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必須分家
常喜黝黑的眸子裡閃過寒意,王大紅這個老妖婆,對他們一家不好,成天當便宜下人使喚。🐲💞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原主臥病在床,躺了三天,爹娘才頭一次回來,看這架勢根本是毫不知情!
常喜想說話,虛弱的提氣張嘴,扯著嗓子生疼。
「咳咳.奶奶孫女知錯了!往後我們姐弟一定謙讓大花狗,它想吃包子,我們就算餓死,也忍著讓它先吃飽。」
說著,半張臉朝她娘懷裡貼,可憐兮兮的樣子,像躲在成鳥羽翼下的幼雛。
她伸手緊緊拽著娘的衣襟,好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常喜一番話,猛然聽上去像是在認錯,但仔細分辨,又好像是在給爹娘告狀。
常樂也撲通朝他奶下跪,用手背狠狠抹淚:「奶!你看,我三姐醒了,求求你,不要再抬她去沉河了行不行?」
常三石和文芙蓉能留在鎮上酒樓當長工,豈會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他們回家雖然匆忙,但穿著還算乾淨體面,做工所得三分之二都上繳,他們剛才就奇怪,自家孩子怎麼穿的破破爛爛?
聽兩個孩子的話,終於發覺事情不對勁。
常三石頓時心驚肉跳。
王大紅是他爹娶的的續弦,那時他五歲!後娘對他有撫養之情,所以後娘生了兒子,偏重親兒,他也沒有一次嫉妒過弟弟。🎉💢 ❻➈𝐬ĤùⓍ.¢όΜ ♕🎅
弟弟娶妻,弟妹生下文才,他每次主動的出錢出力,他覺得這就是一家人該做的事。
滿腹千言萬語,化為迎面質問:「為什麼?」
「娘您說二弟有讀書的天分,讓我們兩口子出去務工,供二弟讀書考科舉,以後他中秀才,我們一起享福。」
「我們出去了,您又不許我們回來。」
「每次托口信說孩子好得很,就是想吃肉!要我們好好幹活,多掙錢送回家,才能割肉下鍋。」
「怎麼現在連老二家養的狗,比我孩子吃得要好?我孩子淪落到和一條狗搶吃的?」
文芙蓉痛心的把女兒牢牢擁在懷裡,咬牙切齒的忿忿說:「當家的,你還猶豫什麼?現在不夠明白嗎?女兒病了,她提也不提,瞞得真嚴實。」
「我早說過,你後娘的承諾不可信,空口白牙攆我們幹活,供養她親兒子讀書,怎麼可能帶著我們享福,你偏不信!」
文芙蓉越想越氣,聲量陡然拔高三分:「分家!今天必須分家!」
常三石雙目盛滿了委屈和失望,自己任勞任怨的幹活,沒成想到頭來,不過是後娘養親兒的掙錢工具?他們之前的母子情分呢?
狠狠的喘息,兩口涼氣入肺,心裡更加覺得虧欠孩子,他太容易相信人了,兩個月不回家,害他們在家吃苦頭,常喜還差點丟掉小命。
常三石眼白布滿了血絲:「娘!分家吧!」
堅定無比的語氣,這是他第一次如是說,今天后娘的所作所為,狠狠傷透了他的心。
「你敢!!!」
王大紅指著他大罵,唾沫星子滿天飛。
「老娘還沒死呢!長者在分家是大不孝!你是不是存心咒我死!」
面對後娘的指責,常三石倏然落下男兒熱淚,顫抖著聲音發問。
「娘,我為這個家,為二弟在外奔波,在您的眼裡竟然還不夠孝順?」
文芙蓉好像聽了笑話一樣,對王大紅所言嗤之以鼻:「有你這位婆婆,再不分家妄為人母。」
常喜不清楚這位只會埋頭幹活的老爹,心裡是否會捨不得,選擇原諒後娘。
為了保險起見,她咬著乾燥脫皮的唇瓣,囁囁嚅嚅的撒嬌。
「爹~娘~我難受!」
文芙蓉瞬間花容失色:「喜寶哪裡難受?娘的乖乖,堅持一下!」
「當家的,你還和老太婆瞎白話什麼?你來看著孩子,我去找村醫!」
文芙蓉出去一趟,不僅帶回來了村醫,還把村長一併請來了。
常喜順著記憶尋找,得知重要人物村長出場,村長姓常,是原主爺爺的表親一脈,原主稱呼一聲表叔公。
雖然沾親帶故,但因為原主家不富裕,逢年過節拿不出像樣的東西走親戚,漸漸地就不親近,少來往了。
她就著原主小白花虛弱的身子,掙扎著想下床問好,但動了半天,愣是沒騰挪幾下。
常喜軟弱的語氣頗為遺憾:「表叔公好!」
常村長看著髒兮兮的女娃,還挺懂禮貌,心裡十分動容:「好孩子,快躺著休息。」
說罷,不理會王大紅,揮手示意村醫去診斷。
常喜任由村醫把脈,又掀開泛黃的破棉絮一角,鄭重其事的給她查看傷口處。
村醫對著潰爛的傷口嘆氣:「傷口沒有及時處理,現在發炎了,我盡力治。」
村醫診斷的時候,常三石心提到了嗓子眼,在看清楚傷口以後,心在滴血,他的女兒受罪了。
「只要還有救,花多少錢都行!」常三石心如刀絞的說,他心想如果治不好,影響說親,他就養女兒一輩子。
常村長見狀,心沉到谷底。
本來他以為分家是一時氣話,不想過來主持局面,想讓他們先冷靜一下,過了氣頭再說。
但聽了文芙蓉所言,覺得他必須來一趟,敲打王大紅一頓,然而現在看,這家不分不行了。
「常王氏你苛待孫女,現在有什麼話好說?」
「我做主,今天分家,把你們家田契房契拿來。」
沒有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一畝田契和土胚房是常家唯一的家業。老頭子去世,順理成章由王大紅保管,現在是她的命根子。
眼神戒備的看著眾人:「分家想都不要想!分田分房更不可能!我撕爛了也不會交出去,你們死心吧!」
即便她心裡百般不舍,現在也擺出一副魚死網破的姿態:「你敢搶我就敢撕,大家都別想好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敢用強。
老常家破敗如斯,隙縫漏雨,連像樣的家具都沒有。
常村長就站著說話,他冷哼反問:「你做了虧良心的事情,現在有什麼資格不同意?」
常喜不想和老妖婆繼續糾纏,她只想快刀斬亂麻,把事情塵埃落定,緊抿的唇角,再一次蠕動。
「奶~我知道田契是你留給二叔的,我們保證不搶,求求你不要撕它!它是爺爺留下的寶貝!」
童言童語,格外純真無辜,烏壓壓的土房子裡,誰也看不清楚她此時嘴角帶著冷笑。
一句話就點破了老妖婆的心思。
爺爺撒手人寰,留下的家業落於人手。
爺爺臨死的時候,說了田地兩兒子一人一半!老妖婆想替她兒子獨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