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月嬌的話打斷。
「妹妹!我和母親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沈月嬌溫婉地笑著,繼續勸說沈琉璃。
「妹妹,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你就不要再鬧了,放了娘親好不好?」
「畢竟這三年來,母親含辛茹苦照顧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玩笑?」沈琉璃咬牙問道:「也就是說,你們承認昨晚給我下藥了?」
沈月嬌臉色一變。
沒想到沈琉璃這麼不好糊弄,要繼續抓著這點不放!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被沈琉璃的話驚住了。
紛紛將探究的目光聚集在沈月嬌身上,等著她接下來的回答。
沈月嬌望著趙珠蓮哀求的目光,還是咬牙點頭,「是,是我給你下了藥,可那也只是——」
沈月嬌還想辯解,卻被沈琉璃打斷了,「行,你們承認了就行!」
見沈琉璃軟了語氣,沈月嬌鬆了一口氣。
心想這小賤*人還是很好糊弄的。
於是便說道:「妹妹,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你可以把娘親放了吧?」
沈月嬌笑著走上前,想要把趙珠蓮扶起來。
可沒想到,她剛一走近,沈琉璃突然站起身,對著沈月嬌就是凌空一腳!
這一腳,殺得沈月嬌措手不及,生生被沈琉璃踹飛出去!
沈月嬌狼狽地趴在地板上,虛弱地抬手指著沈琉璃,「沈琉璃,你——」
這賤*人!
踹得真狠啊!
這一腳,她感覺自己的心肺都被踹出來了!
沈琉璃意味深長地笑著,輕啟紅唇模仿沈月嬌之前的語氣。
「姐姐,真不好意思啊,妹妹也想和姐姐開個玩笑。姐姐是沈家嫡出的小姐,為人善良又大度,應該不會和妹妹斤斤計較吧?」
沈月嬌趴在地上,撐著身子想爬起來,卻怎麼都爬不起來。
看到沈琉璃臉上虛偽的笑意,沈月嬌心裡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撕掉她得意的嘴臉!
這個賤*人,怎麼一夜之間,突然變了一個人?
明明在今天之前,她還是那個唯唯諾諾大氣都不敢出的鄉下丫頭!
「沈琉璃!你個賤*人,誤會都已經解開了,你怎麼還對你姐姐下如此狠手!你明明知道你姐姐身子不好,你還這麼踹她,要是月嬌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拼了!」
趙珠蓮看到沈月嬌受傷,心疼得不行,又一次對著沈琉璃破口大罵道。
「你們的誤會是解開了,我的委屈誰來負責?昨晚的事情,我總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
沈琉璃再次蹲下身子,一把拽住趙珠蓮後腦勺的頭髮,強迫她昂起頭和自己對視。
「為了毀掉我的名聲,不惜給我喝下了藥的參茶,你們真是好算計!也不知道我沈琉璃到底礙了誰的眼,你們不惜將沈家拖下水,也要將我徹底毀掉!」
聲音冷冽,一字一句。
趙珠蓮瞪圓了眼珠子,眼神里滿是恐慌。
和沈琉璃對視,她能明顯感覺得到,對方眼中的殺意。
只要沈琉璃握著匕首的手輕輕一動,她隨時都能去見閻王爺。
這一刻,趙珠蓮真的怕了。
「琉璃,我們知道錯了,因為你頑劣不堪,我們想要讓你改正這些惡習,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也沒想到會把事情鬧這麼大,我們不是故意的,你放了我們吧!你姐姐身子不好,再這樣鬧下去,她會沒命的!」
面對趙珠蓮的求饒,沈琉璃沒有回應,只是將視線挪到沈月嬌的方向。
在她和趙珠蓮對視的時候,沈月嬌還狼狽地趴在地上,身子扭曲著怎麼都爬不起來。
圍觀的達官貴人,估計是被沈琉璃嚇到了。
竟然沒有一個人,敢走上前將沈月嬌扶起來。
就連她的親哥哥沈逸銘,明明就站在距離她最近的地方。
此時卻像傻了一樣,眼巴巴地望著沈月嬌趴在地上掙扎。
而沈玉棠,在被沈琉璃劃傷了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沈琉璃狠戾地瞪著趙珠蓮,握緊了手中匕首。
只要手腕輕輕一動,這削髮如泥的匕首,可以輕易拿下她的狗命!
可……
她並不想就這麼便宜了她!
在經歷了前世三年的折磨之後,她心裡十分清楚。
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那也是一種變相的解脫。
而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
沈家欠她的,總要一筆一筆地討回來!
她要親眼看到沈家九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
想到這裡,沈琉璃眼神一狠,還是握住匕首朝趙珠蓮的腦門揮過去!
這血腥又乾淨利落的動作,嚇得所有人心驚膽戰,尖叫聲連連響起。
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認為沈琉璃要當場殺掉趙珠蓮。
「啊!!!殺人了!殺人了!」
「快去找錦衣衛,沈家二小姐要弒母了!」
「陛下呢,陛下呢,有沒有人去通知陛下,告訴陛下這裡出事了!」
嘈雜聲接連響起,響徹在偌大的禪院裡,大家都面色驚慌地盯著沈琉璃的動作。
甚至有一個膽小的世家小姐,嚇得尖叫一聲後,當場就暈了過去。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泛著冷光的匕首從趙珠蓮的頭頂划過,當場割下了她的……
一縷頭髮?
在場所有人,望著沈琉璃手中的一縷頭髮,紛紛傻了眼。
這是什麼操作?
搞了這麼大的陣仗,就只是為了割下趙珠蓮的一縷頭髮?
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中,沈琉璃手一松,那一縷頭髮順勢緩慢地滑落到地上。
趙珠蓮抱著自己的腦袋,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驚慌之中,對沈琉璃的行為沒有半點反應。
在那一縷青絲散落在地上後。
沈琉璃輕啟紅唇,聲音冷冽,一字一頓地說道:「古有割袍絕義,今我沈琉璃割發斷恩,與趙氏斷絕母女關係!從今往後互不干擾,勿論生養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