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煦說好了,師尚真以為自己可以吃了,誰知道這還不算完,只見溫煦用抓籬撈上了麵條之後就所的有麵條漫入水中過了一遍,然後分到三個碗裡。
而接來把小柴灶上燉著的罐子提了起來,把裡面的雞拎了出來,開始用筷子分肉。溫煦分肉專門撿肉多的地方分,比如說是雞胸還有雞腿,其它的地方和雞皮完全不要,看起來還剩大半隻雞就這麼扔在了一邊。
帶上食品用的手套,溫煦開始往三個碗裡撕著雞肉,一塊塊的雞肉在溫煦的手中很快化成了一條條的雞絲,然後被平均擺在了三個碗裡。
提起了瓦罐把裡面燉了幾個小時的雞湯分別倒到了碗裡,只有湯!清洌的雞湯帶著一種莫名的香氣,直往人的鼻子裡鑽,當雞湯入了碗之後,叫現出一種淡淡的金黃色,配上白色的面,微紅的雞絲,讓一看就說不出的有食慾。
「哇!」師尚真不由站到了操作台邊上,站在面前吸了一下香味。
咕咚!這個時候,師尚真的肚子不由的發出了一聲。
「太香了!」師尚真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望著溫煦,尷尬的笑了笑。
溫煦笑道:「沒事!餓了就是餓了,誰沒有個餓的時候?」
看著面前的雞絲湯麵,師尚真立刻伸手拿起了筷子:「那我就不客氣了,開動啦?!」
「等會!」溫煦攔住了師尚真:「你吃不吃蔥之類的?」
「我都喜歡的!」
溫煦說道:「那最好!等一下!」
說完抄起了邊上擺著的幾根小蔥直接用手指掐了起來。
溫煦的動作很快,手如蝴蝶上下翻飛,很快的師尚真面前的麵湯上就飄上了二十幾葉蔥段兒,每個都三四毫米,隨著溫煦的故計重施,蔥、蒜和香菜葉兒就像是浮在湯汁上的綠荷,雞湯的香淳配上香菜,青蔥,更增加了面的誘人氣息。
「好了,請!」溫煦笑著伸手示意師尚真可以吃了,自己則是繼續往自己的碗裡灑著蔥花。
吸溜溜!
也不知道是方便麵吃久了,還是溫煦做的面太好吃了,師尚真一口都沒有停,別說是面了連碗裡的雞湯都沒有剩下來,再一次擺下了碗的時候,整個碗像是刷過一樣乾淨。
「你做的面絕了!」師尚真吃完了之後對著溫煦豎起了大拇指:「不去開個麵店真是可惜了!」
溫煦一邊吃著面一邊笑道:「我要是開麵店的話,不出十天就得倒閉,哪個客人能得的了這麼久?」
「味道真的好啊」師尚真這時候是真心誇獎溫煦。
溫煦笑道:「味道得益於土雞,你要是有心的話,這麼燉上土雞配上各種該有的料,真正的土雞湯吊出來的湯汁都差不到哪裡去,再加上純手工的手擀麵,這才有了這樣的味道」。
師尚真這時看到了桌上的雞架子說道:「也是,我們兩個吃的的確浪費了,這麼大的雞架子就這麼扔了」。
「不會扔的,雞架子包括剩下的面,還有那些雞腸都是棟樑的晚飯,還有夜裡的宵夜」溫煦說道。
「棟樑?」
「我的狗!」溫煦正在解釋呢,就聽到了門口有趴門的聲音,跑過去一打開門看到棟樑一聲不吭的晃了進來。
這個點兒棟樑順著香味就到了廚房,看都不看師尚真一眼就把自己的食盆叼在了嘴裡,放到了溫煦的腳邊。
溫煦把面,還有雞架什麼的往棟樑的盆里這麼一倒,很快就聽到棟樑嚼著雞骨頭髮出的清脆啪啪聲。
「你的狗就吃這個?」
師尚真不是第一個問這樣問題的人。
溫煦說道:「那它該吃什麼?」
「狗糧啊,你這人也太小氣了一些!」師尚真理所當然的說道。
溫煦連忙說道:「我養的是狗,所以它就該吃這式,而你們養的是寵物,它們就吃狗糧,我不說你們的餵法,你也別對我怎麼餵狗有什麼要求」。
