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暢想未來
「什麼，你再說一遍，你要去做誰的學徒？」
面對老娘的質問，棒梗一臉無所謂的反問道：「許大茂啊，有什麼問題嗎？」
秦淮茹都氣笑了：「你說有什麼問題，許大茂是什麼人，我不信伱不清楚，他能這麼好心給你介紹工作，你可長點心吧！」
「哼，就算他沒安好心又怎麼樣？最起碼他沒讓我去掃馬路、掏廁所。」
聽出兒子話里嫌棄之意的秦淮茹，忍不住流淚道：「你這麼說，是覺得你媽沒本事，不能給你安排個好工作嘍？」
棒梗將頭扭到一旁，小聲嘀咕道：「本來就是，你要真疼我，就應該早點從軋鋼廠退休，讓我去接班！」
「你當我沒想過啊，可問題是你要進廠接班，就得從學徒工干起，那樣一來工資比我現在要少一小半，這麼多錢你知道能幹多少事嗎？」
對此，棒梗照樣有話要說：「不就是少點錢嘛，有啥大不了的？反正小當如今都工作了，槐花這邊也快了，再不濟不是還有傻柱那個二傻子嗎？」
此話一出，秦淮茹還沒怎麼著呢，小當就先不幹了，她大聲反駁道：「哥，你說啥呢，我那工作算什麼呀，每個月就那點錢，連養活自己都困難，哪裡顧得上家裡？」
槐花不落人後的附和道：「就是，姐都不行，我就更沒指望了，你也不想想，我才初中文憑，能找著啥好工作？」
眼見姐倆敢和孫子對著幹，賈張氏坐不住了，厲聲呵斥二人：「你們兩個賠錢貨，誰讓你們這麼和你哥說話的？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你們忘了當初你哥是怎麼對你們的了？兩個小白眼狼！」
賈張氏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瞬間捅了馬蜂窩，勾起了小當姐妹不堪回首的過去，激發了兩人的逆反心理。
小當就道：「奶奶，你還好意思說？是，我承認我哥小時候對我們不錯，可他對我們的好跟他得到的相比，又算的了什麼？
從小到大，家裡但凡有點好的，哪次不是先緊著他？比如有一次過年，家裡滿共就割了一斤肉，結果包的餃子全進了你和我哥的肚子，我和槐花一人才分了一個。
那時候我們還小，吃點虧也沒啥，可現在我們長大了，憑什麼還像小時候一樣這麼對我們，難道我們不姓賈？」
槐花更是直言不諱的問：「奶奶，如果我們是賠錢貨，那你又是什麼？」
賈張氏早習慣了在家說一不二，突然被兩個孫女如此反駁，竟一時無言以對，待反應過來後，她極為惱怒，抄起雞毛撣子就要打二人。
最終還是秦淮茹看不下去，出面制止了這場鬧劇。
「好啦，你們不要吵了，現在說棒梗的事呢！」
棒梗卻黑著臉道：「有啥好說，要麼讓我去廠里接班，要麼我就找許大茂當放映員，你看著辦吧！」
扔下這番話後，他便摔門而去，絲毫不顧秦淮茹鐵青的臉色。
良久之後，賈張氏率先打破了屋內的沉默：「淮茹，要不你還是提早退休吧，反正棒梗遲早要接你的班，早一天晚一天也沒區別。」
秦淮茹冷笑道：「行啊，那以後每個月給你的五塊養老錢就算啦，你要是答應，我明早就去廠里辦退休手續。」
一聽要讓自己承擔損失，賈張氏馬上換了副嘴臉：「不行，這可是咱們商量好的事，你不能說變卦就變卦！」
「我也不想變卦，可那不是沒法子嘛，我現在退休，不僅家裡的收入要少一大截，就連以後的退休金也要受影響，這兩者加在一塊那損失可就大了。」
賈張氏眼珠一轉，又冒出個壞水：「有了，還有老易啊，他不是沒人接班嗎，可以讓棒梗去呀？」
秦淮茹神情微動，口中遲疑道：「棒梗和一大爺非親非故的，這事能成嗎？」
「怎麼不成，隔壁院的張紅兵家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嗎？我聽說他們家老二的工位，就是他從工友手上花三百買的，不信你問小當，她和張家老二是同學。」
秦淮茹聞言看向女兒，只見小當點了點頭。
「是有這麼個事，不過我聽張明說，他的工作雖然是買的，但對外卻宣稱他和賣工作的人是親戚，要不然這事不好操作。」
