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兩人吃過晚飯就去歇息了，後院劉海中吃著飯聽著媳婦說起賈張氏的蠻橫和不講理，無奈嘆了口氣說道
「唉，當初老賈在的時候也沒看出賈張氏有什麼不對勁，這幾年是一年比一年不像話了」
「我看說什麼也得好好說說她」
劉海中媳婦說道
「就是，這不是明著搶嗎？」
「要不是杜老在，賈張氏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劉海中先是抿了一口小酒，吃下一口炒雞蛋再給劉光齊加上一點笑呵呵的說道
「好兒子，多吃點，到時候才有力氣跟著爹學手藝」
十歲的劉光齊還不明白這口雞蛋意味著什麼，這會兒劉海中夫婦還只有一個兒子就是劉光齊，劉海中的慈父光環還是很重的，劉光齊恐怕還意識不到這口雞蛋可是未來的兩個弟弟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望
接著對媳婦說道
「算了，算了，當初老賈也沒少幫我，算了」
劉海中媳婦嘆了口氣沒說什麼，自己往外邊走去
中院的易中海兩口子也在說道這事兒，易中海媳婦說道
「這個張小花也真是的，沒事非得搶劉家兩塊毛巾幹嘛，惹得今天下午劉海中媳婦和她吵吵了一下午」
易中海咽下一口窩窩頭嘆了口氣說道
「賈家嫂子也不容易，要不是當初老賈推了我一把，當初我也得跟著被砸死」
「毛巾咱們家裡不是還有幾條，賈家嫂子要是家裡缺，你看看給她送去一塊」
「這陣子廠子裡事多，聽說上面再和政府談改制，也不知道要怎麼改，這個工資會不會再低了，今兒我發現東旭一天現在就吃一頓飯，哄騙賈張氏外頭吃過了」
「這孩子淳孝，生怕賈家嫂子不吃給他留，故意騙他媽的」
「你明兒看看，不行我給東旭再拿點棒子麵吧」
易中海媳婦嘆了口氣說道
「行，咱家的糧食也不多了，現在市面上買糧可費勁，一家只能買十斤棒子麵，多了一點都不給賣」
「中海啊，你說說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易中海搖搖頭喝了口糊糊，壓了壓剌到嗓子的窩頭說道
「誰知道呢，都說新政府是人民政府，咱們就等等看吧」
「我聽說鄉下的都給分地了，好些地主的地都給老百姓和僱農分了」
「咱們村的那個王地主，王有濤你還記得吧？」
易中海媳婦點點頭說道
「知道，那個糟蹋了劉家媳婦和閨女，還把人打死了的那個壞種」
易中海說道
「被新政府拉去槍斃了，還是當著全村人槍斃的」
「他家裡的四個兒子也都吃了槍子，家裡的房子和東西都給鄉里鄉親的分了，地也分了」
易中海媳婦驚訝道
「真假，那個壞種一家子都槍斃了？」
「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老劉一家在天可以安息了」
「這個王扒皮真是便宜他了，當初老劉可是讓他兒子騎馬活活拖死的，他媳婦兒被糟踐了又被狗腿子糟踐，抬回來的時候氣都快沒了」
易中海幽幽的說道
「誰說不是，他那個閨女，叫求娣是吧？」
「這孩子被他和四個兒子折磨得人都瘋了，聽說最後是被鬼子挑了」
接著嘆了口氣說道
「新政府看來是真為老百姓做主的，咱們也不用著急，等等看吧」
易中海媳婦嘆了口氣說道
「真想回去看看村里現在啥樣子，當初要是咱們有自己的地，也不至於逃荒到四九城裡來，還好當初義父他老人家心善，要不然咱們都得餓死」
易中海和他媳婦都是密雲那邊的人士，易中海是22年的時候逃荒到了四九城，餓暈在了路邊被當時在婁家鐵鋪上工回來的一個老漢救了