呆在明珠小院的時候,幾個姑娘就想著給棟樑餵進口狗糧,不過可能是棟樑命濺,天生吃不了高級的東西,一直對那種幾十塊甚至是上百塊價錢都超過大米價格的狗糧不感興趣。當然了就是感興趣溫煦也不會買,在溫煦看來養狗自己吃什麼它就吃什麼好嘞,看家護院的工作犬餵的這麼矯貴沒這個必要。
吃飽喝足,天色己經黑了,師尚真美滋滋的混了一頓之後往村頭的村公所去,溫煦則是刷完碗又開始做晚上工作的夜宵。因為時間的關係,夜宵很簡單,簡單的一個韭菜雞雜外加一份米飯,便是溫煦今夜的口糧。
帶上了口糧,騎上的摩托車,溫煦向著鯉魚灣進發,到了鯉魚灣把摩托車寄放在侄子家,換上了大卡車,向著明珠方向駛了過去。
車子駛出了山道,正往鎮子上開的時恰好,溫煦看到了路邊有個人,於是把車速降了下來,因為道很窄,加上對面還有車相向而行,一切為了安全嘛!
不過當車子越來越靠近路邊推車人的時候,溫煦就覺得這人的背影有點兒眼熟,當車子到了人旁邊,溫煦立刻就認出來了,路邊推著車子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初戀的小情人許景蓉。
嘀!嘀!
車子到了許景蓉的身邊,溫煦按了一下喇叭,原本是想引起她的注意,沒有想到許景蓉依舊是低著頭,只是把身體又往路邊靠了靠,看樣子以為自己擋了車。
「喂!」溫煦停下了車子按下了車窗,對於許景蓉喊了一聲。
許景蓉一抬頭,看到了原來是溫煦不由的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擠出了一點兒笑容:「怎麼是你啊?」
「我到是想問你呢,大晚上的你一個人怎麼在這裡,還推著個車?」一邊說著溫煦一邊下了車,走到了許景蓉的旁邊。
「原來是車子壞了,行了,走吧,上車!」說著溫煦就抄起了許景蓉的自行車,想要往自己的車子上擺。
許景蓉連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也沒有多長的路了」
溫煦甩了一下她的手:「什麼叫沒有多長的路了,這離鎮上還將近十幾里的路呢,你的車又壞了,你不會和我說你就打算這麼一直走到家裡吧?上車!」
說完就把自行車扛到了車尾,拉開了車廂的門,把車子擺到了車廂里放好了之後,回到了駕駛室。
起新啟動了車子,溫煦一邊開著車一邊問道:「這麼大晚上的你一個人這是從哪裡回來的?」
「從一個親戚家」許景蓉扭著臉望著窗外小聲的說了一句。
溫煦側頭看了一下,要說卡車有一點兒好那就是後視鏡足夠大,一轉頭溫煦就看到許景蓉的兩隻眼睛哭的跟個桃子似的,紅通通的。
「這是怎麼啦?哭什麼啊?」溫煦問了一句。
許景蓉揉了下眼睛:「沒什麼,就是想起了家裡發生的事情,沒有忍住!」
溫煦聽她這麼說不由的點了點頭,也不再問這個事了。
一個女人老公不光是和別的女人跑了,而且還借了高利貸,把自己家的存款一起帶走了,把自己往死里坑,誰攤上這麼混蛋的老公不哭?
只是溫煦不知道的是,許景蓉這次哭不是因為這個,她說的親戚可不是什麼親戚,而是去問一個同學借錢去了,知道這個同學現在混的不錯,雖說來往的少一些,許景蓉這邊也是十在沒有辦法了,這才想起來問他去借點錢。
那位同學也是奇葩了,居然打起了許景蓉的主意,於是許景蓉一甩手就騎車回家,到了半路車還壞了,她覺得倒霉的事情都碰在一起了,所以推著車子一路哭到遇見了溫煦。
老話說的好,一分錢難倒了英雄漢!
