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隊長看向田老頭,田老頭輕咳一聲,「你給靜丫頭讀一下。6⃞ 9⃞ s⃞ h⃞ u⃞ x⃞ .⃞ c⃞ o⃞ m⃞」
田隊長的眼珠子轉了轉,立刻就把斷絕關係協議的前兩條給讀了。
一是雙方和平的協議斷絕關係,田靜同意只拿秋冬兩套衣服的情況下,離開田家獨自生活。
二是雙方以後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而且不管以後發生任何變化,都不能要回曾經贈予的財物。
見田隊長不再繼續讀下去,田靜心中暗嗤,這田老頭還想留後手嗎?
「這協議寫得不全面,由我來口述,田隊長來寫,可好?」
田隊長用餘光瞥見田老頭臉上的不愉,不耐煩地道,「哪來那麼多事兒?這手印你按還是不按吧?」
「怎麼?新中國了,還有黃世仁的存在?但是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是那楊白勞。」田靜滿臉譏諷。
「重寫,」田老頭看向侄子,「麻煩田隊長根據靜丫頭的口述重寫。」
見田老頭妥協了,田隊長就打算進屋拿紙筆。
「慢,」田靜喊停田隊長,身形一動,田隊長手裡的那兩張紙就到了她手中,「這紙沒得用了,該撕碎了燒火才是。」
說著,她也不看上面寫的是什麼,就把紙給撕成了紙條,再撕成碎屑一堆,捧著出了堂屋,去找廚房了。💥😺 ❻❾ร𝔥Ⓤχ.𝓬𝐨𝕄 ♧☮
田隊長被田靜的身手嚇了一跳,那速度,假如襲擊他的話,他肯定躲不開。
見田靜走出堂屋,他低聲喊道,「叔?」
「算了,」田老頭嘆氣,這丫頭太聰明,不管識字不識字,可能都沒得法在斷絕關係協議上做文章了。
「就老實地按照她說的寫吧,不會太過分,也不會讓我們拿住把柄。」
果不其然,田靜的要求不但不過分,還非常簡單,一是要求寫清楚是她田靜和田家所有人解除親緣關係,還要把田家所有人的名字都一一備註上。
二是寫明田靜替田立富換了親,報答了田永義和陳雲的養育之恩,將來田永義和陳雲老了以後,不得以任何理由,要求田靜贍養這兩個人,當然田家其他人,更沒得理由要求田靜贍養和幫助他們。
三要寫清楚田靜離開田家的時候,只得了秋冬兩套衣服,並且以後不會再以任何藉口和理由,來找田家人要任何東西。
備註是:假如雙方出現武力相對的時候,也別拿曾經是一家人的話,來要求另一方放棄反抗,搞就是了,自衛後走法律途徑。
田隊長越寫越心驚,這真的是田永義教出來的閨女嗎?
協議上的甲方是田靜,乙方是田家所有人,所以要把協議拿回田家,讓每個人都按手印。
這是田靜要求的,她要與田家所有人都斷得乾乾淨淨。
田家人聽說要在協議書上按手印,還有些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斷了好,斷了好。
由田老頭田老太開始,按照順序按了手印,等到了田立祥時,田立祥不大願意,「靜姐姐,我認你,你就是我堂姐。」
「立祥。」張梅著急地驚叫,她兒子什麼時候和這死丫頭這麼好了?
田家人都毫不猶豫地按了手印,田立祥的不願意,雖然只是為了一口吃的,但是多多少少還是在田靜的心中起了一絲波瀾。
她抬手在田立祥腦袋上摸了摸,「按了吧,假如有緣再相遇,假如那時我有錢,我請你吃好吃的。」
「一言為定。」田立祥露出笑容,伸出小拇指。
「一言為定。」田靜同樣伸出小拇指,與他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此刻的田靜,身上散發的純靜柔美氣息,叫田家人都有些呆滯。
田老頭暗暗嘆氣,一切已成定局,這靜丫頭與田家生了嫌隙,是好是壞,誰也不知,立祥能勾住靜丫頭一絲的念想,未必是壞事。
一式兩份的協議書,田靜一份,田家一份,田隊長在協議書上簽字畫押做見證後,就離開了。
斷絕協議書搞定,田靜感覺全身輕鬆,養子女對養父母也是有贍養義務的,她不想與田家人再有牽扯,正好田家人也巴不得與她毫無關係。
看到田家人臉上那輕鬆的笑容,田靜在心裡輕嗤,只盼以後,莫到她面前假裝這份斷絕協議不存在。
晚飯後,田靜燒了兩鍋水,一鍋舀出倒入厚重的木頭水桶後,繼續添水燒第二鍋。
田家人只是看著,沒得人敢說話,斷絕關係了,明天就走了,忍一忍吧。
「我的衣服呢?」田靜燒好了水,去找田老頭。
田老頭看向田老太。
田老太打開炕櫃,拿出一條深藍色的褲子,一件黃底黑花的上衣,「這是上衣和褲子,冬衣還在趕,明兒一早就送來。」
「謝謝。」田靜接過衣服,習慣性地道了謝。
回到西偏屋,翻找出舊內褲和舊汗衫,拿著毛巾去廚房洗澡。
今晚好好洗個澡,明天還要面對新的環境,去了李家那邊能不能洗澡,她不知道,原主的記憶里都是擦澡。
兩鍋水全部用完了,田靜舒服地穿上衣服,新衣服居然正好合適,以現在人做衣服的習慣,那是要放了邊,再穿三年的。
為了節約錢,這田老太可是處處算計呀。
回到房間,田靜打算穿著新衣服睡覺,想了下,還是脫了下來,她可不想明天穿著皺巴巴的衣服。
準備睡覺時,看到田苹那怨恨的目光,田靜不想再和她撕,只是警告她。
「假如你敢毀了我的新衣服,我就要你那兩大包衣服,我想,田老爺子肯定會同意的,再或者,我倆換一家也行,我去哪家都無所謂的。」
田苹立刻搖頭,庫山里那就是深山老林,就李家那一病一殘她也接受不了。
她娘可是告訴她了,給她找的這個人雖然是個鰥夫,但是沒得孩子,家裡還比較富裕,她是傻了才和這死丫頭換。
「不換就乖乖的,莫惹我。」田靜說完就上炕睡覺。
天還未亮,她就被吵醒了。
外面有人在敲門,「靜丫頭,靜丫頭,開門。」
田靜翻身下炕打開門,「丁同志。」
丁愛華是來催田靜的,「快洗漱,我們就要出發了。」
「我的冬衣呢?」田靜可沒忘記最重要的東西,庫山裡的冬天很冷。
「已經去拿了,你快點。」丁愛華說完去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