老漢不能生育就收養了易中海為養子，給他養老送終。33年婁家把鐵鋪干大了，搞成了現在的婁記鋼鐵廠，易中海又被老漢送到了廠里跟著當學徒，花錢讓他拜了一個鉗工當師傅學手藝
他媳婦是36年的時候被老爹賣給了人牙子，人牙子帶著她們四個閨女來四九城打算賣到窯子去半道上碰上亂兵被截了財，她慌亂逃跑之下逃到了四九城邊上遇到了易中海去郊外訪友，順道帶回家
兩人一交流才發現都是密雲那邊的老鄉，正好易中海也到了娶媳婦的年齡，在老漢的見證下兩人結為夫妻，只是遺憾的是十幾年了兩人一直膝下無子
醫院檢查了之後才知道，易中海媳婦當初逃荒的時候落下了病根，身子虛弱很難懷孕，而易中海雖然看著壯實，但是那時候逃荒不知道怎麼傷到了蛋蛋，雖不影響使用也是基本喪失了生子能力
在杜范生住進來後，易中海又求著杜范生給他們夫妻診治了一番，杜范生只能先給他們調理著身體，約莫著三四年能把身子養回來，讓他兩口子能有個自己的孩子
易中海說道
「等過陣子廠里穩定一下吧，現在都不明朗，我也不好說請假的事情」
「等穩定穩定，咱們就回去看看，希望家裡還能有人在吧」
易中海媳婦也是嘆了口氣轉身往屋外去了，她雖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心裡也是明白，就這十幾年的兵荒馬亂，村子在不在還是一說呢，家裡的人但願還有活著的吧
第二天一早，杜范生和杜江收拾了一下行李，杜江背著一個下鄉的行李箱籠，這種箱子和古代書生趕考背著的箱籠是一樣的，只是少了頂上遮陽的那一塊，杜范生挎著自己的藥囊爺孫兩人鎖門往院門口走去
起來倒尿壺上廁所的劉海中媳婦和許富貴媳婦看見杜范生爺倆背著的行李，先是把手上的尿壺往後一背笑道
「杜老和小江這是要下鄉嗎？」
「去幾天啊」
杜范生和杜江這幾年下鄉免費義診，幾乎兩個月就得下去一回，有時候是杜范生自己去，有時候是爺孫二人一起，院裡的人也都知道杜范生的義舉，一直都很尊重他這樣的醫者
杜江先是笑著說道
「許嬸子，劉嬸子我們今兒得下鄉義診」
「估計四五天吧」
杜范生點點頭對她們說道
「許家媳婦，劉家媳婦，要是有人找我，你們就代為轉告，我們往昌平方向去，四到六天後回來」
兩人點頭應承一定傳達到位，見到杜江爺孫走了才相顧一笑，許富貴媳婦說道
「劉家妹子，快走吧，再晚了就沒地方了」
這年頭都是幾個胡同公用的旱廁，幾乎是一千來號人用男女二十來個坑位，她們這些在家無業的婦女要想用廁所就得早早的，天蒙蒙亮就得趕緊去上，不能耽誤了一個小時後起來的老爺們上廁所，畢竟他們還得一早去上工
兩人趕緊端著尿壺和中院的賈張氏、易中海媳婦匯合上往胡同口的廁所趕去
賈張氏和劉海中媳婦冷哼一聲，顯然對昨天下午的事情還沒有釋懷，劉海中媳婦嘀咕了一句
「真不知羞」
賈張氏裝作沒聽見，也不搭理往廁所小跑走了，賈張氏可不傻，鬧歸鬧都得有個度，要不然真惹得院裡人煩了，她們母子還能有好果子吃
更重要的是最近賈張氏在琢磨著給賈東旭找個師傅帶著，現在賈東旭學徒期快過了，是得去車間找個師傅教教手藝了，要是沒人教他，他只能是在廠里卸貨乾乾雜活，哪能有什麼出息
劉海中可是廠里的中級鍛工，和易中海是中級鉗工一樣都是賈張氏的目標，之前老賈可是沒少給他們兩個幫忙出頭，這點事還能不答應嗎？
其實賈張氏更想讓賈東旭去學電工，體面沒有車間那麼累不說，出來接點私活還能再掙一筆，只是劉大福現在還跟著師傅當徒弟呢，咋會教賈東旭
再一個賈張氏真沒有這方面的門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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