許景蓉這邊犯愁的就是如何把家裡的豬運到明珠去。不是說她傻的不知道找車,而是拿不計程車的錢,整個一趟跑下來最少也得兩三千塊,現在就算是把許景蓉家裡掏空了,也湊不到三百塊錢,連個訂金都不夠哪個車主願意接這趟活兒?而且還麻煩,每天家門口債主還堵門不讓進不讓出的。
這麼重的壓力和擔子都擔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許景蓉現在別說是哭了,能頂住這個壓力沒有輕生就很不錯了。
兩人坐在車上就是一陣沉默,溫煦也不知道現在說什麼話來安慰人家,溫煦以前遇到過爛人,但是從來也沒有遇到過這麼爛的人,不光是拋妻棄子,而且還直接一腳把妻子兒女踹入了火坑,這就是不爛人的問題了,是不是人都是個問題!
就這麼一路沉默進了鎮上。
一進了鎮子,許景蓉就想下車:「行了,我到這裡就行了,你別送了」
「就幾步路,都開到這裡來了」溫煦說道。
「真的不用!」許景蓉連忙說道。
溫煦這邊以為他客氣呢,於是直接一腳油門就往她家的方向去。
「真的不用,快停下,我要跳啦!」許景蓉用力的推著車門。
溫煦一看她把車門推的咚咚想,立刻就把速度減了下來:「行了,行了,我停下還不成麼?」
就這麼著溫煦停下了車子,剛準備下車到車廂後面把許景蓉的車子拿下來,就聽到有個人影走了過來。
「媽,你怎麼過來啦?」許景蓉下了車,一眼看到來人就張口問道。
許媽一看立刻說道:「你去借錢都去了一下午了,太陽落山都沒有回來,我哪能放的下心,我就在這一直望著你,你爸也剛回家帶倆孩子睡覺去了……」。
「媽!」聽到許媽說這話,許景蓉立刻拉了一下自己的母親。
這個時候正好溫煦把車子推了過來,聽到這話問道:「借的什麼錢?」
「沒什麼!」許景蓉一邊說著一邊拉著許媽的袖口
許媽嘆了口氣說道:「傻孩子,這都什麼時候了,但凡你有一點兒希望,媽也不說這話」說到了這裡對著溫煦說道:「屠宰廠那邊讓先送一批過去,就這是頭一批運輸的錢我們家現在也拿不出來,這丫頭借了一圈了,張了十幾次口,愣是借不到這三千塊錢……」。
老太太一邊說一邊用手抹著眼淚。
溫煦聽了這話不由的呆住了,然後想了一下二哥溫世貴和自己說的,現在鄉下高利貸成風的事情,人與人之間己經沒有多少信任了,而許景蓉這邊可能連能借的親戚都借了,大家也不肯再往這無底洞裡填了。
想到了這裡不由的嘆了口氣:「這麼著吧,我這車去明珠空著也是空著,第一批豬我來運」。
「這好啊!」許媽立刻開心的說道。
「我賣了豬就給你錢」許景蓉也沒有辦法了只得點頭應了下來。
「錢不錢的以後再說」溫煦說著就把車子放到了地上:「帶我去你們家吧!」
這麼著溫煦開著車到了許景蓉家,然後許爸、許媽就開始往車上趕著豬,幾十頭豬把小廂卡給擠的滿滿的。
啪的一聲關上的廂卡的大門,溫煦問道:「行了!」
等著上了車的時候,溫煦發現許景蓉正坐在自己的副駕上。
「你跟我去明珠?」溫煦不由的問了一句。
「我爸媽的身體都扛不住這麼勞累,只有我跟你一起去」許景蓉說了一句之後就把安全帶給繫上了。
溫煦也不關心誰跟自己去,聽到許景蓉這麼一說,於是點了點頭發動了車子,然後對著站在車頭的老頭、老太太揮了下手駛上了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