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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手機，五點十五分。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六馬哥在這清晨的金頂上抬腿聳肩，呼吸著山頂的微風，攀爬一天一夜的疲倦仿佛都在這陣涼風之下煙消雲散。
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黑夜正在白晝照射之下節節退散。
六馬哥和嘎達哥結伴在金頂走了一圈，兩人有說有笑。
昨晚大部隊從雷洞坪出發，走了將近三小時抵達金頂，然後在導遊安排下所有人都在華藏寺休息，靜待今早的朝陽。
兩人還不知道沈逸一小時前已經爬上金頂，只是在平台上四處閒逛，昨晚上來後就直接去了華藏寺，其他地方還沒見過呢。
此時天邊紅霞陣陣，日出將臨。
「哈——，爬了一天一夜啊，我現在腿肚子還有點酸痛。」
六馬哥輕輕捶打自己的小腿，昨晚上導遊已經說了，今天參加活動的遊客在和後一批走經典路線的遊客會合後就會一起步行下山。
想到那幾千級台階還在原地坐等他倆往下爬，腿肚子一時間竟有些轉筋。
嘎達哥兩手搭在欄杆上，望著天邊的雲霞，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表情。
小半晌嘎達哥這才轉過身，稍稍抬起右臂，鼻子湊上去輕輕聞了聞。
「那股發香真是悠長。」
嘎達哥一臉深沉裡帶著陶醉。
——
黑人問號。
六馬哥愣愣看著嘎達哥，伸出巴掌作勢欲打。
「你文青尼瑪呢，一晚上就把你度化了還是怎麼。」
「你不懂。」
嘎達哥繼續裝逼。
「不懂啥？」
「唉，說了不懂就是不懂了，問就是不懂。」
「啊？」
六馬哥一點都不配合表演，啊了一聲就沉默下去，嘎達哥唉地一聲，望著天邊，悠然道。
「昨晚，她就這麼枕著我的手臂，我倆相互依偎，直到天明，我醒來的時候，伊人已去了。」
一邊說，嘎達哥一邊伸出手臂深深嗅了嗅大臂上端。
六馬哥沿著嘎達哥眼神往上瞟，很快，在嘎達哥大臂上發現一個好像是腦袋壓出來的壓痕，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幾處頭髮絲樣的紅印。
看到這個壓痕，六馬哥露出思索狀，看一眼嘎達哥，又轉過身看一眼不遠處的華藏寺，就這麼來迴轉移。
脖子來回撕扯，最後好像是想到什麼一樣，一臉恍然大悟，緊接著臉上露出十分精彩的表情。
「你不會是...」六馬哥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嘎達哥手指放在唇邊，做噤聲狀，嘴角怎麼都壓不住那條翹嘴。
「完美的邂逅。」
剛剛還欲言又止的六馬哥這下好像是被按住笑穴開關，終於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臥槽邂逅哈哈哈。」
「。。。」
「噫，你嫉妒了，因為嫉妒所以你只能用這種笑聲來掩蓋你的失落。」嘎達哥不滿道。
「噗噗，哈哈哈哈。」
「哎哎，過分了啊。」
「不好意思，我一般遇到這種事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嘎達哥連番追問，六馬哥終於停止爆笑，好好深呼吸半天這才收拾心情，用忍俊不禁的口吻說道。
「那個啥，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住的這種居士通鋪，是分男女的。」
「啥？」嘎達哥沒有gei到這個點，露出疑惑的表情。
六馬哥笑呵呵繼續解釋。
「我們昨晚進的廂房給是通鋪。」
「對啊，通鋪不好嗎？」嘎達哥依舊一臉懵懂。
「通鋪好啊，又能休息還便宜，不過你沒發現我們周邊都是一樣的嘛。」
「啥一樣，不都是同齡人。」
「擦，我都被你繞進去了。」
暗示來暗示去，六馬哥見他還是一副老實人模樣，終於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昨晚進廂房的時候難道沒看到門牌上寫著男居士三個字嗎？」
「男居士？」
嘎達哥嘴裡來回念叨，右手不知不覺握拳放到下頜邊上，兩隻瞳孔微微變大抬頭望天，六馬哥眼前一花，晃眼似乎看到嘎達哥身後慢慢浮現出旋轉彩虹萬花筒。
六馬哥嘻嘻一笑，他看到嘎達哥臉上細微變化了，這時候不趕緊追擊還得等到啥時候？
對方破招了！趕緊接閃現大招啊！
六馬哥一手搭在嘎達哥肩上，臉上露出猥瑣笑容。
「不會吧，你總不會認為，居士通鋪是不分男女的吧，大澡堂都知道分男賓區和女賓區，難不成這廟裡還搞一視同仁了？」
「拜託，這可是睡在一起誒老弟，更何況在這種六根清淨的地方。」
「大師們可不會和山下那些假和尚一樣天天晚上去女施主廂房裡談經哦。」
「阿彌陀佛，女菩薩，請你躺好不要走動，今晚貧僧為你誦經。」
套套大招打得嘎達哥猝不及防，他從知識增加的狀態里恢復過來，好像想到什麼，一張臉越來越精彩，走馬燈打在臉上，一會白一會青一會黑。
笑容再次轉移到了六馬哥的臉上，湊到嘎達哥跟前，彎腰扭身，另一手搭在其肩膀上，大臉湊到耳邊，讓人臉麻的語氣在耳邊環繞。
「兄弟，你~好~香~~啊~乜哈哈哈哈哈。（大佐爆笑）」
「我尼瑪~！」
「哎哎哎！別動手動腳的，兄弟我和你不熟，我不香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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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空氣總能讓人遺忘掉一些不愉快，沒幾分鐘兩人好像被刪除了記憶一樣有說有笑起來。此時金頂上活動的人越來越多，昨晚上一起爬山的大部隊紛紛在清晨的第一聲鐘聲下起床。
天邊雲海翻滾，日出紅霞越發血紅。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走向日出方向的平台，六馬哥兩人走著走著，平台邊緣上一個胖胖的背影穩穩佇立。
兩人先是怔了一下，然後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不確定和驚訝。
不會吧....
兩人心裡不約而同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不由得腳步加快走向那個背影。
相距不到十米，背影沒有和想像中消失，反而因為陽光顯得越發清晰。
「臥槽？」
六馬哥和嘎達哥終於瞪起牛眼，心裡那不可思議的猜測照進現實，狠狠踢了兩人的屁股。
「沈...逸？！」
「莽哥？！」
沈逸緩緩轉過頭，兩眼左右橫掃，兩人臉上露出沈逸意料之內那見鬼一樣的表情，嘴唇蒼白無血，微微顫抖，終於露出風輕雲淡的微笑。
「Surprise！媽惹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