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再見婁曉娥
儘管秦淮茹一再保證，很快就能想到辦法讓棒梗進廠，可這小子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次日天剛蒙蒙亮，他便摸到了許大茂家裡，對其一頓好舔。
雖然棒梗的這種行為，在本質上是虛與委蛇，但也反應出了他性格中的兩個特性，是非不分和欺軟怕硬。
明明許大茂才是他的仇人，也曾三番五次欺辱他，可為了那點蠅頭小利，棒梗竟可以不計前嫌，與之狼狽為奸。
反之，對他家有大恩的傻柱，他卻萬分敵視，任憑其百般討好，但依然不假辭色。
其實說白了，棒梗之所以會對兩人採取兩種態度，無非是他心裡門清，有自家老娘在，傻柱永遠只會討好他。
既然是這樣，那他給不給這人好臉色，又有啥關係？
至於什麼要和傻柱劃清界限，這話純屬放屁，棒梗假如真有嘴上說的那麼硬氣，那他幹嘛堂而皇之住傻柱的屋子，這不是自打耳光嘛！
後世有句話叫舔狗不得好死，用來形容傻柱再貼切不過，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傻柱比舔狗都不如。
因為舔狗或許只會添一個人，而傻柱則不然，他是但凡和秦淮茹沾邊的人，他都不放過。
在原劇中，連賈張氏那種貨色，他都能心甘情願的叫聲媽，也不知他親身母親在天有靈，知道此事會作何感想。
言歸正傳，且說許大茂看到棒梗來找他後，心裡那就一個得意，笑眯眯的問道：「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不多睡會嗎？」
棒梗回道：「睡不著，乾脆過來看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你別說，還真有一個。」
許大茂可不知客氣為何物，隨即從枕頭下摸出兩塊錢，使喚起棒梗。
「去給我買點包子，順便在帶碗豆汁，你要沒吃的話，也給伱買一份，錢不夠回來補給你。」
「夠了，夠了，你等著啊，我去去就回。」
看著棒梗離開的身影，許大茂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神情，喃喃自語道：「傻柱、秦淮茹，希望你們會喜歡這份驚喜！」
大約上午九點，吃飽喝足的許大茂這才帶上棒梗，從家裡施施然走了出來，一邊朝著前院走去，一邊還不忘對棒梗得瑟：
「我跟你說，別看電影院油水一般，但活不累呀，而且不用起那麼早，每天只要按十點前到那就成。
最重要的是，不僅自己有免費電影看，還能偶爾帶別人去看，你懂我的意思吧？」
棒梗聽的一臉神往，已經開始忍不住幻想，帶著對象去看電影了。
「大茂叔，說了這麼多，你還沒告訴我，啥時候讓我給你當學徒呢？」
「等不及了？」
「嗯，實不相瞞，我在家是一天也呆不住了。」
「聽你這話音，難道有人給你臉色看了，莫不是傻柱？」
棒梗不屑道：「切，借他個膽子，也不敢給我甩臉子？是我自個閒的無聊，想儘快想點事做。」
「得，你都這麼說了，那揀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跟我去，先熟悉一下放映機，等你學習的差不多了，我就跟領導提這事。」
「哎呦，真的嗎？大茂叔你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
「嗨，客氣了不是，咱爺倆誰跟誰啊！再者，我和傻柱不一樣，他那人只會放嘴炮，關鍵時刻屁用不頂……」
就在許大茂詆毀傻柱的空當，兩人已經來到大門口，正要下台階，卻見遠處駛來一輛黑色小轎車，看方向似乎正朝四合院而來。
棒梗驚奇道：「咦，怎麼會有車到咱們這裡？」
許大茂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頗為難看的嘟囔道：「臭顯擺什麼呀，不就是當了個副廠長嘛，我呸！」
棒梗聽到這話，頓時明白許大茂說的是誰了，出於對趙野的忌憚，他連忙提議：「咱們要不要躲躲？」
許大茂卻道：「憑什麼要躲，這裡又不是軋鋼廠，還怕他吃了我們？」
