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清城』還有——7日。
......
方城內,殘留的黑團已被清理完畢。
天空上的屏障依舊抵禦著妖的進攻,比起昨天·,今天的妖數量明顯增多。
因事發突然,安全屋外的糧食並沒有完全運輸到裡面,人們陸續的進行著未完工的事情。
安全屋內只留下了小孩和年紀大的老年人,因為本身空間並不大,所以活動的地方甚少。
壓抑且黑暗的空間內,多的只有小孩啼哭的迴蕩。昨日的事情後,所有人都沉默著。
一位年長的老人因身體緣故,本該在醫院度過最後的『晚年』的他。
現在因空間占用問題,被安排與孩子一塊區域,靜靜的側躺著。
見孩子的啼哭越來越大,他思考良久,便講起了一個故事。
這是我兒時祖母給我講的故事:
......
她說這座城市曾經共同生活著人和獸。
他們共同生活著,互幫互助。
......
剛講到這,一位小孩提出了疑問:
「老師說獸是比妖還要殘暴的東西,心性本就惡劣,而且還會吃人。」
老人笑著並未回答他的問題,一旁的小孩漸漸圍坐在老人身旁,繼續聽老人講著:
我小時候也並不相信這種事情。
......
可在故事裡,曾經的方城內。
就生活著這麼一批獸和一群人。
而領導他們的,是一位獸神和一位星座騎士。
他們的初衷都是為了和平而來,所以二人的相識就像一場緣分,方城的建立就如一顆輝光。
人類精種,獸群耕作,其樂融融。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獸都不會傷害人類,所以在建立城市的初期。
獸群的一部分就被派遣修建城牆和抵禦入侵。
一代又一代,城牆越來越高。高到地獸趴牆趴不動,飛獸飛高停不久。
所以如今這麼座城市的城牆,在我祖母那一代,口口相傳著獸的傳說,或許因為它們修建了這城牆,我們才會免受獸的侵擾。
......
圍觀的孩子越發好奇,似乎每個人都有著不一樣的問題。
「老爺爺,後來呢,為什麼只有人生活在這啊。」
老人也搖了搖頭,畢竟兒時的記憶他並不太清楚。
「我知道,後來獸和人發生了爭鬥。」
眾人的目光向後望去,人群的末端,錦煥也聽著故事。
小孩們又向錦煥圍來,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錦煥摸著腦袋,看著遠處的老人微笑著,點頭聆聽著:
「或許童話故事裡的結局並不完美,我看到的版本是這樣的——詛咒。」
眾人十分疑惑,什麼樣的詛咒會使和諧的獸和人發生爭鬥。
「嗜血的詛咒,人性的詛咒,時間的詛咒。」
錦煥解釋道。
......
在建立城市的初期,獸神狻猊一直沉迷著陣法的研究。
可在某天,獸神觸碰到了禁忌,它觸發了一團黑物的強大吸力,本身擁有強大實力的他也差點被黑團所吞噬。
可一旁協助的孩子卻並未這麼好運,被吸進到黑團到消散也只在幾秒間。
那位被吸進去的孩子正是十二星騎獅子座的孩子。
可想而知,獸神狻猊和獅子座大吵了一架。
為了城市的順利建成和安寧。
獅子座金煥作為城主退讓了一步,獸神也答應接下來的時間會幫他救回自己的兒子。
城市內的人們和獸群都認為,城主的孩子只是外出去歷練了。
...
