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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可以在一起(求營養液吖!」

2024-08-20 09:55:34 作者: 春風榴火
  厲琛穿過排排書架,走到閱覽室的盡頭。

  女孩倚靠在書架旁,深褐色的眸子無神地望著窗外,發呆。

  鬢間幾縷髮絲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十分通透,她微微蹙著眸子,緊抿著唇。

  他出聲問:「寂白,你怎麼了?」

  寂白回過神,恍然望了望厲琛:「沒事,我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那人呢?」

  「哦,他走了。」

  寂白的視線落到手邊的幾本中英對照的名著上:「他就是那樣,不太禮貌,剛剛真是冒犯了,對不起啊。」

  厲琛溫良一笑:「你為什麼要代他道歉。」

  是哦,她幹嘛要代謝隨道歉。

  寂白想起剛剛少年不規矩的舉動,臉頰不自覺間又泛紅了,唇瓣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和觸感,濕濕的,軟軟的。TV首發

  她情不自禁舔了舔下唇。

  厲琛不知道寂白此刻心裡已經亂做了一團,他從書架里挑了幾本書,問寂白:「你還要看書嗎,還是回去了?」

  「回去吧。」

  寂白走了幾步,倏爾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又折回來,將謝隨遺落的那幾本中英對照的名著帶走了。

  厲琛開車送寂白回去,在別墅門前,他叫住了寂白:「小白,等等。」

  寂白回身問他:「厲琛哥,還有事嗎?」

  「你要是有學習方面的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還有,現在時間還早,備考完全來得及,不用太拼了。」

  寂白淺淺一笑:「好哦。」

  她的微笑令厲琛感覺神清氣爽,心情也變得很好:「對了,剛剛那個男孩,看起來不像善茬,你儘量減少和他接觸吧。」

  提及謝隨,寂白微垂了垂眼,眸色轉深:「他其實不壞,就是看著凶。」

  厲琛良好的修養令他不會在背後說別人的不好,見寂白這樣說,他淡淡地「嗯」了聲:「總之,現在一切以學習為重。」

  「我知道的。」

  跟厲琛道了別,寂白轉身回了大宅。

  二樓,寂緋緋用手機拍下了兩人講話的照片,匆匆跑下樓,寂白正好推門而入,她站在樓梯口,跟她遙遙對視。

  寂緋緋揚了揚手機,冷笑著說:「原來是和厲氏的太子爺勾搭上了,虧得陳哲陽還傻了吧唧的盼著你,這會兒攀上高枝,連過去最喜歡的哲陽哥哥都不搭理了。」

  寂緋緋言辭間的酸味兒隔著老遠就聞到了,其實她也不是喜歡陳哲陽,但就是受不了陳哲陽的移情別戀,就好像分明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平時擱那兒就擱那兒,也不會多看一眼的,可是突然有一天,那玩意兒長腿自己跑了,還是跑到死對頭妹妹那兒去了,這令寂緋緋難以忍受。

  所以寂緋緋現在滿腹心思都擱在陳哲陽那裡,想方設法地把他搶回來,挽回自己那點可憐兮兮的尊嚴。

  「你說,如果我把你和厲琛的照片發給陳哲陽,他會不會難過呢?」

  寂白無所謂地聳肩:「他難過不難過,跟我有什麼關係。」

  「寂白,你到底怎麼回事,以前你很喜歡陳哲陽,還說什麼長大了要嫁給他,怎麼移情別戀了?」


  寂白見過她身邊,不耐地側頭看了她一眼:「寂緋緋,你要是再惹我,我說不定真的跟厲琛在一起了。」

  寂緋緋絲毫沒有被威脅到,笑著說:「好啊,這下子,不僅陳哲陽會傷心了,謝隨肯定會瘋吧,你真行啊妹妹,同時令兩個男人心碎。」

  寂緋緋顯然還沒有弄明白問題的關鍵所在,寂白不介意掰開了揉碎了給她說道清楚——

  「厲琛是什麼人,你不會不清楚,厲氏集團的小太子爺,如果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你覺得他會容忍自己的女朋友給你一次又一次給你供血?」

  寂緋緋臉上的笑容驀然僵硬,頃刻間,她嘴唇變得無邊蒼白,都哆嗦了:「你你敢!」

  「所以,你給我消停些。」寂白錯開她,冷冷說:「你的命,攥在我的手裡。」

  寂緋緋全身無力地跌坐在了樓梯上,抱著膝蓋顫慄著。

  這是半年來的第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寂白變了,她就像懸在自己頭頂的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末日審判,那麼她的審判者,是寂白嗎?