沒等棒梗再說什麼，那輛車已徑直停在了門前，然後駕駛位車門打開，趙野從裡面探出頭來。
他下車後，只是隨意瞥了眼台階上的二人，接著就走到車后座，從裡面請出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
許大茂初時還以為那婦人是丁秋楠，可當其轉過身來，他瞬間臉色大變，忍不住驚叫出聲：「你、你是婁曉娥！」
這婦人的確是婁曉娥，她與趙野見面之後，敘過別後之情，其中免不了要提到當年在四合院住的時光。
趙野看她滿是感慨，索性提出陪她故地重遊。
婁曉娥稍一思量，便答應了下來，於是他們連接風宴都沒吃，就驅車直奔四合院。
只是令婁曉娥沒想到的是，她這邊剛下車，第一個遇到的故人竟會是許大茂，這還真是應了那句俗語，不是冤家不聚頭。
好在婁曉娥早就今非昔比，再加上她本身也不是個記仇的人，所以只是微微一愣，便率先向許大茂打了個招呼。
「許大茂，這麼久不見，你這變化挺大呀！」
望著眼前渾身珠光寶氣，氣質斐然的前妻，許大茂心中升起一股自慚形穢之感，但為了不丟面子，他還是強裝鎮定的回了句：
「是啊，好久不見。」
說完，也不知怎麼想的，他又鬼使神差的道：「你和以前相比，變化倒是不大，還是那麼年輕漂亮。」
「哈哈……」
婁曉娥聞言幾乎笑彎了腰，扭頭衝著正在後備箱取東西的趙野喊道：「喂，趙野你聽到了沒，許大茂他誇我了！」
趙野故作不解的問：「那又怎麼樣，我也誇你了啊，咋不見你這麼高興？」
「你不知道，許大茂以前只有在結婚前才誇過我。」
趙野煞有介事的嘆道：「這麼說來，太陽還真打西邊出來啦！」
這要是換成普通人，面對前妻與仇人的輪番調侃，估計早就落荒而逃了，但許大茂明顯不是一般人。
他在經過最初的慌亂，此時早已恢復了冷靜，尤其是發現婁曉娥對自己態度不錯後，他心裡隱約冒出個想法。
「看這娘們的穿著打扮，恐怕是發達了，或許可以想個辦法，從她手裡弄點好處！」
有了這個念頭，許大茂的語氣越發熱情。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娥子你還是這麼愛說笑。」
可惜許大茂的算計註定落空，因為對見識過花花世界的婁曉娥來說，像許大茂這類人，實在是太普通太常見了，壓根就沒有被她正眼瞧的資格。
「行啦，沒空和你磨牙，你要幹嘛幹嘛去，別在我眼前晃悠，我看著煩！」
說著，她已將目光投向棒梗，驚疑不定的問道：「你該不會是棒梗吧？」
棒梗雖說對婁曉娥印象平平，但也犯不上冷臉相對，因此老實回道：「婁姨好，我是棒梗。」
「哎呦，還真是你呀，都長這麼大啦，你媽她們都好嗎？」
「勞您關心，她們都挺好的。」
「那就好。」
婁曉娥點了點頭，轉身從趙野提著的包里摸出個長方形盒子，將其塞給棒梗。
「這是阿姨從香港帶回來的皮帶，就當是送你的見面禮了。」
要不咋說棒梗有奶便是娘呢，這小子一聽有禮物，而且還是香港貨，當即麻利的收了下來，並真誠的表示了感謝。
一旁的許大茂看的眼熱，忍不住上前主動討要：「那個……娥子，有我的嗎？」
婁曉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口中嘲弄道：「許大茂，你這臉皮還是一如既往的厚啊！」
話是這麼說的，但她終究不是個小氣之人，所以又取出個盒子，重重砸在許大茂懷裡。
「趙野，我們進去吧，我得好好瞧瞧，這院裡的變化。」
「那你可要失望了，你離開時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
「有你這樣掃興的嗎？」
「沒轍，我這人天生就愛說實話，改不了！」
「……」
在他們身後，許大茂望著婁曉娥背影，呆立在原地，久久不願離開，直到棒梗推了他一把。
「大茂叔，你還去不去上班？」
「去，當然去。」
許大茂嘴上答應的痛快，實際上魂早飛了，他此刻滿腦子都是一個問題，婁曉娥這麼多年還有沒有再婚，如果沒有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有了可趁之機？
別說，許大茂人長得醜，卻想的挺美，但他不知道的是，剛一脫離他的視線，趙野就調侃婁曉娥。
