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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種不好的預感

2024-08-20 02:08:37 作者: 肆無忌
  瞧這容貌出塵絕俗,萬里挑一。她一個閱美無數的老手看了都覺著心魂蕩漾,沒想到卻是個黑心男配!

  特別是那彎眸一笑,真的具有迷惑性!燕然忍不住聯想到了狐妖……可見流坡皇室基因多麼優秀,兄弟如此出眾,女主隋明珠也定是個驚為天人的大美女。

  可惜她是站在對立面的,註定無法成為朋友。

  燕然略一思量,仍是朝流坡質子客氣疏離的揖手,「二王子。」

  隋光霽輕輕一笑,如同多時未見的老朋友一般熱絡的跟了上去,「日前聽聞你住進了親和殿,一路奔波又生病了,便一直想過來見一見你,卻是一直沒有機會……」

  譚紹冷著臉擋住他,隋光霽便落後一步,繞到另一側,繼續和燕然敘話「好在今日見到了,看樣子身體大好了?王世子可比我想像的更小一些,今年多少歲了?」

  開口閉口都是我啊你啊的,語氣也很隨和,毫無架子。

  燕然壓著嗓子回道「剛過十三歲生辰。」

  「巧了不是,我初到天虞的時候也和你這般大,轉眼五年過去了,這五年我沒有離開過上京半步,對外面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

  譚紹冷哼一聲,打斷他,「雖然敦親王之亂發生在兩年前,與你並無直接干係。可若非流坡蓄意挑唆挑,我家小殿下今日也不會站在這裡與你說話!我奉勸你日後還是莫要再來糾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譚紹這話很不客氣,隋光霽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他看向燕然,就像一個孤獨了許久的孩子,想要結交新朋友,滿懷期待的找上門,卻被無情的拒絕,委屈又難過。

  這麼好看的一個人,讓他傷心仿佛都成了一種罪過似的,竟會產生愧疚感。

  「是我唐突了。」隋光霽垂下眼眸,暗淡一笑,「以後左鄰右舍的住著,王世子日後若有需要,霽都願意傾力相助。」

  燕然胡亂的點了下頭,被譚紹帶著先行離去了。

  路上譚紹叮囑,「小殿下切記,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此人很危險,日後莫要單獨與他見面。」

  燕然想到別的事情,才遲疑了一下,譚紹立即看過來,「小殿下?」

  「呃……好的。」

  「小殿下,你莫不是被他的皮相所矇騙了?」一直沉默的碧璽突然緊張起來,小殿下一向喜好美好事物,在酈國時,身邊伺候的宮婢都是個頂個的美艷,只因著養眼。

  碧璽便是這麼被選到她身邊的,也難免會如此猜測。

  瞬間兩雙灼灼的目光盯著她,燕然立即表態,「怎麼會呢,他是流坡人!本王與他不共戴天!」

  譚紹皺了皺眉,覺著這話水份在七成,但也沒好當面戳穿。

  小殿下還小,不會分辨是非,他只能多操心,仔細看好她便是!

  ——

  千秋宴設在政元殿,燕然在宮女的引領下進入大殿,譚紹身為護衛被留在了殿外,碧璽陪她一同進去,坐在了一個略微靠前的席位上。

  隋光霽隨後便坐在她的旁邊一桌,身側也未帶隨從,始終孤身一人。

  燕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恰好便對上他溫潤的笑臉,朝她微微頷首示意。

  碧璽推了推她,秀眉凝著喚道,「小殿下?」

  燕然收回了視線,看向別處。

  大殿巍然壯闊,金鱗雕龍,飛騰火鳳分別盤旋在數十根石柱上,位列大殿的兩端,活靈活現,威嚴莊重。

  天虞人才濟濟,能工巧匠更是層出不窮,便是一座宮殿也能建的這般氣勢磅礴,宏偉壯觀。

  此時殿中已有一些人,低聲攀談,她的出現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但並無人上前,只是低聲議論著。

  燕然也樂得自在,安靜的坐在位置上,悄悄打量著殿中的眾人。

  因為是皇后的壽誕,所以今日來了不少官中女眷,個個錦衣華服,濃妝艷抹。一眼望去,大殿上半數以上都是環肥燕瘦,花枝招展的少女。

  這仿佛這是一場選美大賽。

  燕然在人群里尋找那日救過她的六公主的身影,卻先看見了大皇子寧垣,他被一群人擁簇著走了進來,目光若有似無地在大殿上巡視一圈,很顯然也在找人。

  燕然下意識的背過身去,看不見,看不見!


  「酈王世子來的倒是早,瞧這氣色,身體可都康健了?」寧垣昂首挺胸的走上前來,上下打量著她,笑的不懷好意。

  脖子上的指痕倒是消失了,就是面色烏突突的,瞧著精神倒好,莫不是血卡在脖子處供不上去,落了後遺症?

  燕然覺著晦氣,一看到他,腦子裡都是他掐著自己的脖子獰笑,瘋狂的模樣多少沾了點變態。

  現下回想起來,這心裡還戰戰兢兢的,都是恐懼。

  燕然努力壓下心底的不適,就權當聽不出他語氣里的譏諷,起身揖手,禮儀周全道,「多謝大皇子掛念,本王一切皆好。」

  又掃了一眼他的臉,抓痕結了痂,又被摳掉之後露出裡面的粉肉,非常顯眼。

  「看來這百年人參還是有奇效的。本殿也覺著王世子今日精神抖擻!如此一來,本殿就放心了……」

  燕然微微蹙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宋皇后和天虞太子到了,殿中眾人齊齊跪下,口中高呼千歲。

  燕然隨著眾人行禮,但她與隋光霽都是盟國的質子,並不需要下跪。

  以至於偌大的殿堂之上,突然間就只剩他們兩個站著,到顯得有些突兀。

  燕然注意到,眼前的寧垣雖然也行跪拜之禮,但他並非雙膝著地,袍擺之下一腿虛懸,跪的甚不誠心的樣子。

  據碧璽打探來的消息,寧垣的生母華貴妃是皇帝的青梅,入宮近二十年,一直獨享榮寵,風頭早就蓋過了皇后。

  華貴妃子嗣緣薄,只生了寧垣一個,也是秦帝第一個兒子,自然備受寵愛,也就慣出了他無法無天的性子,甚至處處都想要壓太子一頭。

  若非宋皇后母家勢大,太子又賢德睿智,聰穎過人,得朝中大臣讚賞,只怕,這東宮之主早就換人坐了。

  忽然,兩道灼灼目光射來,寧垣陰毒地瞥了她一眼。

  這寧垣一肚子的壞水,睚眥必報,燕然不想多事,便移開了視線,朝上望去。

  今日的秦淮蘇著了一身顯白的烏丹青色的華服,長發高束,露出光潔的額頭。

  也不知是光線問題,還是他本身就白的發光,竟顯出一絲聖潔之感,周身充斥著一股神聖莊嚴的力量,不可褻瀆!

  那日局勢危機,也沒心思細看他,燕然這會才恍然悟出一個道理,男人也並非一定膚色偏黑才算正常,這天虞太子生的如此白嫩,也未見半分女氣。

  真是失策,早知她也不往臉上塗這髒兮兮的黑粉了。

  仿佛察覺了她打量的目光,秦淮蘇朝她這個方向看了過來,輕輕點了下頭。

  這善意就比較明顯了,燕然回以一笑,也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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