  **

  寂白關上了房間門,隨意地將書包掛在椅子靠背上,拿起習題集坐到了飄窗邊。

  夕陽溫柔地灑在米白色的紗簾上,給她的臉蛋籠上一層柔和的光澤。

  剛剛說要和厲琛在一起的話,也不過是她被寂緋緋惹惱了,胡說來著厲琛是什麼樣的人物,厲氏集團的小太子爺,哪裡是她想在一起就在一起的?

  寂白無非也就是氣氣寂緋緋罷了。

  不過這倒是提醒她了,其實想要改變自己不堪的命運軌跡,和厲琛在一起,未嘗不是一種捷徑。

  上一世的厲琛繼承了厲氏集團,他的虎狼手段令他在短短几年時間,掌握了整個江城半數的地產脈絡,同時向周圍城市輻射,成為了最年輕且最有手腕的企業家,還登上福布斯富豪榜,成為了中國最年輕的富豪。

  這樣厲害的人物,保護一個小小的她,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越細想下去,寂白越發覺得荒唐,難不成她要去對厲琛使美人計嗎?

  算了吧,她做不來這種事,也不會去做。

  上一世厲琛與她沒有太多交集,現在,寂白自然也不敢完全信任他。

  這個世界上,如果真的有值得她完全信任的人……寂白想到了那個暴戾又孤獨的少年。

  他真的很善妒,又愛吃醋,無論寂白和誰在一起,謝隨都會很難過吧。

  想到他難過的樣子,寂白的心臟某處也會覺得微微刺疼。

  寂白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逐出腦海里,繼續埋頭做習題。

  很快,謝隨的簡訊進來,只有一排省略號——

  「」

  寂白撇撇嘴,沒搭理他。

  知道他發信息是為了試探她有沒有生氣,想到今天的事,寂白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唇。

  任何女孩被強吻了都不可能不生氣吧!

  不過,她真的很生氣嗎?

  好像也沒有。


  幾分鐘後,謝隨又發了個【忐忑】的表情包。

  她甚至能夠想像少年輾轉焦慮的模樣。

  她想起曾經看過一位中世紀浪漫詩人說過的一句頗有意味的話——愛情是折磨。

  她終究還是於心不忍,回了他一個【捶打】的表情包。

  拳擊室里,謝隨赤著上身,肩上披著濕漉漉的毛巾,看到女孩的回覆,他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同時嘴角揚了起來。

  原諒了。

  「我不會那樣了。」

  「嗯。」

  謝隨快速編輯信息:「下次我會徵求你同意。」

  「」

  看到這行信息,寂白真的很想揍他,完完全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嘛!

