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的小日子現在是越過越舒心,煩心的事情現在就剩下一件,那就是等著溫室里的菜一熟,正式發售了之後,自己就可以放開了手享受自己的人生了,可以說溫煦的人生目標中的一大半己經快要實現了,而且還是近在眼前,馬上就能實現的事情。
但是師尚真這些日子過的就不怎麼樣了,作為溫家村的村主任,師主任自己覺得肩頭的擔子還是很重的,自己承載著百村兩百多口人奔小康的責任。
所為一個有報負,有理想的青年,師尚真決不是溫煦這種一心混日子的頹廢青年可以比的。
這麼說吧,師尚真就是那種今天我以母校為榮,明天母校以我為榮的畢業學生,而溫煦呢,則是那種:我靠,終於畢業了,這樣的學生。
為什麼自己這麼有理想,而且有想法的人,得不到村民的配合呢?這就是師主任上任一個星期來遇到了最大問題。
關於溫家村,師尚真其實在上任之初就有了足夠的了解,並且為溫家村構建了很美麗的藍圖。
在師主任的規劃中,整個溫家村因該開展以旅遊業為龍頭的鄉村經濟,空地種上油菜花,蓋上一些民宿,然後一幫在城裡呆的有點兒傻的市民們就會一窩蜂似的跑來旅遊了,不光游還能帶點兒土特產回去,這個計劃師主任越想越美,越想越可行!在師主任的心中,這就是溫家村奔小康的康莊大道,不二選擇!
按著師主任的想法,自己這邊一到溫家村那麼村民們雖說不至於鑼鼓宣天,鞭炮齊嗚,最少也該拿出點兒簞食壺漿以迎王師的勁頭來支持自己的籃圖,誰知道整個村里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好自己的計劃。
當然了每當師主任和村民宣傳自己計劃的時候,村民們當著面總是不住的點頭連聲應是,但是一轉眼,村民就各干各的了,根本沒人想師主任藍圖的事,更沒人為籃圖搖旗吶喊,這讓年輕的師主任很受傷!
更受傷的是,自己噴了幾天的口水,揮斥方酋,還不如溫煦這個人溫室里種個苗的影響大,整個村里跟過年一樣熱鬧。
從那天聽這個溫煦說自己的計劃,師尚真主任就有點兒懷疑,現在更加相信這個叫溫煦的年輕人一準兒是想騙農業資金,至於村民們的反應在師尚真看來,純樸的村民是被親情,還有溫煦這個騙子的表演一時間蒙蔽了眼睛。
為了揭穿溫煦的『畫皮』順帶以殺雞駭猴的目的豎立自己的『威信』,所以師主任把自己上任的第一把火,燒到了溫煦這裡。
下午三點鐘,睡到了自然醒的溫煦起了床,洗漱了一番之後就開始準備自己的晚飯,對於溫煦來說也不能是晚飯了,而是連午飯帶晚飯。
從容不迫的殺了一隻雞,去了毛掏了內臟,加上了一些香料就這麼放在小柴爐子上用大火燒開,然後用小火慢慢的熬燉著。
鍋上燉著雞,溫煦這邊開始清洗起了雞雜,帶上了塑膠手套,坐在了小院中的老棗樹之下,仔仔細細的冼著,連翟雞腸都細緻的打理了一遍。然後把雞腸什麼的自己不愛吃的放到了一邊,把自己愛吃的什麼雞肝吶,雞心啊之類的放到了一個小碗裡,擺到了鍋台上留著晚上的時候用。
慢慢悠悠的搞完了這些事情,己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己經指向了四點多半快五點鐘。
把堂屋的桌子搬到了院中,桌面上放上了一米二見方的特製面板,溫煦打了十個雞蛋,並把蛋清和蛋黃分開放到了兩個小碗裡。
正當準備進行下一步的時候,聽到了院門口的敲門聲。
「誰啊?門沒有關,進來!」
隨著院門吱呀一聲打開,師尚真主任一臉笑容的推門走了進來:「喲,這是幹什麼呢,這麼大的陣式!」
「晚飯!」溫煦一邊說著一邊往盆子裡舀著麵粉。
師尚真一聽溫煦說晚飯,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問道:「你要請客?」
「不啊,我一個人,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晚上留下來一起吃?」溫煦十分好客,對他來說反正做一個人也是做,多加一個人也不過就是多加半碗面的問題。
師尚真又問道:「一個人你擺這麼大的陣式,你晚上準備吃什麼?滿漢全席麼?」
「不至於,晚上我準備吃手擀麵」溫煦笑眯眯的說道。
一邊和師尚真說著話,一邊繼續往盆子裡加水,邊加邊伸在手在面里和著,動作和手法相當的不錯,算不上大師傅風範,但是絕對算的上熟練工。
「那我就叨擾了」師尚真這邊抱著揭穿溫煦畫皮的心思一想,自己這邊要想揭穿他那就得更加的了解他,聽溫煦一央著在家吃晚飯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師尚真之所以答應的很快,還有一點兒就是村里以前吃飯的地兒真不合她的胃口,原本說著是在溫世清家吃的,但是莊戶人家吃的都是些粗茶淡飯,就算是弄個小炒,口味也不是師尚真這種城裡姑娘吃的慣的。
