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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條條大路都通死胡同

2024-08-20 02:08:40 作者: 肆無忌
  六公主名為徽月,皇后所出的嫡女,太子同胞妹妹。

  因長的有八分像了天虞皇帝,從小備受寵愛,在後宮內無人敢惹,即便詹貴妃見了她也要給三分薄面,是實實在在的小霸王。

  不過,近來她因常常替太子說話,和寧垣唱反調,遭到了皇帝的厭棄。

  皇帝不喜後宮參與皇子間的競爭,寧徽月公然挑戰了帝王的威嚴,槍打出頭鳥,這次被收拾得不輕。

  強忍著小臂上火辣辣的疼,寧徽月白著臉問「你看到流坡質子沒有?」 ❁

  「他啊……」燕然想到隋光霽那副狼狽模樣,原來是在躲六公主?遲疑一瞬,「見是見到了,不過你現在出去,可能已經追不上了。」

  寧徽月憤憤地收起鞭子,「狡猾的傢伙,就改日在收拾他!」

  也不知向來圓滑處事的隋光霽到底做了什麼,惹得六公主對他咬牙切齒……

  此時天色漸暗,寧徽月瞥了一眼少年的臉色,「剛剛嚇你一跳,抱歉了。聽說你又受傷了?沒事別嚇往外跑,小心被人敲暈擄了去活埋。」

  「活埋?」

  見她神色微訝,寧徽月強調,「本公主可不是在嚇唬你,有些人最愛幹這缺德陰損的事。」

  有些人=寧垣。

  燕然笑了笑,這六公主性子直爽,風風火火的,還愛打抱不平。

  眼見她要走,燕然讓她等一會。

  匆匆返回臥房卻不見碧璽,燕然在箱子裡翻出個青綠色的橢圓小瓷瓶,精緻的三瓣梅花烙印是酈國特有的。

  燕然將其送給了寧徽月,「這是生機玉露膏,可以散瘀止疼,促進傷口癒合,塗上不會留疤。」

  她擼起自己的袖子,將包紮的位置晃了晃,「親測有用,六公主不妨試試。」

  「你一個男子,活得倒是細緻。」寧徽月覺著新奇,不客氣地接了過來。

  兩人差不多同歲,但寧徽月卻比她高出一個頭去,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謝了,酈王世子。」

  「是小王該謝謝六公主才是,若沒有您,此刻我怕已經重新投胎了。」

  其實寧垣根本不懼她,那日若非太子哥哥及時出現,她根本就護不住他。寧徽月星眸微轉,笑吟吟地呈了這個情。

  「如此說來,這救命之恩你想怎麼還?」

  燕然一怔,轉而溫和地笑,「只要不是傷天害理之事,單憑六公主吩咐。」

  「行!等本公主想好了在知會你。」

  殿門外傳來婢女焦急的呼喊,寧徽月不再耽擱,和她擺了下手就提著裙擺小跑著離去。

  「能在這古板刻薄的深宮活得恣意灑脫,也是不易。」一身紅衣熱烈鮮艷,真是個明媚熱情的女孩。

  燕然挺喜歡她這性格,由衷的。

  譚紹像個影子站在她的身後,聽她感慨,心底卻在想,若在酈都王宮,你也可以這般肆意生長,享盡無上榮寵。

  「對了,碧璽呢?」若是往常,聽到她的聲音碧璽早早就迎來了。

  燕然看向譚紹,忽然有些不安。

  兩人一同返回西廂,叫住一個路過的婢女詢問。


  婢女有些詫異,順從回道「碧璽姑娘接了通傳,去東宮給王世子您送披風去了呀,沒和您一起回來嗎?」

  「通傳?是誰來通傳的?」她從未讓人給碧璽傳過信。

  婢女見她變了臉色,也察覺出不妙,忙道「他自稱是東宮的內監,拿著東宮的手牌。奴,奴婢也沒見過這人。」

  燕然心懸了起來,轉身就朝殿門外走去。

  譚紹快速跟來,「小殿下在此等候,屬下前去東宮確認……」

  「不用確認了,一定不是東宮的人。」而她現在卻必須再親去一趟東宮。

  有人以她的名義將碧璽誆騙出去,連東宮手牌這種東西都準備得齊全,想來是早有預謀。

  背後是誰搞的鬼,用屁股想都知道!

  寧垣此人色令智昏,色膽包天,色中餓鬼一個!第一次見到碧璽便生出歹心,燕然只怕碧璽落在他的手裡不會有好下場。

  雖然她思想開放,可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名節卻比命還重要。

  燕然去而復返,翟公公微微詫異,好心相告,「剛才下人回來稟報,蜀王壽宴上殿下飲多了酒,今夜要宿在蜀王府了,王世子您又白跑這一趟了。」

  偏偏這時候不在,燕然轉念一想,讓翟公公準備了紙筆,她給寧淮蘇留句話。

  翟公公辦事痛快,燕然沒時間慢悠悠地寫下優美的小楷字,拿起筆沾了墨,筆走龍蛇,龍飛鳳舞地在紙上留下一行。

  不等墨跡晾乾,對摺幾次遞給翟公公,便帶著譚紹匆匆離去。

  翟公公掃了眼透過紙背的墨跡,隱隱印出『晁央』二字。

  酈王世子和大皇子的恩怨翟公公應知盡知,看她神色急慌的模樣,八成晁央宮那邊又有所動作。

  想到殿下臨行前的交代,翟公公妥善將紙收好,叫來一個可信的小太監低聲耳語幾句,讓其速速去辦。

  ——

  出了東宮,燕然沒有回誼合殿,而是直奔晁央宮而去。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天空只有點點星光,心底又升起對黑暗的恐懼,但腳下步伐卻一往無前,半刻不曾停留。

  碧璽待她很好,不論是穿越後獨處的幾天情誼,還是她和原主數年的主僕情分,都必須要救她。

  遠遠見到晁央宮燈火通明,偌大的建築群,層層疊疊,其奢華程度絲毫不低於東宮。

  燕然停在宮門口,侍衛高喝,「來者何人?」

  「酈王世子求見大皇子殿下,勞煩通稟一聲。」

  那侍衛和同伴對視一眼,一人進去通稟。

  燕然安靜地等待,心裡說不緊張是假的,一路走來做了無數的猜想,可條條大路都通死胡同。

  面對一心想要弄死她的寧垣,再用對付王仲玄那招坑蒙拐騙肯定是不行。

  該怎麼辦?要怎麼做?

  忽然,手心裡塞進來一枚硬物,冰涼徹骨。

  燕然扭頭,就見譚紹目光柔和坦然地望著她,完全一副做好了必死決心的模樣。

  「黑曜鋒利無匹,削骨如泥。小殿下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燕然不會武功,譚紹也從不建議她帶武器——因為有他時刻保護。

  倘若他不在,而她又遇上了強敵,武器不但絲毫傷不了敵人,反而容易被對方奪去,反傷了她自己。

  可此刻,他主動將自己的貼身匕首塞進了她的手中。

  燕然猜測,譚紹是不是想讓自己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方便自盡?免得受敵人羞辱?

  默默的收緊了五指,將匕首塞入懷裡。

  燕然沒有讓譚紹選擇自保離開,亦如他沒有勸燕然,不要為了一個婢女鋌而走險,因為他們都知道,勸也沒用。

  前路莫測,譚紹已付必死決心。燕然卻忽然覺得,她們的想法是不是都太沮喪了,以至於陷入惡性循環。

  主席曾說過,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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