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的喉結在她指尖下滾了滾。
薄棲一把抓住她的手，低眸看她，「越鬧越過分。」
「看看腰。」
鹿之綾仰頭，單刀直入，目的明確。
「不是要回家？」薄棲捏了捏她的手。
「現在已經不急了。」
他都一個人跑回去過完明路了，她晚點回去也沒什麼。
薄棲低頭靠近她，額頭抵住她，眸色極深，「你到底是看上我人了，還是腰？」
這麼念念不忘。
「都看得上。」鹿之綾認真地回答，把手從他掌心裡掙開，又開胡作非為地往他身前的扣子上爬。
薄棲倒吸一口氣，再次拿開她的手，「不給。」
「又吊我？」
鹿之綾蹙眉。
「不想以色侍人。」薄棲看她，端得一本正經。
「……」
這種話都講得出來，這還讓她怎麼接？
鹿之綾坐在他懷裡瞪他，勾著他的脖子做兇狠狀，跟要咬人似的，但一雙眸子靈動如鹿，完全凶不起來。
薄棲笑著直接抱她起身，「先送你回去，不然叔叔一會要殺過來。」
這就讓她回去？
鹿之綾失落地掛住他的脖子不肯鬆開，薄棲倒也沒讓她放，就這麼橫抱著懷裡的人往外走，還騰出手將她的包握進手裡，毫不費力。
一直到電梯前，意識到會有監控，鹿之綾才不好意思地從他懷裡下來。
薄棲按下電梯，一手握住她的手，牢牢掌握細膩溫柔。
鹿之綾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默默往他身邊靠近，最後整個人都黏到他身邊。
「……」
薄棲低眸看她一眼，眼中笑意更濃。
「你怎麼老是看著我笑？」鹿之綾忍不住問，他話又不多，就總是看著她笑。
薄棲的唇微動，嗓音磁性，「開心。」
簡簡單單兩個字，鹿之綾的心情跟著莫名飛揚起來，她故作深沉地點點頭，「哦。」
薄棲又看她一眼。
她作嚴肅狀，「我也挺開心的。」
「嗯。」
薄棲很認真地點了下頭，表示對她這話的認可。
「……」
鹿之綾貼在他身邊，慢慢從握手改成抱他的胳膊。
他們現在的對話沒營沒養的，但真的又特別開心是怎麼回事。
……
鹿之綾被薄棲送到鹿宅門口。
薄棲下車替她開車門，將包帶穿過她的腦袋掛到她的肩上，道，「你先回家，我去處理一點事情。」
「晚上可以過來住嗎？」
她問道。
「要是處理完了就可以。」薄棲道，修長的手指整理她的長髮。
「好，那你去吧。」
鹿之綾點點頭，轉身站到路邊，「那你去吧，我看你走。」
「好。」
薄棲頜首，繞過車子上車，啟動後，他按下副駕駛座的車窗，低頭看向她，眸色深邃。
鹿之綾朝他擺擺手，「路上小心。」
「回去再休息會。」
薄棲囑咐她，這才開車離去。
鹿之綾站在路邊，一直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里，才轉身往裡走去，走著走著，嘴角就彎起來。
「小野！」
鹿之綾一頭扎進自己的小院裡，一道身影慢悠悠地從門裡踱步出來。
貓野永遠高貴。
她彎下腰把貓野抱進懷裡，摸摸它的腦袋，逮著它的耳朵說秘密，「小野，告訴你，我和薄棲談戀愛啦。」
「……」
貓野懶洋洋地眯起眼睛，一副經過大風大浪的平靜。
「薄棲就是家族樹上的那個名字，是你爸爸。」鹿之綾說完耳根都熱了，「知道吧？」
爸爸。
小時候說可以肆無忌憚，現在說還是有點害羞。
「呵，呵呵，爸爸，這就成爸爸了？」
酸溜溜的聲音突然從屋子裡傳來，「他薄棲還會生貓崽子呢。」
「……」
鹿之綾站在院子裡嚇一跳，連忙放下貓野，揉揉臉頰，露出一臉乖巧的八齒笑容後才往裡邊走去。
小廳里，鹿信衡臭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大力地端起面前的茶杯狠狠喝了一口，看向她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怨念。
相比之下，程桐坐在一旁雲淡風輕多了。
她慢條斯理地泡著茶，然後看一眼自己的丈夫，「你把我洗茶杯的水喝了。」
「……」
鹿信衡身上的怨氣更重了。
鹿之綾把包放到一旁，展開笑顏過去坐到兩人中間，「爸爸媽媽，我圓滿完成江北的任務回來啦！」
「哦哦哦。」
鹿信衡陰陽怪氣地看她一眼，「誰給我寶貝女兒下達的談戀愛任務啊？」
弄死他！
鹿之綾弱弱地看他一眼，「我指的是接觸江北家族的事。」
「是嗎？原來江北就剩一個薄家了，我居然都不知道。」
鹿信衡作驚訝狀，持續陰陽怪氣地輸出。
「……」
程桐聽得就無語。
「爸爸。」鹿之綾抱住鹿信衡的胳膊靠過去，撒嬌三連，「你別這樣嘛……我最喜歡爸爸了……爸爸對我最好了，從來不會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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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信衡嫌棄地抓起她的手丟開，也不看她，就看自己老婆，「老婆，我好像聽到誰在喊爸爸，哦……小野在喊爸爸。」
「……」
鹿之綾默默看他，無言以對。
貓野正從旁邊溜噠過去，準備睡個午覺，前腿剛一邁，就被鹿信衡拎起來。
「小野啊，你以後要乖點，談戀愛呢要經過爸爸的同意，這是基本禮貌……你不知道你爸爸是誰？薄棲啊，對，我也是剛知道的。」
鹿信衡牢牢攥著小野的兩隻爪子喋喋不休。
「……」
貓野想翻白眼。
鹿之綾看著鹿信衡的這個精神狀態，有些悶悶地低下頭，轉頭求助地看向程桐。
程桐神情淡淡然地喝茶，「沒事，別理他，隨他去發瘋。」
鹿信衡立刻轉頭瞪向程桐，一副你也不要我的幽怨。
「……」
鹿之綾站起來，將貓野從鹿信衡的手裡解放出來，然後走到兩人面前，膝蓋一彎跪了下來。
這一跪，把鹿信衡跪愣了，「你幹什麼？」
「我談戀愛沒經過爸爸的同意，我錯了。」
鹿之綾認錯認得坦坦蕩蕩。
還算有點態度……
鹿信衡坐正，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問道，「那……你是不是該知錯就改？」
分手怎麼樣？
「是。」
鹿之綾很用力地點頭，一臉認真地看向他，做出保證，「我和薄棲哥哥結婚的時候肯定會先經過爸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