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匆匆前往

  雪風拂面，李靖凝視著眼前的陳子陵，對他那深思熟慮的對策充滿期待。「只能趁雪未融盡，抓緊行程了。否則雪化為泥濘，連鐵騎都寸步難行。」陳子陵輕嘆，古代戰場上的困厄，莫過雪域天象。

  「雪來，軍心動，這是兵家的大忌。」他回憶起歷代戰爭，每當白雪皚皚，皆需疾如閃電般挺進，以避免冰解路損，戰馬無地馳騁。李靖微頜首，默認了他的策略，同時也感受到了肩頭加重的責任壓力。

  其實陳子陵有個念頭掠過腦海，只是覺得太過異想天開。「大雪之際，常人只會想到路況惡劣，智者則洞察機遇。雪橇，是破局的良策。」他心中盤算，雪橇雖巧妙，然而士兵不習駕控，而戰馬珍貴無比，用它們拉橇實乃大材小用。料想李靖也不會採納。

  「哎，這場瑞雪，預示吉凶未卜啊，才離軍營兩日，便已雪花紛飛。」李靖搖首，神色凝重，這般徵兆不甚吉利。

  陳子陵卻含笑道：「將軍所言非是，這或許是天降奇謀之時。我們已落雪，遠遁之敵想必同樣遭遇。今年他們動盪不安，再逢雪封，牲畜恐怕難避寒餓。」他頓了頓，「我們行軍或許緩慢些許，但敵方卻是雪上加霜。」

  李靖聞言愕然，他專注於行軍策略，忽略了深層的計謀。此刻聽陳子陵一語，才恍若夢醒。他們行軍緩了一些，卻也讓對手陷入了更深的苦境。

  李靖朗聲道：「子陵之言甚善，倒是我疏忽了。區區風雪，不足懼矣。雪已駐，不必擔憂結冰之患，今朝須儘早啟程。」陳子陵微笑著應諾，轉身返回帳幕。

  帳篷中，秦懷刀猶在沉睡，呼嚕聲擾人心神。陳子陵心生一計，出門捧雪成球，悄然打開秦懷刀的帳帷，將其置於膝下。掩上錦帳，陳子陵躺回床上，藏於棉被之下，只等好戲上演。

  不一會，秦懷刀一聲慘叫躍起，褲襠已是濕潤一片。巡邏兵聞聲，誤以為他遇到危機，七八人一擁而入。「將軍大人？」領隊還未問完，已見此情此景：披著濕褲的秦懷刀在床邊站定，雪球已落入棉被之中。

  「將軍，您…是夢中失禁了？」巡邏兵小心翼翼地試探。

  壓著笑聲，陳子陵藏身於床帷，身體微微顫抖，極力憋持。枕邊的他咬緊被套，笑到頜關節微酸。秦懷刀忙不迭否認：「不不不，是雪球落在了我…」欲言又止，難以啟齒。

  「明了，將軍定是…嗯，有人放雪球於您身邊。」巡邏兵趕忙解釋，而後迅速退去。

  「別啊，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秦懷刀大聲辯駁，然而巡邏隊早已疾步離開。

  此刻，陳子陵再也無法抑制，仰天縱聲狂笑。聽到笑聲的秦懷刀，瞬間悟出了事實。「陳子陵！我要殺了你！」他怒吼一聲，顧不得腳下之履，直接向陳子陵衝去。

  陳子陵豈會任其接近，一個靈巧翻身，秦懷刀撲了個空，狠狠摔倒在地。「哈哈哈哈，笑煞我也。」陳子陵在地上打滾，盡情享受這久違的樂趣。

  更妙的是，秦懷刀又被巡邏兵誤會成了失禁，這使得陳子陵笑得幾乎抽搐。每一個男人的內心都住著一個頑童，此話不虛。「陳子陵，你給我等著，明兒我就起來早些！」秦懷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正欲再次出手，卻被集合號角聲打斷。

  「哈哈哈，懷刀啊，你先換了褲子吧。」陳子陵笑著擺擺手，疾步離去。

  帳內僅餘秦懷刀一人，尷尬之下強作鎮定，更換衣衫的情景甚為淒涼。行走在營地之中，耳邊儘是關於「將軍失禁」的竊竊私語，讓陳子陵又是一陣大笑。

  直至秦懷刀用餐，所有人都以異樣的目光注視他，幾位士兵試圖掩笑，但隨即克制住，匆忙用餐。秦懷刀目光陰冷地看著陳子陵，讓後者不禁毛骨悚然。

  若非深知秦懷刀剛直，陳子陵此刻真的認為對方的目光猶如獵人般炙熱。「陳子陵！等著瞧！明天我一定要起床比你還早！」秦懷刀威脅道，但號角已響，只得恨恨地瞪了陳子陵一眼，匆匆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