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修強忍住想要揍人的衝動,心裡暗罵:
「你妙個屁呢,沒看出來你個老小子也是個馬屁精。」
「秦泉酒,哼哼,你等著遺臭萬年吧!」
面上跟著附和:「確實,確實!」
不是陳之修詞窮,而是被這兩個人的臉皮給噁心到了。
能強迫自己點頭同意,已是他的極限了。
「原以為有過前世經歷的我,已經夠無恥了,萬萬沒想到,與巔峰高手之間,還相去甚遠。」
陳之修想起正事。
又給兩人倒了一杯,緩緩開口:
「學生還有一事與來兩位大人商議。」
這使兩人頗為豪爽。
「速速說來。」
「在下想開一個酒廠,再為酒廠招些股份。」
「學生打算...」
陳之修打量了一下四周,低聲細語:
「學生打算拿出三成分紅,與二位大人分享。」
二人雙眼同時射出一道精光。
眼裡都釋放出貪婪的目光。
這種酒市面上絕無僅有,一旦上市,可以說是壟斷。
一些達官顯貴想必會擠破頭去購買。
銀子可以說是如水一般嘩嘩地來。
這得多大的利潤。
二人想都不敢想。
「小友此話當真?」
兩人對視一眼,陸德水開口問。
「當然,二位大人不要嫌少,畢竟學生還要擴大生產,還有買進原料,這都需要錢,三成已是學生的極限了。」
陳之修解釋,他心裡也有打算。
畢竟沒有什麼後台,必須將籌碼加大一點。
等日後他強大了,他腦子裡還有很多賺錢的方法。
到時候就可以不理這兩個老登了。
「不嫌少,不嫌少!」
二人連忙搖頭,面色難以抑制的狂喜。
反正陳之修是將利益交出去了,至於這兩個老狐狸如何分配,陳之修就管不著了。
良久之後,二人總算是壓制住了喜悅。開口問道:「如此重禮,不知小友所求為何?」
兩人不傻,銀子固然是他們的摯愛,但有命掙,也要有命花呀。
他們自然想問一下陳之修到底想幹嘛。
總不能陳之修想造反,他們也傻呵呵地跟著吧。
陳之修心道:「你們兩個老小子終於問出來了。」
試探開口:「呵呵,不瞞二人說,學生此次來,還有兩件事相求。」
秦如匯和陸德水同時鬆了口氣。
有需求就好,要是沒需求,他們還真不敢接。
見二人臉色,陳之修拱手一拜:
「其一,就是為與劉家的事而來。與他作對,晚輩怕兩位大人難做,特地來打聲招呼,不求兩位大人幫我,只求兩位大人能夠一視同仁。」
陳之修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你們兩個老登一定收了人家錢,我送的也不比他少,你們就不要管這件事了,讓我們自己解決。
兩人沉思片刻,一副有些為難道:「這...既然如此,那就勉強答應下來!」
雖然陳之修沒有送銀子,但是後續的分紅,無法計算。
相比之下劉家送的那幾百兩,能算得了什麼。
陳之修又在心裡將二人罵了一遍。
「其二,就是家父陳河富,現如今還關在州府大牢之內,還想二位大人行個方便。」
二人同時皺眉。
這回可不是裝的,私放重犯可不是鬧著玩的。
秦如匯看了一眼陸德水。
陸德水則沉思了起來,仔細回想這個叫陳河富的人。
聯想到劉家,這才恍然。
當時無憑無據,收了劉家銀子才關進去的。
如今想來都是半年前的事了。
陸德水扶須:「這件事嘛,雖然難辦,但既然是陳小友相求,我自然義不容辭。」
秦如匯和陳之修同時鬆了一口氣。
他這樣說,這件事就是徒手之勞了。
陸德水心裡也是暗暗高興:「沒想到陳河富這筆買賣這麼賺,送進去賺一筆,放出來還能賺一筆,而且還賺了一筆大的。」
之所以表現出為難的表情。
當然是為了讓陳之修覺得事情不好辦,他錢花得很值。
為此,陳之修表示:「我真是謝謝你全家了。」
事情定了下來,三人共贏皆大歡喜。
秦如匯大手一揮:「來人啊?備酒席,今日我與陳小友一醉方休。」
......
半個時辰之後。
三人伶仃大醉,相互告別。
「知州大人,告辭,告辭。」
「陳小友,本官公務在身,恕不遠送。」
陳之修滿臉通紅,走起路來踉踉蹌蹌。
還好有宋磊達攙扶,不然隨時都有可能栽倒在地。
在一位衙役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了知州府大牢。
生滿鐵鏽的大門,隨著一聲聲金屬摩擦聲,緩緩打開。
一股惡臭味撲面而來。
衙役有些嫌棄,從懷裡掏出一張公文,笑著對陳之修說道:
「這位公子,小的就不進去了,您拿著公文交給獄卒就行。」
宋磊達接過公文。
陳之修強忍住嘔吐的衝動,捏著鼻子,側著身邁步走了進去。
腳剛落地,就傳來泥濘的感覺。
心裡一陣膈應,強壓下不適的感覺,繼續往裡走。
裡面的環境陰暗潮濕。
兩邊的牢房內關滿了犯人。
看到有人進來,全都擠到了牢房邊,伸出手往外抅。
「冤枉啊!」
「大人,我冤枉。」
「求大人做主。」
如同一灘快要乾涸的水潭,落入了一滴雨水。
快要死亡的魚兒用盡最後的力氣,掙扎求生。
「叫什麼?」
「再叫全給你們殺了。」
兩個坐在方桌前的獄卒,聽到動靜。
站起身來,訓斥。
一邊罵,一邊用刀鞘砸著伸出牢房的手。
這幅場景,讓陳之修如同到了煉獄。
「幹什麼的?」
見陳之修面生,一位獄卒跋扈地問。
「這位大人,我奉命來接人,這裡是公文,你過目。」
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當務之急是救出老爹,他不想與這獄卒過多計較。
陳之修面帶笑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宋磊達。
宋磊達遞上公文。
獄卒隨意地接過,大致掃了一眼。
立馬轉換成一副笑臉:
「呦,原來是奉陸大人的命令,您稍等。」
獄卒轉身離去。
很快帶來一人。
此人蓬頭垢面,衣著邋遢。
身上還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
正是陳之修的老爹陳河富。
「是修兒。」
陳河富渾濁的眼睛透過髒亂的頭髮,看向陳之修,有些不太敢相信地問道。
「爹?」
陳之修心裡有些納悶,這是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