼,隨即一臉的恍然大悟,嘴角立刻扯出鄙夷的譏笑:
「你就是那個送外賣的?」
林安十分熱情的說道:
「這位大少,我很有名嗎?」
杜松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高雲飛身後的那群年輕人,頓時放肆的大笑了起來。
「臥槽,就是他啊?」
「他撬了我們杜少的女人?」
「這小赤佬簡直不知死活啊。」
「就是,七小姐怎麼會看上個送外賣的?」
「他怎麼和杜少還認識?」
「杜少,你前天還說要弄死這個小赤佬呢,現在是世紀大和解嗎?」
杜松尷尬無比。
高雲飛看著林安如同看著一坨狗屎:
「林安是吧?我沒興趣跟你廢話,既然今天遇到了,那算你倒霉,別說我們欺負你,跪下來,給松哥磕三個頭,然後自己從魔都滾蛋,我們不會欺負一個底層社畜的。」
「或者說,你還沒資格讓我們欺負。」
林安聳聳肩,對著杜松說道:
「老杜啊,我覺得你交朋友的眼光不行,今天可真是巧巧她媽給巧巧開門,巧到家了。」
杜松聞言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高雲飛的臉色驟然陰沉:
「小赤佬,你說什麼?」
林安呵呵一笑:
「我說你的表演很拙劣,明明就是跟著來的,何必裝什麼偶遇呢?就你這水平,當群演一天得餓三頓。」
高雲飛英俊的臉頓時扭曲:
「小赤佬,你找死!」
林安一臉惡毒地說道:
「別演了,真的很尷尬,你要是真喜歡演,我可以介紹幾個91影視圈的導演給你,讓你衝擊一下金槍獎。」
噗嗤!!
也不知道多少人沒憋住笑了出來。
冷葳蕤站在林安身邊,只覺得有一種嗶了狗的感覺。
我要回家,我要找媽。
這混蛋究竟是什麼路數啊?
張口擦邊,閉口涉黃,再這樣下去,我得封了他那臭嘴。
蕭青桐到底是哪隻眼睛瞎了,要找他來當磨刀石?
呸!
墊腳石!
冷葳蕤不動聲色的悄悄往後面退了兩步。
離遠點。
恥與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