「娥子姐，你這魅力不減當年啊，瞧把許大茂給迷的？」
婁曉娥抬手給了趙野一肘，口中笑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以為我看不出許大茂那點小九九？」
趙野詫異道：「嘖嘖，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這幾年進步不小哇！」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傻？」
「傻倒算不上，就是有些天真，說句你不愛聽的，要換成以前的你，我還真有些擔心，怕你再被許大茂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去你的，我哪裡天真了？」
「你還不天真，也不知是誰當年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真覺著自個不能生，成天喝那些亂七八糟的偏方。」
這話仿佛勾起了婁曉娥遙遠的思緒，令她不由停住了腳步。
趙野見狀，還當自己說的重了，趕忙岔開話題：「得了，與其沉迷於過去，還不如多放眼於當下。」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故意換上生氣的口吻道：「提到這個我就一肚子氣，你說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也不知道把你那口子和一雙兒女帶上，怎麼，見不得人嗎？」
婁曉娥果然被帶偏了，忙不迭解釋道：「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考察國內的投資環境，順便給我爸媽打個前站，等下次，下次我一定帶他們來見你。」
「那我可當真了，要是下回你還是一個人回來，別怪我翻臉無情。」
「知道了，囉嗦。」
兩個人說笑的間隙，已吸引了院裡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尤以閻埠貴最為自來熟。
「呦，趙野回來啦，可有段日子沒見你了？」
趙野還未答應，婁曉娥已搶在他前面說：「三大爺您好啊，還認得出我是誰嗎？」
「咦，你……你是婁曉娥？哎呀，我的天吶，大家快來看啊，婁曉娥回來啦！」
隨著閻埠貴的驚呼，前後院的老街坊都出來看稀奇了。
一時之間，婁曉娥身旁被圍的水泄不通，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全都不約而同與她搭話。
婁曉娥應付不及，只得向趙野求救。
趙野在旁看了會熱鬧，等婁曉娥實在招架不住了，他才站出來拍了拍手，大聲喊道：
「大家都聽我說，娥子姐這次從香港回來，特地抽空來探望各位，為此她還給大夥準備了禮物！下面，都排隊到我這來領。」
聽見有禮物可拿，眾人的熱情更是高漲，又一窩蜂向趙野湧來，生怕去的晚了沒自己的份。
趙野見亂鬨鬨的，趕忙出言維持秩序：「都不要擠，禮物人人有份，保證大家都能拿到……賈張氏說你呢，你再擠勝利他娘，就趁早給我滾蛋！」
被樹立了典型的賈張氏不樂意了，高聲反駁道：「東西是婁曉娥的，你憑什麼替她做主？」
「就憑她是我姐，行不行？還有，你再頂嘴，信不信我要你好看！」
賈張氏這人還真就吃這套，被趙野一嚇唬，頓時在眾人的鬨笑聲中，老老實實排起隊來。
不知何時走到趙野身後的婁曉娥，看到這一幕後，不禁捂嘴偷笑。
「厲害，這院裡也就只有你能治住賈張氏了。」
趙野順口答道：「你還漏算了個人，聾老太太。」
話一出口，他頓覺失言，忙向婁曉娥臉上看去，就見其不出意外流露出傷心的神情，頗為自責的說：
「都怪我，我要是能早回來兩年，就能見到她老人家最後一面了。」
趙野安慰她：「都說七十古來稀，老太太都快九十的人了，這輩子夠本了，你就看開點吧。」
「嗯，道理我都懂，就是覺得回來沒見著她，這心裡空落落的。」
「那不如這樣好了，下午我帶你去給她墳頭上柱香。」
「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