從小當處證實了賈張氏所言非虛後，秦淮茹當即作出了決斷：「好，我這就去找一大爺商量下。」
話說自打棒梗下鄉回來，傻柱就被迫搬到了易家，跟易中海搭夥過起了日子。
最初傻柱不是沒想過住何雨水那屋，可何雨水在發現自家主屋歸了棒梗後，對傻柱已心如死灰。
因此，無論傻柱好說歹說，她就是不鬆口，後來被逼的急了，她乾脆將房子以五十的白菜價，賣給了趙野。
傻柱差點氣的吐血，也曾去找趙野理論過，但除了挨了頓胖揍外，根本沒鳥用。
更有甚者，趙野在打完人後，還當著院裡住戶羞辱傻柱，他當時是這麼說的。
「傻柱，你知道雨水為啥要用幾乎白送的價格把房賣我嗎？因為她心裡清楚的很，假如不這樣做，那這間房遲早也得姓賈，說不定哪天就成了小當或是槐花的了。
說真的，上門女婿都比你強，做人做到你這份上，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得了，也省的活在世上丟人現眼！」
有道是話糙理不糙，別看趙野說的很難聽，但私底大家還是比較認同他的話。
同樣是從那天起，傻柱那張麵皮，算是被趙野踩在了腳底下，讓他活成了附近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話。
現如今有兒子的家庭，無不以傻柱為反面教材，用來告誡即將娶親的兒子，千萬別跟傻柱那個傻缺學！
那傻柱對這些傳聞知道嗎？
一開始的確不知道，但漸漸的，發現大家總用異樣眼光看自己，傻柱一點點回過味了。
尤其是得知真相後，他是徹底抑鬱了，從此變的愈發暴躁易怒，每日無酒不歡。
就像現在，借著晚飯的空當，他隨意對付了兩口飯菜，便又迫不及待的牛飲上了。
看到這一幕，易中海輕輕嘆了口氣，出言勸道：「柱子，酒多傷身，你還是少喝點吧！」
傻柱滿不在乎的說：「我身體壯著呢，沒事。」
見傻柱不聽，易中海只能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猜我下午在院裡看到誰了？」
傻柱明顯想歪了，語氣不善的抱怨道：「嘿，您這是見不得我痛快啊，明知道我和趙野那混帳不對付，還非要拿他撩撥我，安的什麼心呀？」
易中海回了個白眼：「誰跟你說他了，我說的另有其人！」
傻柱一怔，在腦海里將院裡人篩選一遍後，猛的靈光一閃，笑著說道：「我知道了，你說的是劉光齊對不對？嘖嘖，這小子也真夠行的，一走就是這麼多年，白瞎了二大爺對那麼好。」
「我說的也不是劉光齊。」
「不是劉光齊，難道還能是許大茂？」
「就是他！」
「什麼，誰？」
傻柱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再三確認易中海沒開玩笑後，他納悶道：「不對呀，他不是被判了十年嗎，怎麼還不到九年就出來啦？」
易中海答道：「據說是在裡面表現良好，被酌情減刑了。」
傻柱嗤笑道：「給這王八蛋減刑的也是個糊塗蛋，像這種人就該關他個一輩子。」
易中海擺了擺手，示意傻柱適可而止。
「行啦，人家都出來了，說這些還有啥用？有這閒工夫，倒不如想想咋防備他。」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會報復我？」
「不是可能，是一定！許大茂是啥人，咱們都清楚，他可不像個心眼大的主兒。」
傻柱仔細一琢磨，也不得不認同易中海的觀點，就在他想要發表意見時，秦淮茹掀開門帘走了進來。
「呦，你們爺倆喝著呢？」
易中海如今沒了老伴，餘生的指望全寄托在了秦淮茹身上，所以一見到她，臉上瞬間笑開了花。
「淮茹來了，吃過了沒有？沒有的話一起吃點，傻柱今兒給人做席，帶回來點豬頭肉。」
聽到有肉吃，秦淮茹本能反應就是端走給兒子，好在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她及時醒悟了過來，今日有求於人，不能做的太過。
「那成，我就陪你們喝點，順便說點事情。」