吃了幾天之後,師尚真就有了和己開火的想法,正好這次就著大切諾基一起連帶著灶具什麼的都弄過來了,只不過她一個人又懶,雖說東西齊活了,但是現在己經吃了整整一天半的方便麵,現在聽說有人做飯,而且看樣子還有模有樣的,哪能不樂意?至於其它的什麼,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聽到師尚真這麼一說,溫煦又往面盆里多放了一小碗的麵粉,然後看著面和的差不多了,把裝在碗裡的蛋清倒進了盆里,開始上手在盆里揣了起來,隨著溫煦攪動著麵團,盆里周圍還有盆底上遺露的麵粉就越來越少,經過了十來分鐘的揣制,整個盆子光滑滑的就像是洗過一樣,原本沾了麵粉的手也變得乾乾淨淨了。
「不錯喔!」師尚真看到整個過程中,溫煦都十分的專注,最後的成果也讓人很驚詫,真的沒有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能這麼專注的和面。
「沒什麼?」溫煦笑著抬起頭來,把麵團扔到了面板上,發出了啪的一聲:「你會燒火麼?」
「什麼?」師尚真問道。
溫煦又說了一句:「燒火?就是燒家裡的土灶?會不會,要是會的話去燒火,不會的話我教你,總不能你來吃個飯什麼力都不出吧?」
「會!會!」師尚真立刻說道。要是幾天前,師尚真可不會燒土灶,這玩意看起來簡單,但是燒的不好的話不是燒不著,就是光起煙不生火,初次燒的時候師尚真可是大大的丟了一次臉。
「院牆那邊有引火的乾草,等著火引著了先加點兒小樹枝,然後加劈柴!」溫煦說了一句就示意師尚真跟著自己的進屋,杷自己家鍋門的柴火和她說了一遍。
師尚真望著溫煦廚房的鍋灶門邊,不由的贊了一句:「好乾淨!」
一般來說,土灶的燒火處,也就土話的鍋門邊兒都是有點兒亂的,但是溫煦這裡很清爽,靠牆的邊上壘著三十幾公分的長樹杆,而且劈的大小都差不多,壘的足有一米多高,靠在燒火小板凳的背後是一些擺放的整齊的小松枝,整個鍋門除了這些地上都是乾乾淨淨的。
「收拾的乾淨了看著也舒服」溫煦說著就把手中的麥桿頭尾攏在了一起,劃著名的火柴點著了麥杆送進了鍋里。
「可以了,下面我可以了」師尚真坐到了小板凳上,立刻操持起了靠在灶門邊上的火叉說道。
「行,那你就燒火,我放點兒水人燒開叫我就成了」溫煦說完從家裡的水缸中舀了幾大瓢水到了小鍋中,蓋上了木製的鍋蓋。最後還有點兒不放心,站在灶邊上看了一會兒,見師尚真真的會的燒鍋,這才離開了廚房,繼續做自己的麵條。
溫煦家裡的柴火都是整塊的,很好燒放進去別把灶底堵死就沒有問題,很快就沒有事了,師尚直坐了一會兒,又站到了廚房的門口看著溫煦忙活著。
這時候的溫煦正在擀著麵皮,擀的很精細,四四方方的,如果有一條邊不是很齊的話,溫煦都會停下來用手的擀麵杖仔細的修一下,直到這一塊和其他的面一樣齊,並且差不多厚為止。
擀個面擀的都那麼仔細,而且十分的專注,這讓師尚真覺得這人是不是有點兒精神類的疾病。
「你至於麼,擀著麵皮都快要拿尺子量了,對了,你不會有強迫症吧」師尚真實在看不下去了,站在廚房的門口抱著胳膊衝著院中的溫煦說道。
溫煦也不介意,笑了一下繼續擀著自己的麵餅:「厚薄不一的到了水裡有的熟不透有的就熟過了!」
「那就多煮一會唄,能怎麼樣?」師尚真又問道。
溫煦搖了搖頭說道:「麵條入口的口感不一樣,筋道上就差了幾分」。
「那又怎麼樣?」師尚真追問道。
「很簡單,離著一碗好吃的面又遠了一點兒」溫煦一邊說著一邊點著頭,看樣子對麵皮現在厚薄都滿意了,輕輕的伸出手,把整個麵皮按著S型一道道的迭了起來,橫切面壘成了一個幾乎完美的等邊梯型。
「老實說吧,這個晚飯你準備了多長時間?」看著溫煦專注的樣子,師尚真問道。
溫煦抬頭看了一下自己擺在一邊的手機:「大約兩個半小時了!」
「兩個半小時你就為了吃一碗麵?」師尚真覺得這人太沒有效率了,現在兩個半小時麵條還沒有成型,估計吃到嘴裡那得三個小時。
「那對你說兩個小時拿來幹什麼是效率的?」溫煦反問了一句之後,摸起了桌上的刀開始在麵皮梯正中間攔了一刀,然後把兩個麵皮梯並在一起,開始一隻手虛按著另一隻手操著刀以刀尖為支點,向著麵皮梯鍘了下去。
嗒!嗒!嗒!
隨著刀刃和面板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交擊之聲,幾乎粗細均勻的手擀麵條就這麼出現了面板上,當所有的麵條都切完的時候,溫煦手中抓了些麵粉在面板上輕輕的一揚,然後虛拎起了麵條輕輕的抄了起來,放到手中在面板上抖了起來,這樣很快幾乎一樣長度的麵條就成了一道道排在面板上的直麵條線。
師尚真看的直搖頭:「吃你這碗面,真耗功夫!」
「除死之外,也就是吃喝拉撒睡算的上大事,這吃還是排在第一位的,把時間花在這上面不算浪費」溫煦笑著說道。
「你這還不算浪費時間?」師尚真撇了下嘴說道。
「對我來說不算,在你看來我是在做面,但是在我看來我不僅僅是在做一碗麵,我還在學著享受我的生活」溫煦笑著啪了拍手,把手上的麵粉拍掉了一些。
「好了!」說完溫煦把面板帶著上面的麵條一起搬到了廚房。這時水己經開了,溫煦把面板上所有的麵條抄了起來,放到了水中然後蓋上了鍋蓋,等著再次聽到水開的時候,揭開了鍋蓋。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