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這麼高摔下去都沒有失去意識,她看得到自己的身體變成什麼樣了,某些部位分離開了,還有血跡,看來不止是內傷。
她能聽到有人在叫,身體卻動不了,撕裂和破碎的痛感瀰漫全身直衝顱內,但好像在哪裡感覺到過,可能是幻覺吧,畢竟現在大概率是迴光返照。她一直祈禱自己快死掉,因為受不了,一種疼到讓人想發飆的感覺,但是叫也叫不出來動也動不了,神志意識模糊,只有痛感清晰無比。
腿部斷裂感和酸疼,肚子裡像腸胃炎不處理腸子把內臟攪亂了,好混亂。骨頭的痛感是伴隨在這裡面的,而頭部莫名有些涼,透風的感覺,是因為外殼壞掉了嗎?感覺被扣開了。她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也忘了自己的名字。
她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
她不知道怎麼上的車,因為自己好像不是一整塊。
先是一些醫生的雜音,有人猜測她有超自然力,有人提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郡城信仰」。
聽到這個詞,莫名聯想到了庫西。她不知道為什麼。
「吳莓……謬亂之地說,在舞台外死亡是對觀眾的大不敬,所以別想著自己製造死亡。」好像是站在她旁邊的護士。
小聲卻又清晰地傳達著,像直接注入她的聽小骨一樣。
她恍然大悟。
她是謬亂之地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疼。
另一邊——
於念潼穿著明日黨紀念軍的軍服,而貝依南穿著五顏六色帶有破口的寬鬆衣服,從舞劍追小丑到小丑怒鑽火圈,從紀念軍多管閒事自嘗雜技到小丑被馴獸棍打翻在地,都利用了單束聚光燈和高速閃爍氛圍燈。是富有設計舞台,馬戲無論從獸到人還是從危險動作到舞蹈都被明日黨打擊,而到最後變成灰色產業,大概呈現的就是這樣,貝依南也要在台上演一次「死」。
而5隊陷入了一陣混亂,原因大概是群龍無首,萬事都要管且控制欲爆棚的隊長竟一天都沒來,他們便既不敢自作主張又不敢啥也不干。管理員,那名年輕男子,在一旁看著從不出手相助。
副隊長,一個叫芙蘭洛夫古德的少女(混亂獸類無法完全變成人而留下尖耳,蜥蜴尾,斑紋和鳥類翅膀的生物),穿著方便露出翅膀和尾巴的長袍,提議大家適可而止地進行任務。
下田水對其他人說:「喏,這就是我的貢獻,對才藝我是一竅不通,整人我都會。」
「潘嗣嘉你整走的?」秦啟馭聽懂了。
「讓她單位強留她上班不就行了?」下田水憋笑著說,「我認識一個某醫療會的研究員,她申請了同為會員的潘嗣嘉協助實驗哈哈哈。」
「潘嗣嘉還是某醫療會會員?什麼醫療會啊?」方佑一臉好奇地問道。
「人工編篡形態恢復研究醫療會,簡稱篡形醫療會,是由一名名為安妮夏普的化學家首創的,而且近幾年有很多生物化學上的發現和貢獻,雖然在陽半球,卻被陰半球和總理集團看重,也算是很成功的一個組織了,因此有這方面研究的一些人也會比較嚮往。」秦啟馭解釋,「而潘嗣嘉的學歷不低,懂的都懂,主業畫師,但對這方面極其感興趣。想當官也有想拖動醫療會發展的成分,因為有一個人會暗地裡打壓醫療會,我們這些政壇老人都知道,但是她沒承認過,我偏要說~庫西小姐。」
於念潼聽到這個介紹馬上兩眼發光地湊過來,嘴角上揚:「首創者跟庫西是塑料姐妹呢,黑白通吃,還有空干別的事呢。」她語氣還是第一次變這樣。
「之前偷看到你項鍊上寫了你和另一個人的名字,中間還有個&(不標準發音engge)另一個人寫的好像就是Annie,是你女朋友嗎?還有這層關係?」方佑靈光一閃。
「誒別亂說!你在想什麼呢,安妮怕是輩份都比他大!」下田水還沒急,於念潼先急了,很「核善」地看著方佑。
「啊不是……她徒弟也叫Annie啊……我拜託的是這位。。」下田水有些小聲地說,看得出來還是有一絲害怕,「她叫安妮加里蒂……名字一樣而已。」
「抱歉抱歉,於老師!那她是你閨蜜吧應……」方佑話還沒說完就被下田水捂住了嘴,下田水接嘴道:「嗯即使加里蒂小姐是夏普小姐的學生,但也是於老師的好朋友,哈哈……而加里蒂小姐就是我的女朋友……」
「你幹嘛啊!突然上來。」方佑生氣地問下田水。
「你今天吃大蒜了口臭,我幫你捂捂。」
「啊?」
「這怕是唯一能讓於小姐不冷靜的發言了吧,他也是厲害。」下田水對於念潼說。
「沒關係呢,他知道就好~」於念潼又用十分不符合她人設的語氣說。
言歸正傳,潘嗣嘉不在,勝率是大大提高,畢竟那個管理員又不出手相助,他們其他人感覺就是盲猜題目意思和評委愛好,因為貌似沒有接近政壇的人,雙胞胎聽說是誤入,其他人來自各界,都沒有一個對這些東西有經驗。
赫爾曼和威廉便喝起酒來,他們喝醉了也會上去舞舞劍,給於念潼提供靈感,金裴勝天天摸魚,但是幾乎每天都來,來了就調燈練習,他說在外面無事可干,方留因卻在本子上記錄了八個隊的人員特點,對,她去把八個隊都觀察了一遍,發現自己隊伍的搭配最為均衡,而崔沉懺事就多了,幫助排練,準備道具,每隊的每日向高官匯報情況也是交給他的,他和秦啟馭似乎以前還一起幹過什麼事,經常討論但從沒讓別人聽見。
二隊的鐘蔓琳在某天遇到了庫西,庫西對她陰森一笑,而她緊咬嘴唇在忍著什麼!此後也遇到過,而庫西像感應到了什麼一樣,有些心情沉重,但據鍾蔓琳了解,庫西並沒有什麼事,且因為女王感興趣此處表演要來謬亂之地,庫西還高興地準備迎接,因為兩人關係很好,算是知己了,但是庫西所擔心的貌似很近很近,這天,庫西主動問向了鍾蔓琳。
「聽說煞星進到了謬亂之地,但是是沒有任何能力的還沒有甦醒的煞星,對嗎?」
「是的……」
「煞星在某些條件下會醒來,而且現在,煞星已經醒來一半了。對嗎?」
「是的……」
「幫我找到煞星好嗎?甦醒的一半是軀體,一半是精神,會是哪一半呢……」庫西突然兩眼失神地往前走了,留下無語而又尷尬的鐘蔓琳在原地。
鍾蔓琳仔細想著:可是這裡面有兩個煞星啊!
其中一個在工作人員當中是眾所周知的。
他好像能自由支配自己的力量吧……
另一個?是高官嗎?有權但是力量有待提升?
精神覺醒那煞星會很聰明且知道自己有力量也知道如何使用,但是體弱無比無法施展;軀體覺醒就奇怪了,煞星會在不經意間釋放出巨大的能量,可能自己還不知道,變強了,但還沒變聰明……
鍾蔓琳想著,走回隊伍,太陽也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