易中海不解的問：「怎麼了，又出啥事了？」
秦淮茹一邊給二人倒酒，一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易中海和傻柱不禁面面相覷，傻柱更是感嘆道：「還真讓你猜著了，這許大茂是剛回來就不消停。」
「柱子，你說啥呢？」
「是這麼回事，你進門前乾爹才跟我……」
聽完傻柱的解釋，秦淮茹嘆道：「一大爺跟我想的一樣，我也覺得這許大茂沒憋啥好屁，可棒梗那孩子非是不聽，真是愁死我了！」
易中海違心道：「不能全怪孩子，他都二十出頭了，眼看就得找對象了，是該有個體面的工作。」
這話深得秦淮茹之心，於是她便趁機表明了來意。
「一大爺，我來是想跟您商量下，看能不能讓棒梗進廠去接你的班？」
秦淮茹本以為易中海不會拒絕，哪知他轉頭就潑了盆冷水。
「不瞞你說，這事其實我早就想過了，但希望不大。」
「怎麼會呢，廠里頂班的人那麼多，也不見得個個就是家裡的孩子啊？」
易中海苦笑道：「是這樣沒錯，可你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什麼問題？」
「領導的問題，你忘了現在的副廠長是誰了？」
「這……趙野賴好是副廠長，這種小事不歸他管吧？」
「那是以前，自打七五年全面恢復生產之後，廠里就對接班的事審查的特別嚴格，偏偏趙野又是主管生產的，這事還真得他批准不可。」
秦淮茹臉色難看道：「也就是說，棒梗想進廠，必須經過趙野的同意不可？」
「恐怕是這樣。」
秦淮茹尤不死心：「真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易中海沉吟道：「這個嘛，也不是沒有，但可能要等一段日子。」
秦淮茹見有門，趕忙詢問原因，易中海則告訴二人：
「前幾天我去買菜的時候，正巧遇到楊廠長了，聽他話里透出的意思，他目前已經被起復了，估計還是要回去管軋鋼廠。」
「真的？」傻柱激動了，不敢置信的問：「你確定嗎？」
易中海智珠在握道：「雖然他沒有明說，但話里話外總打聽廠里的事，依我看八九不離十。」
「太好啦，只要楊廠長回來，那李懷德、趙野那幫人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我也能夠重回食堂了。」
傻柱瞎樂了一陣後，轉而埋怨起易中海：「這麼大個好消息，你咋不早說呢？」
易中海回道：「還不是你成天喝的醉醺醺的，嘴上不把門，我要是提前告訴了你，你傳出去壞了楊廠長的大事咋整？」
傻柱自知理虧，只能訕訕的說：「我的錯，從今兒開始，我正式戒酒！」
「這可是你說的，沒人逼你啊！」
「嗨，你就放心吧，我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到做到！」
眼看傻柱重新振作了起來，秦淮茹同樣發自內心的喜歡，只是高興之餘，依舊在為兒子發愁。
傻柱見狀，便安慰她：「秦姐，你回去勸棒梗多點耐心，等楊廠長回來，我一定親自去找他，保證讓他進廠！」
易中海在旁幫腔：「到時我也會跟著一塊去，肯定出不了岔子。」
說到這裡，他忽然一頓，笑著對傻柱說：「柱子，這事如果辦好了，棒梗可能就不再阻止你和淮茹了，你可要努力呀！」
「咦，還真是……」
秦淮茹在旁含笑看著這幕，內心卻仍舊有些擔憂，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她實在怕棒梗不願意等那麼長時間。
就在傻柱等人暢想將來的美好生活時，正在加班的趙野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喂，請問是哪位？」
「天吶，娥子姐，還真是你啊，你回國內了？」
「好，沒問題，明天我親自去機場接你，咱們不見不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