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一晃時間就過了百年。
即使星騎的壽命都遠高於正常人,可悠久的歲月一直摧殘著獅子座的內心。
人類的城市內的勢力越來越大,獸群的生存空間和權力被漸漸壓縮,矛盾也接踵而來。
高大的城牆抵擋了外來獸群的騷擾,可也圍困住倆個物種的衝突無法宣洩。
獨掌大權的城主也有些力不從心,但一直壓抑著。不過在城市建立的第一個百年之後。
獸神狻猊找到救出城主孩子的辦法,辦法的方法卻令誰也沒想到。
若從外面突破這黑暗的空間,只有用獸神的『獸核』來抵消。
獸神明白,獅子座金煥城主更明白,獸神的存在就是壓制獸群的嗜血。
一旦將『獸核』摧毀,狻猊只會壓不住城內獸群的嗜血,城內將屍骸遍野。
進退兩難的城主始終拿不出主意,獸神卻給出了解決方法。
將自己一半的『獸核』配合獅子座金煥的力量,將黑團外壁其攻破後,若還是無法壓制嗜血的本能,將以傳送的方式將獸群驅趕。
徵得城主同意後,又過了10年。
...
他們將一片空地地下修建了傳送陣法。
一切準備就緒後,陣法頭頂,空地上的倆人。
狻猊重新啟動了黑團,強大的吸附力依舊未減。
二人按計劃進行著,金煥城主的孩子被成功救出,似乎孩子感覺在這個黑暗的空間內只待了幾年。
不過短短几日,意外終究發生,只剩下一半『獸核』的獸神狻猊終究壓不住嗜血的本能,人類和獸群的大戰一觸即發。
說是大戰,似乎只是城內獸群一方面的大肆虐殺。
獅子座金煥在與嗜血中的獸神狻猊對戰中,一直猶豫不決。
直到自己死的那一刻,陣法才被金煥啟動,似乎啟動的代價是自己的傳承之力。
人類的獸害之災在此刻結束,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城市內的人只剩下不到一半,狀況之慘烈。
......
孩子們聽見這跌宕起伏的故事後,內心不由得悲痛,他們不知道為誰悲痛,似乎每個人都值得憐憫。
錦煥自說自話著,可這記憶並不太清楚是怎麼刻入自己的大腦的,他只知道似乎好像是那顆眼珠所造成的。
看著這壓抑的場景,畫風一轉:
「不過呢,結局是好的,存活下來的這一代人們,雖銘記著這段歷史,但沒有將這個經歷流傳下去。
故事裡的城主孩子可是活下來的喔,他牢記著父親的囑託,將事實告訴了人們。時間的流逝,人們似乎也漸漸原諒了獸群又或是遺忘了它們。而方城內獸群所建的高牆,也為後來的方城提供了數百年的安寧。」
......
故事就此結束,這可是歷史書上都不曾記載的過往。
雖然孩子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可故事就是故事,將錦煥圍坐起來的孩子們也漸漸響起了掌聲。
錦煥臉紅著,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他看向角落裡的老人,老人微笑著蹣跚走向錦煥。
老人雖然衣衫襤褸,但臉上的笑容依然飽滿,他嘶啞的聲音感謝著錦煥:
「在接下來的故事裡,你雖是演繹者,但也是訴說者。感謝你帶來了這被塵封的故事。」
錦煥雖被這雲裡霧裡的話,聽得有些蒙,但還是臉紅的笑著。
老人杵著拐杖一步一步向安全屋大門走去,外面此刻依舊下著大雨。
錦煥不解的望著老人的身影,臉上的笑意成了驚訝。
「是他!餵!老爺爺,你是集市里那個賣給顧若齊獸牙的瘋老頭吧。」
錦煥趕忙向安全屋門外跑去。
轟!
雨中伴隨著一聲雷鳴。
在當錦煥走出門外時,老頭已經不見。
......
與此同時
「噗呲~」
顧若齊打了一聲噴嚏,他有些鬱悶:
「普通人的身體強度就是不高,這一下就感冒了。」
此時的顧若齊走在西牆邊。
除了每棟小屋旁閃閃發光的符文,這裡什麼都沒有,空曠無人。
顧若齊看著天空中,籠罩方城的光幕,似乎亮度弱了幾分。
他無奈的掏出手中的四色方盒,這正是曾經埋入學校地底下的東西。
看著四色方盒漸漸融入西部城牆內,他語氣平常的自語道:
「現在這光罩沒了可就麻煩了,再添點柴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