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北,沈逸走進候車大廳,他買的班次還有十分鐘進站。
屈指用指關節在前額揉了揉,半夜的宿醉還在,前額好像在被用鑿子敲擊過,一陣陣脹痛好像幾個小人踩著釘鞋在上面跳舞。
「再喝雞尾酒我就是狗。」
「特麼的。」
沈逸小聲抱怨,昨晚上喝了太多雞尾酒了,一杯接著一杯往下灌和喝飲料一樣。
好喝嗎,好喝是真好喝,喝完砍腦殼也是真的砍腦殼。現在還好,剛起床那會腦殼好像要裂了一樣,疼的一批。
昨晚眾人一直在小酒館玩到凌晨一點半堪堪打烊才離開,最後一晚上大家都玩瘋了。雷雷一曲蓉城唱完後,整個小酒館都瀰漫在歡呼和掌聲中,剛火起來不滿一年的雷雷已經是歷經數台的老手,颱風和技巧都到了很高水平,下面雷雷又連著演唱了幾首原創歌曲,無一例外都獲得了大量歡呼和鼓掌。
如果只是一個歌手上台的話大家興許只是高興,還達不到到玩瘋的地步。
昨晚的轉折點是雷雷下去以後一個客人突然搶過公麥,在所有人懵逼的眼神中大喊今晚全場酒水他買單。
整個小酒館的氣氛瞬間一靜,然後立刻就被推到了高潮。
所有人都瘋了,連外面排隊進場的人都瘋狂往場地裡面擠,一時間不大的小酒館裡啤酒,調酒和氣泡滿天飛,所有人都因DJ台上一場高潮迭起的激吻變得大膽起來。
皺著眉頭,沈逸努力回憶著昨晚上的記憶。
只是可能是酒精影響了這幾天一直都很給力的記憶系統,昨晚除了跳舞蹦迪外,只能隱約記起沈自己好像被幾個不認識的女生索吻,作為回禮他也吻了回去。
記憶時斷時續,沈逸有些麻爪,這特麼是喝斷片了吧....
意識在短期記憶里打撈,很快另一片碎片被打撈起來。
是趙思思三女和幾個高個子帥哥聊得起勁的畫面,下一刻三女就出現在一個角落裡,互送秋波,互加微信,互送口水。
好吧其他幾個男生也差不多,要麼和不認識的女生互啃,要麼...厚禮蟹涼都人竟然在和一個五大三粗的老哥互啃。
Rnm退錢。
這段記憶能不能刪掉,畫面太辣了,熏得他眼睛疼。
總之,度過昨晚瘋狂的一夜後,不管再如何不舍,地球總會轉動到新的一天。
記憶不會跟著太陽日升日落,它只會停留在美好的那一刻。
涼都人獨自回涼都已經在十一點離開。
剩下的趙思思三女和剩下的兩個男生回市里也在中午離開,最後沈逸和嘎達哥六馬哥三人因為搶票系統卡機了沒搶到和趙思思他們一趟的動車,只搶到下午五點的,所以才一直留在賓館裡睡覺等待。
三人一起坐在候車台里,動作整齊劃一,一手抱胸一手屈指揉捏前額。
宿醉的標準動作。
「哎,小酒館賣的特麼是假酒吧,睡了兩覺起來,腦子到現在還是漲的。」
「知道是假酒還猛灌,你腦子看來確實是讓門擠了。」
嘎達哥沒好氣吐槽道。
「耶,不曉得是哪個情聖一直在陪妹妹喝調酒哦,哎喲喲妹妹好甜唷,茉莉甜一杯杯的下哦。」
六馬哥立馬反駁,兩人圍繞著喝酒問題你來我往。
六馬哥和嘎達哥自從從峨眉下來後關係就突飛猛進,已經快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兩人以前在高中時候也僅僅是因為老家在得近所以放假回家的時候都坐一趟車回去,按理說兩人關係應該更好才是,可惜兩人高中三年關係也僅僅限於普通同學,車友的地步,大學之後關係也僅限於籃友之間。
這次峨眉之行兩人一起爬山沒想到還真的加深了友誼,這會已經是稱兄道弟了。
沈逸靜靜聽著,一點也沒有加入拌嘴的意思。
兩人這種拌嘴這幾天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很快就會沉寂下來。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鐘,兩人就不約而同收起了話題,一時間三人又陷入沉默。
——
列車進站,三人一起走到檢票口檢票。
不知道是不是搶票系統沒有默認三人同行的緣故,三人的車廂都不相同,六馬哥和嘎達哥一人在B14一人在A16,沈逸則是在D12,兩人在經濟艙,沈逸在A等艙。從省城來蓉城的時候坐的經濟艙,靠窗位視野很好不假,耐不住對面也有人坐著,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不說,還都是胖子,睡覺都不好伸腿只能把腿曲著。這次反途沈逸直接選擇A等艙,多兩百塊錢而已,只要能讓他安心睡一覺什麼都值。
三人就此分別,沈逸首先往自己車廂走去。
A等坐屬於單向雙排座,和B等座對面有人不同,A等坐一排只有兩個座位,對面也沒有座位,屬於很寬闊的商務車座,沈逸很快找到自己的座位,此時外側座已經有一個女生坐在上面。
坐進座位,沈逸目光望向窗外,站台上熙熙攘攘,有人提著大包小包,有人穿著清涼,有人僅僅挎包在身,也有人左牽右拽。
眼光從玻璃外站台上熙熙攘攘人群里抽回
車艙涼風呼呼,帶來了遠處熟悉的聲音。
「六子,哥這幾天對你好不。」
「嘎子,咱倆可是過命的兄弟,甭提誰好誰不好這種事。」
「呵呵呵。」
「哈哈哈。」
「昨晚上你和趙思思說的悄悄話,其實我一個字都沒聽到。」
「嗨,只是一兩句家長里短而已,聽到了就聽到了。」
「那...六子,哥想問你......」
「嘎子,有什麼話直接說就行,我記憶沒那麼好的。一般從來不去記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哦...」
「好兄弟,說罷,有什麼事。」
「那天在金頂...」
「不行。」
「啥?」
「不行。」
「你特麼,我還沒問呢你就不行?」
「我已經算到你要問什麼了。」
「你特麼怎麼算到了?我要問什麼了?」
「咳咳,咳!等我醞釀一下。」
「臥槽...你不會......」
「兄弟,你...好..香..啊,乜哈哈哈哈哈哈」
「尼瑪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