  **

  次日下午,謝隨和幾個男孩在操場上打籃球,熱汗淋漓。

  叢喻舟接了球,卻並沒有傳給謝隨,對他努努眼:「小白好像有事找你哎。」

  謝隨回過頭,見女孩穿著小裙子,拎著格布手提包站在不遠處的法國梧桐樹蔭下。

  小小的一隻,很乖巧。

  見他發現了,寂白連忙別開目光,裝模作樣踢開了腳下的碎石子。

  謝隨轉身回到籃筐下,撿起地上的礦泉水瓶,扭開沖了沖臉上的汗水,然後用毛巾仔仔細細擦乾淨了臉上和頭髮上的水珠,朝著寂白小跑著過去。

  他穿著紅色的籃球服,看上去無比鮮活,仿若一團盛夏里的火焰,一靠近,寂白就感受到了他身體散發的熱量。

  「你來看我打球?」他神情似乎相當愉悅。

  「碰巧路過。」

  「那真是很巧。」

  寂白又踹開了腳下一塊碎石子,然後將格子布的手提包給了他:「喏,拿去。」

  謝隨受寵若驚地接過手提包:「給我送禮物?」

  「才不是。」寂白說:「你自己打開看就知道了。」

  謝隨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手提包,發現裡面全是書和筆記本,他愣了愣:「這是」

  「之前在圖書館遇到,你不是借書麼,書落下了都沒發現。」寂白沒好氣地說:「我幫你借了。」

  說到圖書館的事情,謝隨嘴角噙了笑,雖然他極力想忍住,但眉眼間的笑意是根本遮掩不了的。

  寂白還沒和他計較那事兒,他自己反而樂了,她急得紅了臉,伸手打他一下:「你不准笑!你你很過分!」

  她的小巴掌落到他硬邦邦的胸膛上跟撓痒痒似的,謝隨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你沒生我的氣,對不?」

  「我生了,很生氣。」

  寂白鼓起腮幫子,想讓自己看上去嚴肅一些,凶一些,但她越是這樣,謝隨笑得越發開懷。

  「小白,我還想要一次」謝隨像是上癮了似的,手落到了她的後腰窩間,輕輕地捧了起來:「再給我親一下,行不。」

  寂白用小臂擋在他胸前,急切地說:「謝隨,沒有開玩笑,你再這樣,我真的不會理你了!」

  謝隨強忍著想親死她的衝動,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小白啊。」


  「快放開我。」

  他聽話地放開了她,寂白轉身便走,走了兩步,又氣呼呼地折回來,從自己的書包里翻出兩本課堂筆記,扔他手裡,兇巴巴地叮囑道:「我的筆記,你拿去複印一本,明天還我!」

  「哎,什麼意思啊?」

  「你要是」

  她平復著起伏的心跳,頓了頓,說道:「你要是想努力學習的話,我可以幫你,但前提是你不准再對我那樣了。」

  謝隨終於明白了,這丫頭是真的希望他能好好上進。

  「小白啊。」

  「又怎麼了。」寂白走一步都三回頭了:「你有話一次性說完,行不。」

  謝隨看著她氣呼呼的跟個小包子的模樣,笑了起來,尖銳的五官輪廓浮起幾許柔和之色,他鄭重地說——

  「小白,如果我努力變成你喜歡的樣子,你能不能就喜歡我一下?」

  ……

  那天的風很柔和,少年雖然在笑,但是神情很真摯。

  時光里那些美好的瞬間,就像漂亮的珍珠,點綴著平凡的青春,寂白或許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下午。

  他說會努力變成她喜歡的樣子。

  寂白低頭看著腳下的綠色草地,微風拂過她緋紅的臉龐,她抿了抿唇,低聲道:「謝隨,你想錯了,我不是喜歡陳哲陽或者厲琛哥那種好學生,才希望你努力。」

  謝隨眉心微蹙:「什麼意思?」

  寂白望著天空中那些緩慢遊動的流雲,漸漸知道,有些事註定了便躲不開……

  「喜歡別人是需要勇氣的一件事。」她側過身望向他:「謝隨,我可以為你變得更勇敢。」

  選擇謝隨,註定那是一條充滿艱辛荊棘橫生的道路,但寂白願意去試一試。

  他思緒放空了幾秒,反應過來女孩的意思,本能地朝她走來。

  等這一天太久了,他想發狠用力地抱她,占有她,想瘋了。

  寂白察覺到危險,連忙後退兩步,大喊道:「前提是!」

  謝隨停了下來,眼角微挑,顯得風流有多情——

  「小白,一句話說完,別折磨我,行嗎。」

  「前提是你得控制你自己…行嗎。」

  謝隨看著寂白這畏畏縮縮的模樣,嚇得跟個小鴿子似的,是真怕他。

  他攤開手,清淺的笑了笑:「我很純潔,從來不想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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